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父話說的這般絕,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蕭讓嘆了口氣,白皙的指搭上宣紙兩端,做了個撕的動作,脆弱的紙張登時裂開一個小口。
云歇也顧不得臉了,一把搶過。
蕭讓看著他將紙藏到身后護著的小動作,差點繃不住嘴角。
云歇怕他又嘲諷自己,先聲奪人“比什么你會的我不一定會,如果不公,別想我上當。”
蕭讓漫不經(jīng)心道“那比相父所擅”
“你這是瞧不起誰”云歇撂開他的手,“我不占你便宜。”
蕭讓頗感意外,道“相父輸了可是要那樣,即便如此,也不愿被我尊老一下”
“我尊你大”云歇氣得差點罵臟話,心中默念幾遍社會主義才堪堪止住。
蕭讓心下柔軟,云歇自信是一點,不愿勝之不武才是主要方面,蕭讓只是沒想到他都這時候了還有閑工夫追求公平。
云歇提議道“既是三局兩勝,各比一局對方所精、自己稍會的,最后一局,比你我不相上下的。”
蕭讓欣然點頭“可。”
云歇聽他應允,登時覺得沒伏低做小的必要了,直接懶散地坐到了蕭讓的椅子上,抬眸沖他挑釁一笑“那我愛幼一下,你先。”
蕭讓也跟著笑“你確定”
云歇做了個“請”的動作。
蕭讓道“作畫。”
云歇愣了下,萬萬沒想到他會選這個,蕭讓畫藝精湛是精湛,卻也并未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比起他文武方面的能力,簡直不值一提。
“你別讓我。”云歇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蕭讓怎么可能會故意輸給他他這么做有什么好處
所以蕭讓一定有必勝的把握。
接收到云歇狐疑的眼神,蕭讓不欲多語,只莞爾笑“明晚。”
“可。”
第二日傍晚,蕭讓大宴群臣,說是宮里來了位民間畫師,畫功驚天地泣鬼神,自己技癢,要同他比試一番,邀他們作評。
“陛下最近這興致可真是說來就來,以前倒從未如此”有朝臣趁蕭讓不在,小聲嘀咕。
李御史道“這有什么可稀奇的,云黨如今已倒了七七八八,覆滅不過是時日問題,陛下又美人在懷,自是身心舒暢,欲從中來。”
李御史之前被陛下派去死盯著云相,便猜出陛下有動云相的意思,如今站對了隊,在朝上揚眉吐氣,迎來了事業(yè)的第二春。
如果陛下不是下了剿滅奸黨的決心,又怎么叫他關(guān)注云相作風問題,大刀闊斧地參云相逛青樓、買舞妓
朝臣小斟著酒,耐不住好奇心,壓低聲問“那美人,李老您可查出點什么來”
“倒是有了些頭緒,”李御史賣弄地順了順山羊胡子,得意地接過那人遞來的酒,意有所指道,“前兩日宮里可都在傳,陛下召幸了個宮女,誰都沒真瞧見尸體。”
眾朝臣一愣,恍然大悟。
“原來竟是她難怪難怪李老厲害厲害”
蕭讓提著畫卷進了寢宮,云歇隨意一瞥,樂了“你這穿著跟花蝴蝶似的做什么”
蕭讓穿了件紫色錦袍,內(nèi)里玄衣交領,腰處斜斜攬了一條腰帶,下墜玉白環(huán)佩,少了份出塵,多了份人欲,貴不可言,像個俊美風流的世家公子。
蕭讓聽他嘲自己,不惱反笑“自是方便相父畫。”
“畫”云歇一愣,瞪大眼,“你讓我畫你”
“有何不可”蕭讓挑眉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