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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厲行辦公室內(nèi),侯忠亮走進來并掩上門。
而后,徑直走到辦公桌前,匯報說:“吳迪這人嘴巴很硬,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會開口的。”
“呵,未必……坐。”嚴厲行沖著待客沙發(fā)處,做了個請的姿勢,一邊攬著侯忠亮的肩膀,一邊說:“這些干部跟京城里的干部可不一樣。”
“嚴書記,您這多少有點兒瞧不起人了啊……”
侯忠亮自身就有一種官二代的高傲感,跟嚴厲行單獨相處時,就將那種官家二代的姿態(tài)表現(xiàn)了出來,見嚴厲行翹起二郎腿的時候,他也跟著翹起二郎腿說:
“我雖然在京城工作,但是,地方這邊的事情,我也是很清楚的啊……很多案子都會送到京城去,我們都審閱過的啊!像吳迪市長這種情況,很正常,一開始的時候肯定不招,但是,后面他就忍不住了!”
“呵……”嚴厲行輕輕地搖了搖頭,知道他還是沒有理解自己的深意,便微笑說:“理論是理論,實踐是實踐,你這次可一定要引起重視啊。”
“這是肯定的!”侯忠亮說:“我一定會珍惜好這次派遣到地方的機會,絕對會重視的!”
“那就好……”嚴厲行微笑著又提醒道:“雖然說你是來鍍金的,但是,可不是一般的金。你岳父給我打過電話的時候,強調(diào)說,你這次來,要鍍就鍍真金!”
“哈哈!”侯忠亮大笑了一聲,那狀態(tài)就跟哥弟倆在聊家常似的,一拍大腿說:“我這個岳父就是這樣,別看他高高在上,現(xiàn)實里啊跟別的父母一樣的啊,總是絮絮叨叨的!呵呵呵呵。”
嚴厲行的眼神之中,微微透出一股羨慕的神色,語重心長地說:“今天的收獲,還是很大的……但是,這個吳迪市長是李耀東書記的嫡系大員,吳迪進去之后,李耀東肯定還是會想辦法幫他減刑……所以,現(xiàn)在的吳迪,絕對不會開口講任何實質(zhì)性的東西。”
“哦?”侯忠亮微微探身說:“書記,我怎么感覺您的意思是,等我們搞敗了東家?guī)椭螅瑓堑喜庞锌赡苷f真話啊?”
“不用等那么長時間……”嚴厲行笑著一揮手說:“等吳同偉倒臺之后,吳迪就會主動吐出東西來。所以,你暫時不要把精力放在對付這個吳迪身上,而是要把精力轉(zhuǎn)向吳同偉。”
侯忠亮聽后,當即皺起眉頭:“吳同偉這個人我很熟悉,他的偵查和反偵察能力都很強,身為公安廳廳長,對各種技術(shù)偵查那是相當了解。想要從他身上找好到突破口,還真不容易。我們擴大范圍,從其他地方入手不好嗎?”
嚴厲行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失望,可是,想到侯忠亮的背景,他馬上又煥發(fā)出神采。
縱然不想把事情說得這么明白,可是,面對侯忠亮這種人,你要是不把事情說明白了,他是會走偏的。
“忠亮啊……我的意思是,吳同偉倒臺之后,李耀東必然也會倒下。所以,我們的刀刃要沖著吳同偉去下手,就算是擴大范圍,也是要圍繞著吳同偉去擴大……你,懂了嗎?”
“咚咚咚”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嚴厲行說了聲“進”。
“嚴書記……”嚴厲行的秘書推開門說:“李耀東書記和吳同偉廳長過來了。”
“哦,讓他進來吧。”嚴厲行說著,轉(zhuǎn)頭指著休息室對侯忠亮說:“你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我這么礙事啊?”侯忠亮笑著說。
嚴厲行心中有絲不悅,但是,臉上卻保持微笑:“進去吧!快去!等他們走了,我還要跟你交待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