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鴻帝素來自詡英明,如今卻被曾經(jīng)最喜歡的兒子當面嘲諷,不免面容扭曲起來。
“放肆孽子,誰給你膽量,膽敢與朕這樣說話”一個帝王,竟會前后經(jīng)歷兩次逼宮,且兩次逼宮的還都是他沉靜最信任的兒子,景鴻帝素日的風度已全顧不上了。
秦王眼中有著冷淡的嘲諷和即將大業(yè)將成的興奮,痛打落水狗時便更不會手軟“父皇,實不相瞞,我與老六那個蠢貨不一樣,我既能做出,就必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景鴻帝聞言面色劇變“你”
秦王哈哈大笑著,回頭便喚了一聲“諸位都請出來吧,也是時候給皇上請安了。”
“是。”殿外傳來整齊的應聲。
景鴻帝當即面色鐵青,眼露驚愕,“怎么會”
景鴻帝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卻如何都沒想到,秦王竟有本事糾集若干朝臣,與他一同謀逆。
楚君瀾不著痕跡的退后幾步,興味盎然地欣賞景鴻帝難看的臉色。
早前景鴻帝囚禁她,差點害死蕭煦,差點害死她的孩子的那些賬,也是時候算一算了。
如果她不是早有準備,蕭煦恐怕早就已經(jīng)被景鴻帝犧牲了,一個為了自己活命,可以犧牲兒子性命的人,她對他的落魄全無同情,甚至有種大仇得報的竊喜。
“父皇還不知道吧,”秦王笑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面具戴在臉上,“你這些年一直忌憚清繳的里會,便是我的勢力,而這些在你朝中做官的人,都是里會的成員。”點了點楚君瀾,“就連她,才都曾經(jīng)為里會辦事。”
楚君瀾望著那熟悉的狐貍面具,恍然道“原來你便是里會的首領,難怪當日見面,你能那般號令眾人。”
趕來的眾位朝臣此時已列成兩隊,齊齊的對著景鴻帝行禮,紛紛道“請皇上禪位。”
“請皇上下詔,傳位給秦王殿下。”
景鴻帝望著眾人,表情逐漸扭曲,咬牙切齒的面龐緊繃著“老三你竟敢謀逆”
“敢不敢我也謀逆了這么多年了。父皇不會真的以為我這些年在封地,會什么都不做吧以父皇的性子,難道知道了我的本事,你不該驕傲嗎”秦王故作疑惑的歪著頭。
景鴻帝忍無可忍,直起身子剛想動手打人,腰部的傷口便被緊繃的生騰,疼的他一聲驚呼,又跌坐回原位。
秦王似乎極為享受景鴻帝的狼狽,低著頭愉快的笑起來“父皇,針真可憐啊,你這般英雄人物,如今竟然會落到這般地步。”
景鴻帝捂著傷口,面色鐵青道“看來,朕必須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了。狄震”最后一聲叫的極為響亮。
不過片刻,養(yǎng)心殿后便涌出了一群黑衣人,狄震走在最前頭,走得是威風凜凜。
景鴻帝信心大振,焦急道“還不將這亂臣賊子給朕拿下”
狄震卻并未立即動作,而是走到秦王的身旁駐足,上下打量著秦王,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