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起身,塞了一柄窄小的水果刀在烈云手里,只是解開他身上的繩索,沒有松開手上的束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雙手將刀柄握住。
看向半跪在地上,眼神時而迷離時而兇戾的無璟,烈云滿頭大汗,嘴唇不斷在顫抖。
他不想死,也不想走到這一步,可如果非要在他和無璟之間選一個人活著,他當(dāng)然毫不猶豫選擇自己。
對方有3人,其中一個還端著麻醉槍,烈云不敢賭,就算他想講義氣,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說服他冒險。
無璟再也撐不住,他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眼睛努力想睜大,卻被血液里的困乏不斷侵襲,連思緒都很難控制。
手腕還被綁著,烈云只能捧著刀,無助地跌跪在地上,眼睛發(fā)紅“對不起,我不想的,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不想死,本來這件事就和我無關(guān)啊,他們要對付的是你,不是我,是你啊”
烈云不斷搖頭,他的手舉得越來越高,刀尖的方向?qū)?zhǔn)著無璟的心口。
不知是不忍心還是在等希望,烈云哭得渾身發(fā)抖,舉著刀遲遲下不了手。
“磨嘰,真是沒用。”等得不耐煩了,逆天嫌惡地啐了一口,手起刀落,直接捅入烈云的后背,面無表情將刀抽出。
像是不敢相信這一切,烈云的身軀不斷發(fā)抖,瞪著眼睛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
“本來不想親自動手的,非逼我,浪費力氣,”逆天狠狠瞪了眼烈云的尸體,將之踹開,蹲在無璟身邊,“樹精和魔王在哪里你應(yīng)該知道吧。”
“呵呵,他們就在窗口啊。”空洞的眼睛望向窗邊,無璟的表情讓逆天后背起了一片寒意,立刻轉(zhuǎn)頭朝著窗口看去。
那里只有黑暗的夜色,什么都沒有。
“騙我,可惡。”逆天呼吸一沉,將刀舉起。
“我說的是實話,不信你再看看”
“少來,你”刀鋒正要下落,逆天感覺后背像是被導(dǎo)彈撞擊了一般,整個人撲倒在地上,順著滑到了房門口。
兩個隊員也被嚇傻了,連看也沒看清,急忙朝著出口撤退。
束璟和魔王站在窗口,一個檢查烈云,一個檢查無璟。
躺在地上的烈云早就沒了脈搏和呼吸,成了一具尸體。
無璟一切正常,只是渾身無力,頭腦發(fā)暈,好在麻醉的劑量不夠,沒有讓他立即失去意識。
被踹得內(nèi)臟都快移位的逆天控制不住地嘔了嘔,連忙爬起來開了門就往外跑,在走廊里等著的鶴沿和小八準(zhǔn)備沖上去阻攔,又被對方的麻醉槍嚇得乖乖避開。
要是在這里睡著了,到時候肯定會成為變異者的宵夜。
逆天很快就逃得沒影,小八和鶴沿走進去,看見地上躺著兩個人,心下一沉。
“怎么回事”鶴沿一看烈云的慘狀,就知道兇多吉少。
“逆天干的。”
魔王將無璟扶起來,讓他坐在椅子上,去旁邊的洗手間端出一盆臟兮兮的水,直接朝無璟潑了上去。
當(dāng)頭當(dāng)面一盆涼水澆下,讓無璟透心涼心飛揚,當(dāng)即就要拿刀把魔王片來下酒。
“這是什么水”無璟總覺得水還帶味兒,更想殺人了。
“不知道,放在里面地上的,這里停水了,就那盆水能用,將就一下吧,最壞也就是盆洗腳水而已,沒事的。”越是用輕松的語氣安慰,魔王的樣子越是欠扁,無璟想宰人的心情也會更強烈。
不過相比逆天做的事,他已經(jīng)不在乎魔王用什么水潑自己,這筆賬必須得算。
“你還行吧”盯著癱在椅子上的無璟,魔王故意和他保持距離,像是怕他身上的水沾到自己衣服上。
無璟無力地點了點頭,說“我可以走,就是不太有力氣。”
“那讓他在這里休息”小八天真地提議。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而且要是其他隊伍也發(fā)現(xiàn)了金色票卷的位置,到時候爭分奪秒,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束璟看了眼一旁的魔王和鶴沿,“你們兩個輪流扶著他,另外一個注意周圍的危險。”
“我扶”魔王一下跳開,開始后悔自己潑這盆水了,“其實吧,我覺得他應(yīng)該自己能走的。”
“我我有點無力,”弱弱地站起來,無璟像是故意的,直往魔王肩膀上靠,“靠你了,謝謝。”
“并不想被謝謝。”
這個任務(wù)只有魔王和鶴沿來干,總不能讓束璟來,他才不要她和無璟有這么親密的接觸。
忍住心底的嫌棄,魔王將無璟的手搭上脖子,沒好氣地扶著往外走“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來到第四層,他們也沒看見其他隊伍和逆天,不知道是不是找地方躲了起來。
束璟和魔王本來就像人人避而遠之的恐怖殺器,現(xiàn)在還多了個無璟,其他隊伍更是不敢招惹,能避就避。
只有逆天自信心過于爆棚,還想殺了他們消滅這三枚不定時炸彈。
小八在前面一個人蹦蹦跳跳,自從知道自己不被變異者喜歡,他的膽子越來越大,只要在束璟的視線范圍,他就敢走在最前面,不用擔(dān)心變異者隨時會撲出來。
“小樹小樹,你看這里,這里有金色的箭頭耶”蹲在地上,小八努力指向門縫下面不怎么明顯的一點點金色箭頭痕跡。
像是故意隱藏般,金色箭頭的位置很容易被忽略。
第一次去大廈看見發(fā)光的感嘆號時,束璟他們也是被金色的箭頭指引上樓頂?shù)摹?
