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呀”
一個兇悍的男聲吼道“鬧個屁我沒看上他”
“沒看上還臉紅呀”
“臉紅得喲”
“尊上是怕小郎君看不上他,他才先下嘴為強”
一聲忍無可忍的巨響。
“再不滾吃了你們”
唧唧喳喳的人聲這才遠去,屋里重歸安靜。
來鬧洞房的山精都已驅散干凈,林涯本想跟著走人,一雙腿卻挪不動地方,未經(jīng)他同意,擅自把他固定在炕邊。
喬樂然睡相狂放,修直雙腿從長袍腰間系帶下延出,大大咧咧地岔著。他身上沒多少肉,腰細得一條手臂就能環(huán)個結實,領口微敞,胸骨的線條細膩地浮凸起來,從頭到腳都散發(fā)著龍族求偶的魅香。
張修鶴那半吊子神棍不懂,但林涯可懂,儀式結束后讓喬樂然獨自過夜,為的其實是讓林涯半夜摸過來圓房的。
圓房。
多年老光棍被這兩個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字刺激得難受。
自打去年喬樂然上山,林涯的求偶期就被誘發(fā)了,這于他而言還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龍是神獸,再如何尊貴也沒逃出“獸”字的制約,用現(xiàn)代人的話說,就是有求偶期,且不求則已,一求十年,在此期間某些念頭會極度強烈。龍族壽命動輒千年萬年,十年對他們來說跟一個月差不多,其實不算夸張,可在凡人看來這簡直就是不得了了,“龍性本y”的說法也是來源于此。
都賴喬樂然睡姿太不要臉,把林涯看得腦子嗡嗡的,一陣陣的心猿意馬。他忘了他是來阻止山精們瞎胡鬧的,咽著唾沫直往喬樂然近處湊,眼看要貼上時,卻忽然清醒,彈簧般回正站好。
他憋得都快死了,但他不屑搞強迫的。
喬樂然不知道自己在不經(jīng)意間捅了多大婁子,還睡得天昏地暗。
林涯瞪著喬樂然,回憶著白天的事,有些埋怨他,又想撲上去弄他。他粗喘著,溜炕沿兒踱了幾圈,忽然一咬牙,一伸手,一把抽走喬樂然的腰帶,然后扭頭就跑
喬樂然一激靈,好在沒醒。
涼滑柔軟的紅綢子,長長一條,吸飽了龍悅香與喬樂然的體味,甚至還浸著點兒細汗。林涯狂奔在山路上,把這條腰帶死死攥著,太陽穴都被刺激得突突亂跳。
要什么小郎君,他瞅著這條腰帶就不錯,又香,又軟,又滑溜,還不會惹他發(fā)火,他就跟腰帶過了
五天后,腰帶被磨爛了。
會所。
桌上二十幾瓶冰鎮(zhèn)啤酒列成方陣,熠熠流光,冰桶里埋著總價近百萬的洋酒,軟飲們卑微地縮在桌邊。
今天是喬樂然的十八歲生日。
以聶飛為首的二世祖?zhèn)兊鹬鵁煟榈迷粕届F罩,幾個瓷娃娃似的嫩模在席間穿插坐陪。
喬樂然神隱在角落,咬著香煙過濾嘴,神經(jīng)質地玩兒打火機,掀蓋點火扣蓋,清瘦身體繃得像根細箭。
自打五天前他從山上拜神下來,聶飛李文景這幫狗東西就極度頭鐵地到處幫他物色合適的“開葷”人選,從各大同友軟件尋摸到同志酒吧夜店,活像一群幫皇上選秀女的太監(jiān)。
這幾位二世祖都鐵直,混跡同友圈純粹是為了幫喬樂然挑人。
喬樂然開竅早,小學時就有模糊的性取向意識,十三歲時就向發(fā)小出柜,并捎帶手劃清道道。
十三歲時的喬樂然“跟你說個事兒,我是同性戀。”
鐵直的聶飛沉吟兩秒“操,真牛逼”
喬樂然“你還掌握了哪些其他形容詞”
聶飛沉吟三秒“真叛逆”
喬樂然“”
喬樂然“以后我們得保持距離,上廁所洗澡換衣服什么的,互相注意點兒。”
懵懂的聶飛“喔,行。”
喬樂然“我氣血方剛一個一,還初步進入青春期,你個小直男家家的,少跟我勾肩搭背的。”
聶飛當年還不懂什么攻受一零的,反正就覺得喬樂然那身板那臉蛋,怎么看都不像在上面的,可喬樂然非說他是攻,還是什么柯基攻。
聶飛也是看不懂他們同性戀的世界“你看你瘦了吧唧的,還矮,臉長這樣兒,還能那啥別的男的”
“當然了,別嫌柯基矮,邊邊吃奶。”喬樂然故作老流氓,叼著中華開黃腔,可耳朵尖兒通紅,煙也沒點。
聶飛當時小屁孩兒一個,何曾聽過此等騷話,頓時驚為天人,一拍大腿一聲暴喝“太牛逼了”
詞匯量也就這樣了。
“那是。”喬樂然深沉地換一支煙。
喬樂然抽煙和嚼口香糖差不多,大多數(shù)時候不點,過濾嘴咬爛就換一根,偶爾點燃,也是當仙女棒呲花燒著。
他有裝逼需求,但又怕牙黃,怕口臭,怕英年肺癌,怕老年咳喘,還怕教導主任聞見煙味兒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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