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撲通一聲跪下,滿臉驚惶無措,云歇意識到什么猛地回頭,正好和眉宇間盤桓著殺氣的蕭讓對上眼。
蕭讓面冷如霜,漆黑如墨的鳳眸里翻騰著暴戾,整個人氣質(zhì)都變了,銳利得像喋血的劍尖,刺得人生疼。
“”云歇覺得自己藥丸,忙道,“陛下您聽微臣解釋”
他話音未落,阿越倏然抬眸,指著云歇聲淚俱下地控訴“陛下是云相先引誘的我要不然我哪有那個膽子做出這種事來還請陛下明鑒求陛下恕罪”
云歇瞬間眼前一黑。
完了,這頂綠帽是真扣上了。
他深夜私會蕭讓的男人,被逮個正著就算了,還被反咬一口。
蕭讓面色陰沉,危險地瞇眼“相父,是這樣么”
“”云歇百口莫辯,他之前劣跡斑斑,又于監(jiān)斬臺上同阿越眉來眼去,眼下更是在如此曖味的時刻出現(xiàn)在此地
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算蕭讓相信是阿越引誘自己,那他既然來了,也就從單向引誘變成了雙向私通,怎么著他都脫不了干系。
阿越偷瞥一眼蕭讓臉色。
他敢把罪責推在云歇身上,全因他知道陛下愛慕云歇。
阿越想著,他二人靈與肉交流一番,云歇好好安撫安撫陛下,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畢竟丈夫在外打野,妻子忍氣吞聲的事他見了太多,蕭讓若是還想和云歇過下去,就不會將這事聲張。
他一介戰(zhàn)俘,若是挨了引誘云相淫亂后宮的罪名,卻多半小命不保。
蕭讓掠了云歇一眼。
云歇在蕭讓陰鷙的目光下,登時覺得自己脖頸一涼,離死不遠。
若是以前的他,還有和蕭讓叫板的可能性,現(xiàn)在卻完全是仰人鼻息,看人臉色行事。
身為帝王,哪怕是接受過正宗社會主義教育的帝王,估計也完完全全不能忍受有人垂涎他的后宮。
他侮辱了蕭讓身為男人的尊嚴,壞了他身為帝王的體面。
蕭讓會殺了他的。
云歇心念疾閃,想著脫身之法。
蕭讓卻是冷瞥地上跪著的情敵。
情敵雖驚恐萬狀,仍是耀眼,他眼簾低垂,泣聲婉轉(zhuǎn)如清泉,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令人忍不住想要呵護垂憐。
蕭讓登時妒火中燒“他就是這樣勾的相父如此迫不及待”
他早知云歇三心二意,卻未承想他這般坐不住,當晚就要背著他偷腥。
云歇頭皮發(fā)麻“陛下恕罪微臣絕無半點肖想您后宮之意”
“朕后宮”蕭讓神情一窒,登時被氣笑了,云歇到這個時候還裝傻充愣。
云歇正猶豫著要不要跪,蕭讓宣誓主權(quán)的欲望占了上風,推了云歇一把,將他抵著身后的紅木床柱上,反扣住他雙手,冷白的手指挑起他下巴,口勿了上去。
跪著的阿越和云歇同時瞪大了眼。
良久,阿越醒悟過來,極抱歉地悄悄看了云歇一眼。
他完完全全搞錯了。
不是云相在床榻間多出出力安撫陛下。
云相同他一樣,是接納的那個。
也不怪他沒弄清楚,云相比陛下大近十歲,又位高權(quán)重,脾性烈又恣意。
倒是陛下,乍看上去頗為沉靜自矜、綽約生姿,倒像個包容接納的。
阿越想著想著釋然了,云相年近而立,精力體力定是不如當年,由個年輕俊俏的少年馳騁,也算人之常情,是另一種人間極樂。
那他現(xiàn)在這么一鬧,云相怕是要被折騰的幾天下不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