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鴻帝望著玉妃,似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說謊的端倪。可玉妃神色坦然,根本沒有半分是的閃躲。
景鴻帝便可斷定,諾敏所言沒有半句虛假。
“果真是江湖傳言不可盡數(shù)相信”景鴻帝疑慮地蹙眉。
諾敏點點頭,想起楚君瀾那蒼白絕望的模樣,還有哭都哭不出淚來的眼睛,心里不免一陣凄楚,暗暗感慨帝王的無情。
對待親生兒子,尚且能如此,何況她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妃子說白了,她不過就是景鴻帝身邊一個好看的擺設,一個暫且還喜歡的玩物罷了。
剛入宮時,曾還有過幻想,如今諾敏卻已徹底沒了那些心思。
“你下去吧。”景鴻帝并不知諾敏在想什么,也并不在意,只揮手讓諾敏退下。
景鴻帝獨自一人端坐在養(yǎng)心殿側間臨窗放置的三圍羅漢床上,手指不自覺一下下敲擊著桌面。安靜的室內(nèi),就只能聽見指甲與木質桌面碰出的脆響。
楚君瀾這里做足了戲,屏退了下人,嘆息著鉆進蕭煦懷里。
“我這般借玉妃的口將消息傳遞給皇上,著實有些利用她了。她方才看我的眼神,著實讓我心里愧疚的很,但是我又知道,眼下必須這樣做。”
她難得脆弱的一面,讓蕭煦心生憐惜,轉了個身,將溫柔一吻落在楚君瀾的額頭,聲音有久不說話的沙啞,“難為你了。”
“也沒什么,生死攸關之際,是我變的婆婆媽媽起來,”楚君瀾不等蕭煦開解,自己已想通了,環(huán)住蕭煦的腰笑道,“將來我們好生補償、報答諾敏就是了。”
蕭煦點點頭,又不自禁掀開衣裳去看那栩栩如生的傷口。
“我都沒想到,你竟能徒手畫出這樣傷口來,我本還想給自己來一刀的。”
“那多疼”楚君瀾笑道,“那個藥膏,會讓皮膚略微紅腫,這樣我都覺得心疼呢。”
蕭煦笑道,“為了成功,總要犧牲些什么的。但有你在,我就不用犧牲。”
“那是自然,咱們?yōu)榈氖鞘裁础?
接下來的幾日,楚君瀾只利用給蕭煦用藥的方便,仔細為兩人調(diào)養(yǎng)身子。景鴻帝起初只安排御醫(yī)來了一次,確定蕭煦的確脈象虛弱,儼然這幾日就要蹬腿咽氣一般,便再沒來過了。
楚君瀾對景鴻帝如今撕破了臉的無情,也只是付之一笑。
四日后的下午,楚君瀾正與蕭煦湊在一起低聲說話,殿外就傳來宮人的回話聲。
“大皇子妃,皇上身邊的人來了。”
楚君瀾面色一凜,與蕭煦對視了一眼,便將一直放在蕭煦枕頭下的一個木盒打開,將里頭一粒龍眼大小碧綠色的珠子藏在了袖中。
“萬事小心,安全為上。 ”蕭煦擔憂的望著楚君瀾。
楚君瀾嫣然一笑,自信地挑眉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
來到鐘粹宮殿外,楚君瀾就看到了一個面熟的黑衣男子,正是前幾日陪同二皇子來的那位。
“你是”楚君瀾疑惑地蹙眉。
黑衣男子拱手道“在下狄震 ,奉旨而來,請大皇子妃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