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瀾毫不意外景鴻帝的安排,聽聞他要召秦王回京,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定國公和幾個勛貴對視了一眼,隱約都有了幾分明了,立即下去辦差了。
離開養(yǎng)心殿,定國公幾人都停下了腳步,一時間相對無言。
半晌定國公先開了口,聲音飽含感慨“接下來的事,便不是你我能夠參與的了。眼下文官那里也壓不住了,也不必壓著此事了。朝政眼下趨于穩(wěn)定,你我還是功成身退的好。”
勛貴們都點頭稱是。
蔡家被剿滅,軍隊退離京城,文臣們活躍起來,六皇子與蔡家造反逼宮,皇上身受重傷的消息終于掩蓋不住,非一般的傳開了。
養(yǎng)心殿沒了重兵把守,后宮妃嬪們是都紛紛來探望, 有的是真?zhèn)模缰Z敏,有的是探虛實,如九皇子的母親穎貴妃。
楚君瀾一直守口如瓶,就只專心照顧景鴻帝的身子。 他雖然傷了一個腎,身子虛弱至極,但是短期內(nèi)生命無礙,還是在慢慢恢復(fù)的。
景鴻帝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 楚君瀾也終于能夠時常短暫的在養(yǎng)心殿外的廣場上走動走動。
每當(dāng)這時,蕭煦安排的小內(nèi)侍丁桂就會尋機會來給楚君瀾報個平安,說一說鐘粹宮的情況,以及蕭煦和如升的情況。
楚君瀾只有聽著這些,心里才能感覺到踏實和安慰。
三日后,景鴻帝午飯后靠著金色的大引枕,蹙眉看向趙路“李德方現(xiàn)下如何了”
趙路恭敬第回道“回皇上,李公公受了重傷,多虧大皇子妃賜了藥,才堅持了這些日,只是情況不樂觀。”
“是朕帶累了他,”景鴻帝嘆息了一聲,“那老東西跟著朕一輩子,到了了卻不能得個好,當(dāng)日若不是他為朕擋了那一刀,朕怕是早就沒了。 ”
趙路聞言,撲通一聲跪下,愧疚道“奴婢無能,奴婢不能為皇上分憂。”
見趙路跪下,其余的小內(nèi)侍也都紛紛跪下。
景鴻帝擺了擺手,道“厚賞李德方,該用什么藥材的,就用。若是那老家伙僥幸活下來,將來就還回朕身邊來當(dāng)差。”
“皇上仁慈,奴婢一定將您的恩典帶給李公公,奴婢替李公公給您磕頭了。”趙路連連叩首。
景鴻帝心情好了一些,揮手吩咐所有宮人內(nèi)侍都退下。
養(yǎng)心殿寢殿之中就剩下了楚君瀾與景鴻帝,景鴻帝才問“楚氏,朕的身子朕知道,只怕這般虛弱的速度,也等不到能與長生珠徹底融合了,你現(xiàn)在將長生珠剖去,給煦兒服下,煦兒能否活下來”
楚君瀾美眸中閃過一絲哀傷,心下飛速計算,反應(yīng)極快地嘆息著搖搖頭“皇上慈父之心,只是這是不可能的,大皇子眼下的身體,已經(jīng)承受不住長生珠了。您當(dāng)初用長生珠時身體卻是健康的狀態(tài)。”
景鴻帝聞言眼神毫無波動,只是搖著頭感慨“這可如何是好。”
“皇上,大皇子眼下的狀態(tài),也只能躺在床上做個廢人,能靠著珍貴的藥材吊著一口氣已是好的了,臣婦求皇上往后庇護我們一家三口。 ”
景鴻帝的眼神微微發(fā)亮,看著楚君瀾道“罷了,你這段日子就留在朕的身邊,負(fù)責(zé)為朕調(diào)養(yǎng)身體,其余事你都不必?fù)?dān)憂,煦兒哪里,朕會著人好生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