轉(zhuǎn)眼,我十八歲,奇犽六歲了。
這一年奇犽去了天空競技場,我和伊爾迷也偶爾會去,然后認識了沒節(jié)操的西索。西索有個怪癖,喜歡把值得比試的對手稱作蘋果,伊爾迷是紅蘋果,我是青蘋果,口感大概還是不一樣的。
我真希望我是毒蘋果,能毒死他丫的。
觀戰(zhàn)臺上,奇犽陷入了苦戰(zhàn),我、伊爾迷、西索各懷心思地觀望著。
西索清洗著手里的撲克,笑的神秘而好事:“你倆看小果果的眼神,都讓人心里發(fā)毛呢~”
大概就是以后你看小杰的眼神。我心里腹誹,表面上沒理,伊爾迷收回了視線看向我,他無聲無息地望著我,好似在警告。我無可奈何地也收回了視線,總之,這場比賽奇犽險勝,我松了口氣。
和西索認識半年后,我也成了競技場的常客,百無聊賴的時候和西索互相切磋,但從不動真格。
伊爾迷和西索保持愉快的合作關(guān)系,他看事情透徹,不過有時候也會陷入主觀情緒。比如,伊爾迷覺得奇犽非常喜歡自己這個大哥,他覺得自己是最成功的大哥。奇犽如果知道他這么揣測,大概只會想說一句:我哥敢吃|屎吧……
伊爾迷說,我可以和西索當個酒肉朋友,利益往來,甚至啪啪約|炮享受服務(wù),但絕對不要認真。
我表示伊爾迷真的想太多了,我想認真的對象只有一個人,我還在等他長大,以及等自己更加強大。
奇犽八歲打上兩百層這天,撂擔子不干了,把所有的錢都買了巧克力糖球。而這天我因為一筆幾十億的單子差點喪命,我拖著半殘的身體回到競技場時,奇犽在收拾房間。我為什么不去醫(yī)院而是來這里,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撐不過去了。
帶著太多的不甘心,我想再見見他。
我甚至想,我為什么要那么慫,死前竟然連拉近關(guān)系都沒有做到。因為伊爾迷的警告,我不得不表面疏遠奇犽,所以這友誼算是紙片糊的。也許,他已經(jīng)忘記我了。
“誰!”
一盒糖球暗器一樣砸來,我沒力氣躲,心想著算了,被他用糖球砸一下也好。
眼前的盒子被寬大的手掌擋住,西索出現(xiàn)的巧妙而及時。在奇犽過來查看情況時,他抱著我躲開了。
“你死了多不好玩呀,好好活著吧青蘋果~”
我被西索送去治療,一周后度過危險期,第一眼看到的是伊爾迷。
總覺得一睜眼看到他,自己都要折壽。
“為什么當時要去找奇犽。”伊爾迷問。
我輸著液,打著繃帶,戴著氧氣罩,卻露出笑,用口型說:“秘密。”
伊爾迷微微蹙眉,片刻后又放松了表情,唇角勾起,他俯身。開始留長的黑發(fā)輕掃在我的臉頰上,有些癢。
“生日快樂,送你一件禮物。”
我差點忘了,今天是我二十歲生日,但伊爾迷送我禮物還是第一次,通常他只會說一句祝福就完了。
然后,我對于伊爾迷送的禮物,只想罵一句MMP。
他在我腦子里扎了一針,這就是禮物,真是個慘淡的二十歲啊。
半個月后我康復出院,一位小護士跑來找我,遞給我一盒巧克力糖球。
小護士說:“這是一個漂亮小男孩叫我給你的,抱歉,我一直忘了,今天才想起。”
我呆愣地拿過糖盒,問:“他什么時候給的?”
小護士:“5月5號。”
我生日那天。
這是,我的生日禮物?他還記得我?他怎么知道我在這個醫(yī)院?他怎么知道我受傷?為什么不當面給我?
