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黃河鯉據(jù)說是要躍過龍門化蛟龍的,一個個都精得很,手藝一般的漁民就算撒網(wǎng)撈魚,那一天也撈不了幾條。
蘇崇水捉魚的本事確實厲害,可他就算本事全開,一天也頂多只能撈個兩桶魚,他今天能撈這么多,實在是運氣成分居多。
這些魚在幾個時辰前還都活蹦亂跳地在水里泡著,哪是說烘干就能烘干的
蘇老頭負責剖魚腹掏內(nèi)臟,蘇崇文負責將魚身上的血都給洗干凈,再埋到鹽巴中去,等過上半刻鐘的時間,魚肉里面的水就開始往外淌了,這個時候,將魚放在熱烘烘的灶臺上去,注意時時翻面兒,不要讓單獨一面烤焦,過上一炷香的時間,就能換下一批魚上灶臺了。
烤好的魚全都放到簍子里面去晾著,簍子上面再扣一個大簍子,預(yù)防野貓兒或者耗子鉆進去禍害了這些東西。
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用熱水洗魚上的血實在太費柴火,蘇崇文舍不得,就只能挑了冰涼刺骨的井水來洗,不多時,他的手就凍木了。
楊繡槐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看看她自個兒給平時揣在心尖尖上的兒子安排了什么糟糕活計
蘇崇文一直都在念書習字,雖說平日也會下地幫著做一些事情,但那一雙手同干過苦力活的手就是不一樣。
這大冷天里泡冰水,萬一把手給凍壞了怎么辦
楊繡槐讓蘇崇文去給魚肉翻面兒,她要和蘇崇文換活計,蘇崇文哪里肯娘倆互相推遲了一通,楊繡槐實在說不過蘇崇文,便讓蘇崇文將洗魚的木盆搬到灶火眼旁邊去,好歹能烤著點火,就算暖和不了手,好歹也能圖個心理安慰。
蘇老頭和蘇崇文干活兒麻利,等到蘇崇山和張春芽夫妻倆起來時,所有魚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
那些借來的鹽巴從魚肉里吸了不少水,已經(jīng)變成了鹽巴糊糊,楊繡槐索性將剁去魚頭切成兩片的魚肉都給泡進了鹽巴糊糊里面去。
蘇崇山和張春芽一進灶房,迎面就看見一大堆死不瞑目的魚頭,此刻正齊刷刷地瞪著死魚眼,盯得夫妻倆毛骨悚然。
“娘,這些魚頭沒啥用,你們咋不順手丟了呢留在這兒有啥用”
蘇崇山麻利地就要上手,被楊繡槐一巴掌拍開,“你懂啥老三說咱一直都低估了那些魚頭,他
聽說縣城的大酒樓里面有一道專門的湯就要魚頭湯呢這些魚頭上是沒多少肉,可積攢了這么多,拿去酒樓,總能換點銅板吧”
“蚊子腿兒也是肉,反正這些魚頭處理起來也不費什么力氣,就在那兒擺著吧,魚頭快干,等咸魚干烤出來之后,這些魚頭也就干的差不多了,等去縣城賣狍子肉和咸魚干的時候,順帶著問問,這些魚頭多少錢收。”
聽楊繡槐這么一說,蘇崇山立馬就不吭聲了,他和張春芽夫妻倆齊齊上手,將楊繡槐、蘇老頭和蘇崇文替換了下來。
折騰了一晚上,本以為充其量只能弄個三四桶魚,沒想到輪到蘇崇梅和蘇崇菊姐妹倆站最后一班崗的時候,六桶魚已經(jīng)都弄好了,最后一桶魚正在灶臺上待命,蘇崇梅一個人就能忙得轉(zhuǎn),蘇崇菊索性開始動工做早飯。
等蘇家其他人都起來時,蘇崇梅已經(jīng)將最后一桶魚也給處理好了,她取了針線出來,將那些魚都給用針線穿了,掉在平日里晾衣裳的竹竿上,從西北方吹來的風一吹那咸魚干,原先還些微有些溫度的咸魚干就凍得梆硬了。
吃過早飯后,蘇老頭領(lǐng)著閨女和兒媳婦去地里頭砍白菜,蘇崇山打算再去山上碰碰運氣,蘇崇水和蘇崇文兄弟倆則是被楊繡槐攆到了縣城里去。
兄弟倆一人背著一背簍的咸魚干和狍子肉,到了縣城開價比較公正的福滿樓,磨了半天嘴皮子,堪堪把生意給談妥,兩背簍的東西都換成了銅板兒,背在背簍里都叮叮當當?shù)仨憽?
蘇崇水覺得銅板兒碰在一起發(fā)出來的聲音聽起來聽不錯,蘇崇文卻覺得有些招搖,想到臨行前楊繡槐托他辦的事兒,蘇崇文趕緊拉著蘇崇水跑了布莊一趟,買了三斤棉花墊在那銅板下面,叮叮當當?shù)穆曇舨畔Я恕?
也就在這時,仁心堂的葛大夫和他夫人到了老蘇家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就要去云南出差了,大概得十天左右才能結(jié)束得虧我不打算申請這次的鞭腿,不然怕是會趕榜趕到心力交瘁。明天見,,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