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笛幾個繞了點路重新返回別墅, 剛進大廳,就被小婷叫住。
“陳先生,春先生找你。”
陳笛有點意外, 但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眉頭不由皺起。
等他來到大門外,季春年一開口,果然印證了他的猜測。
季春年提起委托“不知陳先生查的怎么樣明天就是壽宴了。”
盡管季春年口氣溫和, 但話里話外的催促和通牒之意溢于言表。
說實話, 陳笛忘記了這件事。或者說, 是他忽略了。本以為委托只是個名目, 是玩家進入季家的由頭,他們的任務是自己觸發(fā)接取的。可現在季春年追著詢問委托進度
真要說,委托其實完成了, 南宛如的下落陳笛很清楚, 但告知季春年的話陳笛心頭微怔, 不必遲疑啊,告訴季春年,受刺激的季春年能沒反應而現在, 他最不怕鬧亂子, 越亂才越好。
心隨念轉,陳笛面上也微微帶了幾分遲疑和憐憫“春先生, 這件事不如等壽宴結束再說吧。”
“你查到了”季春年神色緊繃。
陳笛觀察著他的表情, 忽而冒出個大膽的猜測, 會不會, 季春年猜到女友的“處境”
“春先生, 你的女友很抱歉, 我找到她的時候, 她已經死了。請節(jié)哀。”陳笛看似同情,卻又將南宛如的死因、埋葬地點一一講的清楚,最后,還嘆息道“至于兇手想來春先生也知道是誰。”
季春年盯著陳笛,幽冷的光芒在眼中閃爍。
陳笛全身戒備,已有對方暴走的準備,卻見季春年不發(fā)一言轉身離去。看季春年行走的方向,是去后山的,應該是去親眼看一看南宛如的尸體是否存在。不過,現在去后山,首先看到的是季秋霜的尸體。
池疏一直關注著陳笛的情況,盡管沒聽到陳笛和季春年的對話,看從二人神色,也猜到了幾分。
“我們得想想今晚怎么應對了。”池疏有人推己,很快明白對于玩家而言有意無意忽視的地方。陳笛接了季春年的委托,他們則接取了季秋霜的委托,加上季秋霜被殺死了
天色陰沉,黑的早,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簡單吃過晚飯,別墅內外逐漸安靜。
不同于前兩晚,今晚賓客們仿佛格外識趣,早早吃完早早散席。江軍一組人趕在天色擦黑就收拾好了殘席,在高興順利的同時,心頭也不免發(fā)虛。總覺得太過順利,顯得詭異。
這份擔憂在看到錢媽到來時,仿佛得到了驗證。
錢媽大致檢查了一下,說道“這兩天的席面你們做的很好,老先生挺滿意的,明天的正日子也別松懈,壽宴辦的好,老先生給的紅包可不薄。湯大廚,關于明天壽宴可是重中之重,千萬別出紕漏,不然老先生那里可沒法兒交代。”
說著,又看向江軍“你們是縣電視臺的記者吧你們也知道老先生身體不好,但明天就是壽宴了,老先生高興,精神好多了,這會兒可以配合你們做個簡短的采訪,拍點兒照片什么的。”
去舊屋
即便剛來時不了解,可現在也知道,舊屋是季家最危險的地方,那個季傳峰還不知是個什么東西呢。
別的玩家都以為江軍已經見過季傳峰,可實際上,昨天江軍只是進了舊屋的院子,見的是蘭姨,并沒有進屋,更別說見季傳峰了。即便如此,當時站在舊屋,江軍也感覺很不適,一秒都不愿多待。
“這么晚了,別耽擱老先生休息,明天再采訪吧,正好拍拍壽宴。”江軍嘗試著拖延。
錢媽搖頭“那不行。明天你們最多只能拍攝,采訪不行的,老先生要過壽,不想把精力浪費在別的事情上。就今晚,而且只能給你們15分鐘做采訪。快點兒吧,別讓老先生久等。”
看樣子不去不行。
江軍也不想嘗試拒絕的后果。
“你們兩個跟我去。”正好,他們隊伍只三個特殊玩家,安排的身份都是電視臺的。除了江軍,王譜兩個的技能都是偏于逃生。
一路樹影斑駁,陰冷的氣息直往人骨頭縫里鉆,前方帶路的錢媽身影也似乎飄忽起來。
“隊、隊長”江雯是個女孩子,一貫存在感不強,這會兒也是心跳的厲害。
“太陰間了,大半夜去采訪。”王譜還扛著攝像機呢。
“我們隊伍的實力是最弱的,任務難度也應該是最低的。一會兒采訪的問題,就按照我們事先列好的,敏感的別問,流程也別太快,拖夠時間就撤。”江軍一直在思索當下的處境,他不覺得去舊屋必死,否則就不該安排玩家必去,危險肯定是有,但這應該是任務中的必要流程。他們實力再弱,也是身處特殊局,沒道理輕輕松松過關,所謂難易程度,都是相較而言。
踏進舊屋院子,光線又暗了兩分。
本來就是舊屋舊建筑,加上只有季傳峰住的舊屋門外亮著一盞白熾燈,明明燈光看上去那么亮,卻僅僅只照亮了門外一兩米見方,反襯得整個院子更加黑暗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