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生命力還是靈魂
在天空中趴著的陸吾掙扎著站了起來。夙晨看到,陸吾的九個腦袋只剩下了兩個,其中一個腦袋的脖子還在流血。
一聲凄厲的哀嚎之后,陸吾流血的腦袋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化作光團墜入恒佑身上。
恒佑身上燃起了火焰。
陸吾身上也從斷掉的脖子處燃起了火焰,火焰朝著全身蔓延。
“晨”鴻忙把夙晨拉起來,把夙晨護在身后。
“沒事,圖騰之火傷不了被圖騰認可的人。”夙晨拍了拍鴻護住他的手臂,上前一步,繞過鴻,站到恒佑面前。
恒佑渾身包裹在火焰中,眼睛卻是睜開的。他好似還沒有失去意識,也沒有感受到火焰灼燒的疼痛。相反,他露出的是很舒適很安心的表情。
“我送你一程。”夙晨伸出手,他手心燃起一縷金色火焰。
“謝謝。”恒佑喃喃道,閉上了眼。
他身上飄散的淡淡的光霧徹底逸散。
夙晨手掌翻轉(zhuǎn),火焰落在了恒佑身上,恒佑身上快要熄滅的火焰,瞬間被金色火焰吞噬。
圍觀眾人驚駭?shù)目粗莻€金色的火團,幾個部落的首領和巫上前幾步,想要仔細查看恒佑的狀態(tài)。
他們鼓起勇氣,終于靠近恒佑的時候,火焰已經(jīng)熄滅,留在現(xiàn)場的只有一團人型的灰燼。
金色的火焰,連恒佑的骨頭都燒化了。
戰(zhàn)場上的有風,恒佑的骨灰卻像是固定在地面上一樣,無論風怎么吹拂,他的骨灰的形狀都沒有任何改變。
鴻沒有理睬快速朝他和夙晨走來的人。他從沙雕背上拿出一個玉匣子,打開后遞給夙晨。
夙晨一只手托著玉匣子,另一只手輕輕一晃,地面上的骨灰飛向了半空中,化作一條灰白色的線,自行注入了玉匣子中。
“天巫值得一個體面的葬禮,但我知道你們不會給他。”夙晨說話聲音很輕,但仍舊像是之前那樣,直接通過圖騰力量的共鳴,在眾人“腦海”中響起。
“他是中部聯(lián)盟的罪人必須得到懲罰”一個不知道是哪個部落的巫尖叫道。
夙晨沒有見過他,他不是中部聯(lián)盟現(xiàn)在剩余五個大部落的巫。
或許是新加入的“大部落”無所謂,夙晨沒打算和他說話,他只是通知這群人而已。
在恒佑死去的那一刻,天空中陸吾嗚咽一聲,化作光塵消失。
中部聯(lián)盟的巫得到自家圖騰反饋,陸吾的氣息消失,它們感覺不到陸吾的存在。這證明,陸吾肯定已經(jīng)衰弱到必須沉睡的地步了。
部落巫更替的時候,會舉行一場祭祀儀式,才能將巫的職責完全傳遞給下一代巫,圖騰和部落的聯(lián)系才會轉(zhuǎn)移到新的巫身上。
之前恒佑一個人抵擋住整個中部聯(lián)盟大軍,就說明他還是天部落真正的巫。現(xiàn)在恒佑死在這里,就證明天部落巫的傳承儀式中斷。就算天部落以后出現(xiàn)新的巫,要重新找到重傷沉睡的圖騰,并與圖騰建立新的聯(lián)系,會花費很多時間和精力。
也就是說,天部落從現(xiàn)在開始,已經(jīng)和以前強大的天部落沒有任何關系。新出現(xiàn)的天部落,只會是供奉弱小圖騰的小部落。
至少,衰弱了的天部落圖騰,不可能再賜予每個人巫之力。他們甚至連圖騰戰(zhàn)士都會變少。
“把他的骨灰交給我們。”那個尖叫的巫上前幾步,走到所有人前面,對夙晨伸出手。
夙晨冷哼一聲,天空中的龍震蕩雙翅,飛到其中一個圍觀的圖騰身旁,張嘴咬住那個圖騰的身體,脖子一扭,將那個圖騰狠狠摔了出去。
那圖騰慘叫一聲,化作光點消失。
那個巫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你在命令我”夙晨慢條斯理的將玉匣子合上,遞給了鴻,“我來替老朋友收殮尸體,你們?nèi)粲胁粷M,軒轅城和盤古城都歡迎你們。”
“或許你們很樂意為了恒佑的骨灰和華夏打一場”
“你、你能代表華夏嗎華夏那么多部落”一個像是圖騰戰(zhàn)士,估計是部落首領的人聲音顫抖道。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他人眼中也閃爍著同樣疑惑的光芒。
夙晨沒有回答,他笑出了聲。在外人面前表情一直很淡漠的他,現(xiàn)在像是瘋了似的哈哈大笑。
鴻拍了拍夙晨的肩膀,道“我們該回去了。”
夙晨收起笑容,撣了撣衣服“好。”
他們騎上沙雕,重新升入天空,和龍圖騰一樣消失在眾人視線中。從始至終,沒有任何人出手阻擋。
明明是一場跨越十年終于取得的最終勝利,夙晨的出現(xiàn),卻給中部聯(lián)盟所有人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作者有話要說 史書言,天巫隕落,標志著蠻荒時代結(jié)束。以后,華夏統(tǒng)一之勢,無人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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