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其他,原本在樓上偷聽的鄭貝貝來不及換鞋就跑了下來。來到庭院里,死死盯著面前的五人,她眼尾逐漸染上了赤色“一開始說袁昊想早回來給我道歉,后面陸商說他隨便找了個地方休息的時候,你們又跟著附和。”
“這么來回反復,不覺得矛盾嗎”
猛地望向張晉遠,鄭貝貝幾乎是吼一樣的問了出來,“說,袁昊到底怎么了”
“他他”本來就是幾人中心里素質最差的,見矛頭直指自己,張晉遠更是慌亂無措。
看到他這個樣子,鄭貝貝一顆心突然重重的“咯噔”了一下。不祥的預感游走全身,一瞬間她差點把嘴唇咬破“袁昊出事了,對不對”
“怎么可能”嗓門同樣拔高,見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孟白茜剎那間恢復如常,“你別瞎想,他可能真的只是突然任性去別的地方了。”
“這大晚上的,你告訴我他能到哪兒”胸膛劇烈的起伏,鄭貝貝白著臉嘶喊。
陸商見狀,下意識的按了按小姑娘的肩膀,“冷靜一點。”
“不管怎么樣。”轉頭就要往酒店里面走,鄭貝貝盡量控制著情緒,“我先報警再說。”
“如果只是虛驚一場,就是被警察抓起來罵一頓我也認了”
這種事,向來是寧殺錯,不放過。
“不準去”大腦瞬間一懵,來不及等理智回籠,孟白茜五個下意識的擋在鄭貝貝面前。如果此時有一面鏡子,他們大約能夠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有多么的猙獰。
真希望面前這個小姑娘永遠的閉上嘴巴啊
有那么一瞬間,黃鑫他們心中突然涌出了滔天的戾氣。
與此同時,一直盯著幾人的陸商精準的捕捉到了他們透露出來的兇狠,不動聲色的將鄭貝貝擋在身后,緊接著他指著聽到爭吵聲趕來的兩個保安,道“有人來了。”
“你們最好把知道的事都交代了,不然的話,我相信你們知道鄭先生手段的。”
見男生并沒有撒謊,孟白茜黃鑫他們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
下一秒,五人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如果不是相互依靠著,他們甚至可能當場軟倒在地。
這短短一個小時對孟白茜五人來說,就像是一出走馬觀花似的鬧劇。被控制住之后,他們才算是一點一點冷靜了下來。
此時,懊惱、悔恨、絕望的情緒,充斥著他們的大腦。
十分鐘后,了解到整個過程的鄭貝貝仿佛癔癥了一樣,她呆呆的坐在那里,半點都動彈不得。
終于,在聽說孟白茜他們因為慌亂,此時已經記不得鄭袁昊墜落的位置,還有酒店現在只有六個人在值夜班,完全沒辦法在極短的時間里搜完整座山的時候,鄭貝貝終于受不了這種煎熬了。
“騰”的一下站起來,小姑娘抓起桌子上的手機和鑰匙就往外走。因為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等陸商聽到動靜著急忙慌的想要去阻攔的時候,就只看到鄭貝貝騎著摩托車絕塵而去的背影。
倚靠著門框,陸商神思微斂,眸色不由自主的加深,他不明白,那樣綿軟的一個人,是怎么負擔的起一輛摩托車的重量的。
下一秒,收回邁出的腳,陸商看向一旁坐立不安的夜班經理,“把我那幾個同學所在的房間反鎖了,趁著警察和救護車趕來的這點時間,值班的那六個人加上我們現在也出發(fā)去找人。”
“最后打電話給鄭先生吧。”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
夜班經理叫苦不迭,“好。”
另一邊,夜晚的山風如同鋼刀一般切割著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如果是往常,一向嬌里嬌氣的鄭貝貝早就喊冷喊疼了。
但現在的她,根本顧不得那么許多。
仔細回憶著孟白茜他們回來時候所走的路,鄭貝貝一邊沿著走,一邊觀察期間破損的護欄。前半個小時里,她還尚且能夠保持平靜,到了四十分鐘的時候,鄭貝貝已經開始有些急躁了,第五十分鐘,她連呼吸都不再勻稱。
人到底在哪里
越走越覺得心驚和害怕,如果不是知道只要自己還存在著,爸爸就不會有事,鄭貝貝的情緒早就崩潰了。
沒有,這里還是沒有
一個半小時后,她的精神已經繃到了最緊,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推力,小姑娘便會徹底陷入絕望。
山風宛若鬼怪一般“嗚嗚”咆哮著,樹林陰森,月影婆娑,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對鄭貝貝來說都不能讓她心生畏懼了。
兩個小時過去,就在鄭貝貝臉上染上了些許灰敗的時候,她終于、終于找到了事發(fā)地點。看著護欄上面嶄新的斷痕,鄭貝貝終于把下唇咬出了深深的齒痕。盡管低頭看去就只有樹木和草,但她還是能感覺的到,爸爸其實就在這附近。
再顧不得其他,隨手把摩托車往山體上一靠,接著鄭貝貝就小心翼翼的從護欄缺口那里下去了。用手電筒不停的照著四周的環(huán)境,她生怕因為疏忽而錯過了鄭袁昊。
終于,在離護欄四五米高,二十多米遠的地方,鄭貝貝發(fā)現了滿身是血、如今正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的少年。
顫著手去試探少年的動脈和鼻息,確定他的生命體征都還是平穩(wěn)的之后,小姑娘終于放肆的大哭了起來。
“我討厭你,我討厭死你了”
“最后一次,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以后你還惹我生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大約半分鐘后,她隱隱的聽到了極其沙啞的男聲。斷斷續(xù)續(xù),好像下一秒就要被風卷走了一樣。
“好。”
還有,對不起。,,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