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銀子一兩白糖”趙昊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當(dāng)然了”店里的掌柜、伙計都用看白癡的目光望著趙昊,顯然這是常識。
趙昊驚呆了,想起小趙昊整天喝白糖水,吃白糖包子,登時對之前的富貴生活有了更深刻的認(rèn)識。
恨不能是我趙昊心疼的揉了揉胸口,這才失聲問道“為什么這么貴”
這時,一個穿著藏青綢緞直裰,頭戴黑綢帽,笑瞇瞇一團(tuán)和氣的中年胖子,從里間挑開簾子出來,對趙昊笑道
“這位公子。南京乃首善之都,富甲天下,一年也才只有一兩百斤的白糖入市,你說貴不貴”
“全買下來也才兩三千兩銀子,南京城有錢人這么多,怎么會吃不起”趙昊依然不能理解。
“不是吃不起,是有錢也買不到。”那胖子應(yīng)該是這家店的東家,只見他將手中的茶壺遞給那伙計,順手接過木盒來。重新打開給趙昊看道“看仔細(xì)嘍。這糖霜像什么”
“糖霜糖霜,當(dāng)然像霜了。”趙昊對這個白癡問題無力吐槽。
“不錯。此物正是紅糖熬制冷卻后,表面凝出的薄薄一層霜。然后用特制的竹篾輕輕刮下來,一千斤紅糖才能出這一兩。”胖東家笑呵呵道“整個大明朝,一年出不到五百斤,還得進(jìn)貢給宮里百斤。所以有錢也買不到”
胖東家在一旁絮絮叨叨,趙昊卻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
這次卻不是恐懼,而是巨大的興奮
看看被珍而重之捧在手心的糖霜,再看那隨意堆在店門口的紅糖,趙昊心中狂叫道
就是它了
。
趙昊終于想到,既簡單來錢又快的法子了
本以為這個時代的人已經(jīng)掌握了,這個簡單的法子。畢竟七十年后出版的那本科學(xué)巨著上,就有清清楚楚的記載。但通過在南貨店的交談,他驚喜的發(fā)現(xiàn),至少此刻還沒人知道它
那就當(dāng)老天爺賞我的了
趙昊激動的感謝了對方的講解,強(qiáng)忍住當(dāng)場購買紅糖的沖動,跌跌撞撞離開了這家南貨鋪。
胖東家將糖盒交給伙計收好,奇怪的看著趙昊的背影,小聲嘟囔道“這小子激動個啥”
趙昊特意多走出幾里地,來到保泰街上的一家糖店,掏出他視若命根的二兩銀子,買了五斤紅糖。又到隔壁的雜貨鋪,跟店家好說歹說,用身上剩下的銅板,買了個偌大的釀酒用的木漏斗,便興沖沖往家趕去。
等他回到家時,天已經(jīng)擦黑了,只聽院子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個不停。
趙昊進(jìn)門一看,只見高武正在趙守正的配合下,將掉下的屋門重新安回了門框。
看到兒子進(jìn)來,趙守正笑著說道“芳鄰自有高德,高壯士過午便來幫著修理門窗桌椅,還幫著東間那張破床也修好了。”
“高大哥,太感謝你了。”趙昊聞言險些熱淚盈眶,這下終于不用跟趙守正擠在一張床上,聽他打呼嚕了。
高武將最后幾個釘子,釘進(jìn)了門框上。這才緩緩道“力氣是使不完的,不打緊。”
“天黑看不清了,咱明天再來修屋頂。”高武收拾起家伙什兒,就要回家去。
趙昊有心留飯,可父子倆也不會做飯,實(shí)在沒什么能招待人家的。便從紙袋中拿出兩大塊紅糖,硬塞到高武手里。
“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兒,給你爹沖水喝,也能湊合補(bǔ)補(bǔ)身子。”
高武推辭不要,趙昊一直追到門口,他才勉強(qiáng)收下了。
等趙昊送走了高武,轉(zhuǎn)身進(jìn)屋,就見趙守正已經(jīng)泡了兩碗紅糖水
“唉,有點(diǎn)澀,不太純啊。”趙守正品了品,挑剔的搖搖頭,說完咕嘟嘟仰頭喝光一碗。
“要是好喝,碗都要被你吃掉了。”趙昊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將剩下的紅糖牢牢抱在懷里。
趙守正喝完自己的一碗,奇怪的看著趙昊道“嘴巴撅這么高喝點(diǎn)紅糖水去去心火。”
“這不買來喝的”趙昊翻翻白眼道“這
”趙昊翻翻白眼道“這是用來發(fā)財?shù)摹?
“兒啊,不是為父打擊你。”趙守正不解問道“這破玩意兒,擱以前咱家都不吃,如何用來發(fā)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