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真被這個提議砸懵了。懶人聽書nren9
“怎怎么突然提起這個”歸真整個人都木了,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不結(jié)契也沒關(guān)系的楨楨,你不用勉強”
他嘴上這么,箍著她的手臂卻越收越緊,生怕她跑了一樣。
周竹楨聽到清晰的心跳聲。
“怎么,不愿意啊”她笑著問。
“”歸真許久不答。
周竹楨不笑了。
“能陪在你身邊,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歸真聲音依舊溫柔,“但你不能和我結(jié)契。”
宸元道尊主動提了結(jié)契,居然被拒絕了,如同被缺頭潑了一盆涼水。
“不能和你結(jié)契”她有點生氣,故意問,“那你覺得我該和誰結(jié)契溯流景衍難不成寂心”
“寂心禪尊修佛道,不好壞壤統(tǒng)。”歸真沉默半晌,道,“凌云劍派首座似乎對純微有意,機門首座修為稍低了些,還需觀察一段時間。”
他竟然還真的認(rèn)真回答了。
“你就一點都不吃醋嗎”周竹楨完全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很不甘心,“一點點都沒有”
“”
“好,我懂了。”周竹楨沉了面色,推開他的手,“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先回去吧。”
“楨楨,我不是那個意思”歸真意識到她生氣了,急忙把她抱回來,“我并非不愿和你結(jié)契只是”
“只是什么”
“我我畢竟,只是劍靈。”歸真聲音放低了些,“人修向來忌與外族通婚,更何況若只是陪侍,不會有人什么;但要是公開結(jié)契,恐怕招人非議”
劍靈白了只是劍主仆從,甚至很多時候不被當(dāng)人看待,若是楨楨和他結(jié)契,其他的修士又該怎么看她
他狠了狠心,低聲道“你身份貴重,不該如此任性。”
“你拒絕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周竹楨不生氣了,倒是有些好笑,“現(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還會有人在意這個”
歸真摸摸她頭發(fā)“上古時期,劍主和劍靈結(jié)契,不亞于師徒悖德之過。”
劍靈不是生靈,就是再受重視,依舊只算是物件,甚至連爐鼎都不如,上古修士是不會給他們話語權(quán)的,也不允許任何人給予他們平等的地位。
周竹楨終于真實地感受到,他確實比她多經(jīng)歷了萬年時光,而且可能是備受歧視和貶抑的漫長歲月。
于是她也鄭重地告訴他“我不在乎。”
哪怕真的所有人都反對,我也不在乎。
“你只要告訴我,你是否愿意,其他的我都會解決。”她一揚眉,神色自信,“我選擇的道侶,莫非還有人敢非議”
她那樣張揚而耀眼,直擊他內(nèi)心最脆弱的地方,把他的自卑和擔(dān)憂擊得粉碎。
歸真緊緊抱住她。
“我愿意的。”他啞聲道,“我愿意。”
雙修典禮在問道門主峰極峰舉辦。
因為時間緊迫,典禮并沒有大肆鋪張,全場卻座無虛席,來賓十分齊全,上至道魔大派首座,下至偏遠(yuǎn)派長老,全都聚在了極殿前的道場上。
這不僅是因為典禮主角的身份,更是因為眾人都明白,這場雙修典禮恐怕是修真界最后一場喜事了。
“恭迎首座、劍尊”
眾人皆起立,望向際。
四只青鸞拉著一輛云車,緩緩落在道場另一端。
車門開啟,一男一女相攜而下,沿著道場中軸線走來。
修真界的雙修典禮和凡俗間的婚禮有實質(zhì)上的相似處,形式上卻大有不同。周竹楨身穿月白色交領(lǐng)禮服,裙擺上青色絲線繡出的鸞鳥圖騰振翅欲飛,長發(fā)斜挽,鬢邊插了支銀絲青鸞步搖,鸞鳳口中銜著數(shù)串冰藍(lán)墜珠,額前金印熠熠生輝;歸真穿一身同色禮服,頭戴鵲尾冠,額前墜了枚水滴形的紫水晶額飾,那雙紫色的眼眸卻比額前水晶更加光華璀璨。兩人手挽手,一同登上道場中間的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