可見,金色票卷應(yīng)該就在這個房里。
“咚咚”敲了敲門,魔王禮貌地問,“屋子里有人嗎屋子里有變異者嗎”
過了很久,門縫下呼啦一下塞出來一張紙。
上面寫著你們想干什么
屋子里肯定有活人,也許是出于害怕,門內(nèi)的人不敢隨便將門打開。
看過紙條,束璟和魔王交換眼色,由她親自出馬。
她手里的大刀突然消失不見了,連帶魔王的狼牙棒也是。
指了指他們突然不見的武器,眾人一臉驚訝。
束璟和魔王淡定地回答“可以收起來的。”
“臥槽,我想要這樣的武器。”眾人羨慕嫉妒恨地用氣音感嘆。
小聲清理了下嗓子,束璟的聲音柔和地像秋日下午被陽光籠罩的絲絨蛋糕“你好,我們是來找東西的,請問你見過金色的票卷嗎”
話落,門內(nèi)響起細微的動靜,幾秒鐘后,房門被打開了一條細縫。
一只陰郁的眼眸透過這條縫隙打量著外面的情況,最后緩緩將門徹底打開。
里面站著一個女人,看起來二十出頭,臉頰有點發(fā)青,眼眶凹陷地很厲害。
那雙眼睛里不是恐懼,居然是一種無法描述的興奮。
仿佛是個黑色的漩渦,想將某些東西貪婪地卷入自己的世界。
魔王也察覺出女人眼神的奇怪,但礙于她正盯著他們,沒有機會用眼神和束璟交流信息。
“你們先進來吧。”女人忽得笑了一下,嘴角扯了扯,表情僵硬。
等到三個人都走到了房間里,里面的情況才讓他們大開眼界。
屋子里堆著很多雜物,多到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他們必須在那些亂七八糟的紙箱、木柜、垃圾、山一樣的舊衣服里穿行,周圍都彌漫著一股難聞的霉味。
客廳很大,能堆這么多東西絕對不是一兩天的事,應(yīng)該從很早開始,這個女人就將這里弄成了這樣。
旁邊有兩一扇被漆成了大紅色,門上的木料凹凸不平,導(dǎo)致那些油漆顏色像血跡一樣奇怪。
“請問,金色票卷在什么地方”保持微笑,才好和這個神秘女人拉近關(guān)系,束璟彎著眼睛,笑得溫柔又無害。
在進門時,他們看見了明確的金色箭頭,可見那個金色票卷真的是藏在這里的。
“想要那個東西,必須要交換才行。”
“交換”
“我媽媽餓了,除非你們能帶來新鮮的血肉。”
女人的話很奇怪。
新鮮的血肉拿來喂媽媽
難道她媽媽
那血紅的門被撞得哐哐巨響,似乎門內(nèi)關(guān)著可怕的猛獸。
女人的陰郁的眼神變得溫柔很多,走上前,脖子上掛著的鑰匙發(fā)出清脆的動靜,她輕輕摸了摸門的表面“媽媽,別著急,應(yīng)該很快就能有吃的了。”
“金色票卷到底在哪里”無璟沒心情和她耗,他將手從魔王肩上移開,緩緩舉起了握住的刀。
即使鋒利的刀刃就在眼前,女人一點都不怕,笑容陰森地咧起嘴“金色票卷在我媽媽身上,除非你們帶來她的食物,否則,是得不到想要的東西的哦。”
“新鮮的血肉就行”無璟冷著臉問。
“新鮮、沒有被感染過的血肉,”女人認(rèn)真點了點頭,笑容虛偽冰冷,“屬于同一個人的血肉,只能得到一次票卷哦。”
“你的意思是,我們得帶來分屬不同的三個人的血肉,還不能是被感染的肉”
“沒錯。”女人神秘兮兮地勾起唇角笑了。,,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