我有那么多的疑問,但我這一刻開心到忘乎所以,似乎伊爾迷放在我腦子里的針都沒那么煩人了。
腦子里的針是必須要除去的,但為了讓伊爾迷對我減少警惕,我暫時不能動。
西索是個隨心所欲的人,他能笑嘻嘻地和我吐槽伊爾迷,轉(zhuǎn)眼也能和伊爾迷一起坑我。他只在意趣味,忠誠是什么,他不知道的。所以,在他的幫助下,我飛快地成長著,并在奇犽離家出走,遇到小杰那年,將自己腦子里的針給拿掉了。
可我也在伊爾迷身邊耗費到了24歲,我該開始新的自己了。
伊爾迷知道自己的針被我取出,第一時間找到了我。
我將針丟開,痛痛快快地和他開撕了。
平局,西索觀戰(zhàn),誰也不幫。
我終于在伊爾迷那張沒有明顯喜怒的臉上狠狠揍了幾拳,他黑漆漆的眸子里倒映出我猙獰的喘息的模樣。
“你老實的太久了,我以為你忘記了怎么亮出爪牙。”
“想咬你,還是需要點勇氣的。”
“你的目的。”
被我摁在地上,伊爾迷沒有起伏地問出聲,好像臉腫的不是他。
“奇犽。”
“什么時候盯上他的。”
“確切地說,出生,或者更久。你不會再輕易地控制我,我也不會讓你真的傷害到他的朋友。我想西索也不會讓你傷到小杰。”
說到這里,一旁的西索笑瞇瞇地比了個小心心過來。
“早該知道,會送嬰兒鉆戒的女人,不是正常人的。”
“你有資格說我咯,在弟弟腦子里放針,不準他交朋友,過度保護控制的神經(jīng)質(zhì)哥哥。”
“你不會真的離開我的,海蒂,就像奇犽不會真的離開揍敵客。”
“那我們拭目以待。”
我,海蒂,24歲這一年,擁有了壓過伊爾迷的能力,C位出道了。
有好幾次,伊爾迷想對小杰動手,都被我和西索攔下。在保護小杰這一點上,我和西索倒是很一致。我雖然不給伊爾迷當小弟了,但難免還會有來往,但是平等互惠的,我們?nèi)宋⒚畹刂坪饬恕K麄z雖然都有點問題吧,但厲害的人總有點怪癖,我也不例外,對奇犽過于執(zhí)著了。
奇犽和小杰去鯨魚島的時候,我在鯨魚島買的地皮上蓋了海景別墅。兩個小少年夸張地圍繞著與小島格格不入的別墅轉(zhuǎn)悠,在看到屋主人我時,奇犽愣住了。
自二十歲那年收到他給的巧克力糖球后,我倆在明面上是沒接觸過了,我偷偷視·奸他的事自然不算。
“你在這里的話,伊爾迷那家伙也在?靠,怎么比他還強了。”
已經(jīng)對我流露出了復雜的敵意,奇犽拉著小杰后退幾步,繃起的身體,隨時等待著溜。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與我的實力差距。
我背在身后的雙手讓他如臨大敵,小杰卻一副狀況外的樣子。
“當當當~~~彩虹巧克力糖球!新款上市!”
雙手從身后探出,是兩大罐新款糖,奇犽腳底一打滑,差點帶著小杰一起摔倒。
“……”
“怎么,你以為我手里藏了刀子?”
“鬼猜得到是糖!”
“其實,我倆也算見了好些年了,可一直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名字。你八歲離開競技場那年,送了我一盒糖球,你還記得嗎,奇犽。”
奇犽有些詫異我的舊事重提,眼里的警惕漸漸散去,他一把奪過我手里的糖,打開就吃,順便也塞了小杰一嘴。小杰乖巧坐下,等著我倆聊天,很好奇的樣子。
“奇犽,這是你朋友嗎?”
奇犽看我一眼,漫不經(jīng)心道:“鬼知道。”
我笑:“不是朋友。”
奇犽被我的回答嗆到了,拍著胸口將糖吞下,冷笑道:“呵,她可是伊爾迷的朋友,估計和西索一個類型。”
這就不高興了?
真可愛。
我托著腮望著奇犽,他不爽地撇開腦袋,小杰豆豆眼地看著我倆,忽然說:“還真和西索看我時有點像。”
是的,我和西索對你倆愛的深沉,黑泥一樣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