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有東西給我看嗎?”侯忠亮直接問。
“不急……”蔣震看到侯忠亮那不爽的樣子,直接當著他的面翹起二郎腿,故作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看著他那張臭臉說:“聽說,你是嚴厲行書記專門從京城那邊調過來的?是嗎?”
“這白開水就很奇怪哈……”侯忠亮怎么會回答這么敏感的問題,向前探了探身,輕輕轉動著茶幾上的水杯說:“這水就跟人的初心似的,一旦進入社會的復雜,就跟水遇到了茶葉似的,立馬就變了顏色。”
“侯局長這是點我呢?”蔣震問。
“其實……”侯忠亮慢慢抬起頭說:“……其實我很想聽你自己講一講。”
“講什么?”
“你很清楚我來的目的,我給你的那些材料你都看過了,屬實嗎?”侯忠亮問。
“屬實……”蔣震輕輕攤開雙手,說:“表面看,情況都是屬實的,但是,我不承認那是違法違紀行為。”
“你這…多少有點兒嘴硬了。”侯忠亮聽到屬實二字之后,表情就不那么客氣,順帶著說話都變了味道。
“屬實是因為你材料中所說的那些數(shù)字都是真實的,但是,真正的內情,你們并不知曉。”蔣震說。
“不要這么繞嗎?我這人只看證據(jù)不看人,咱倆本來就不認識,現(xiàn)在我們是依據(jù)這些證據(jù)進行調查核實。你要是跟我這么繞的話,我也可以跟你繞。”侯忠亮一臉嚴肅說:“我還是希望你能認清現(xiàn)實。”
“現(xiàn)實就是他們這幫人都想搞我。”蔣震嘴角扯出不屑的笑。
“身正不怕影子斜,真金不怕火煉,你這不還是歪了、怕了嗎?”
“你的嘴巴有點兒臭啊。”蔣震直接爆了一句粗口,“聽說你這人很有能力,可是,今天見了這一面之后,除了感受到你身上這種莫名其妙的優(yōu)越感之外,我還真感受不到你所謂的能力。”
“我現(xiàn)在就可以對你進行留置調查……”侯忠亮臉色鐵青,站起身說:“我問你,材料上東烈集團購買黑耀集團西城區(qū)項目的報價,是真實的嗎?”
“是。”
“我再問你,你有沒有跟耿思瑤發(fā)生過關系?你敢說你們沒有關系嗎?”
“有關系。”蔣震回答。
“那你還嘴硬什么?”侯忠亮冷目盯著蔣震,低聲道:“我以為你叫我過來做什么呢?原來只是為了嘴硬?蔣震書記,我現(xiàn)在喊你一聲書記,是因為我們還沒有對你采取措施,時間快的話,明天這個時候,或許,我就只能直呼其名了。”
“侯忠亮啊……”蔣震看了看手表說:“這才過了五分鐘而已,這么短的時間,你就靠不住了嗎?”
“我實在沒必要在這里跟你耗時間……”侯忠亮說罷便要離開。
“我給你看個東西吧。”蔣震說著,轉身走向辦公桌。
剛開始的時候,蔣震是想要將侯忠亮所說的那些問題都反駁一下的,因為反駁的證據(jù)材料都在他手里。
所謂東烈集團超低價購買黑耀集團西城區(qū)項目的證據(jù),完全可以反駁。跟耿思瑤存在不正當男女關系,更是可以反駁。
但是,蔣震那刻,不想那么做了。因為侯忠亮的態(tài)度,實在讓他惡心。
他走到桌前,拿起一沓照片,以及警方開具的指紋信息比對等材料。
這些材料不是別人的違法犯罪材料,正是在吳迪市長小金庫里拍攝的贓款贓物照片,以及各種警方連夜出具的認定書。
他將材料遞給侯忠亮說:“我不知道省委常委會會議什么時候召開,但是,我希望我列席的時候,吳迪市長也能列席……再者,這么重要的東西,你不會不給嚴書記匯報吧?你要不匯報,我那還有一份,我親自去給嚴書記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