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花家魔都,某中心商業(yè)區(qū)。
下午六點正是下班高峰期,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內(nèi)涌出了一群群疲憊的白領(lǐng),朝著公交車站和地鐵站蜂擁而去。
一個穿著灰色毛呢風衣的女孩從地鐵站費力地擠了出來。她行色匆匆,逆著人流健步如飛,朝著人民公園的方向趕去。
女孩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不時避讓迎面而來的行人和自行車,身姿優(yōu)雅而不失靈活,氣質(zhì)很是颯爽灑脫。
這個時間早就該閉園了,遙遙一望,公園內(nèi)卻還有不少人影晃動,門口停著好幾輛警車,手持防暴盾牌和警棍的警察在門口和公園附近巡邏,還有不少長袍束發(fā),道士打扮的人夾雜其中。
女孩直接朝著大門走了過去。
“站住警察執(zhí)行任務,無關(guān)人士不要靠近” 最前面的一個警察小哥攔住了她。
“修協(xié)的道友聯(lián)系我來的。”女孩左右掃了一眼,“我不能進嗎”
小哥跟著她轉(zhuǎn)頭看了看那些穿著長袍的人,他看這女孩兒年紀至多不過雙十,打扮又非常低調(diào),壓根就沒往那個方向想,但她知道修協(xié),必然不像表面上那么普通。
“您是”
“哦,我忘了,我有證的。”女孩從口袋里虛虛一摸,手上就出現(xiàn)一個小紅本,她把小紅本打開遞給他,“種花家修真者協(xié)會榮譽會長,周竹楨。”
小紅本打開的頁面上,出生年份那一欄赫然寫著1818。
小哥抬頭,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小紅本,又看了看女孩,咽下一口唾沫,一臉呆滯。
“周真人您可算到了”一個激動的聲音響起,頭發(fā)花白的道士疾行兩步,身形一晃已經(jīng)到了他們面前,竟是用了縮地成寸的法術(shù)。
他匆匆一揖,搶步上前道“那妖物著實狡猾,傷了人后還想偽裝成游客從大門出去,但它不知道幻化出來的門票掃不出條形碼,被攔在公園出口,幾位筑基修士聯(lián)手將它擊退,晚輩又和馮陳二位道友在公園外布下天羅八卦陣,將那妖物困在園內(nèi)。不過晚輩等人畢竟修為淺薄,恐怕困不了那妖物多久,才斗膽叩關(guān),求前輩出手降妖。”
他這番話說得又快又急,機關(guān)槍一樣。周竹楨微微后退,避過幾乎要濺到她臉上的唾沫星子“沒問題,我進去看看。”
“您請。”老道士急忙讓路,還不忘拿回警察小哥手里的小紅本塞進她手里。
周竹楨收起證書,幾步跨進公園大門。進了公園,才到了陣法范圍之內(nèi)。她靈氣運轉(zhuǎn)于雙目,觀望一陣,只見公園內(nèi)妖氣沖天,隱隱還帶了幾縷血色。
能造出如此陣勢,還會幻化人形,怎么說也得是個成了丹的妖怪。不過能被幾個筑基修士布下的陣法困住,可見成丹并不太久。周竹楨回頭對老道士說“讓其他道友和公安的同志都撤出來,這東西不太好收拾,一會打起來小心傷了人。”
“是。”老道士連忙應下,拿著對講機說了幾句,很快園內(nèi)巡查的警察和修士都撤了個干凈。周竹楨微微抬手,掌中居然憑空出現(xiàn)了一柄紫色長劍。
這長劍非剛非鐵,似乎是竹質(zhì),卻透著一股無堅不摧的鋒銳之氣。劍柄上刻著仿若竹節(jié)的紋路,還有兩個字。
歸真。
周竹楨握緊劍柄,環(huán)視一周,挑了挑眉。
將妖氣散至園內(nèi)四處,借以遮掩自身氣息,隱匿身形躲避追捕,難得見到這種還有兩分腦子的妖怪。不過這局也好破得很,外面那群晚輩居然沒一個人能想出像樣的方法,看來現(xiàn)在的修真者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她引動天地靈氣,霎時間七級大風平地而起,滿園子妖氣一掃而空。呼嘯的風聲中,突然傳來一個微小的聲音。
“鐺”
周竹楨幾乎是瞬間發(fā)現(xiàn)異樣,反手一劍擋住背后襲來的攻擊。那妖怪再也隱匿不住身形,暴露在她眼前。
那是一只巨大的鷹妖。高如成年男子,翼展十數(shù)米,黑色的羽毛有著金屬般的光澤。它一擊不中,謹慎地退開幾米,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居然口吐人言“想不到如今的藍星,居然還有金丹期大能。”
“喲,過獎。”周竹楨左手慢慢捏起劍訣,漫不經(jīng)心地道,“區(qū)區(qū)金丹,還稱不上大能。我也沒想到,如今的藍星”
話未說完,她縱身撲上,身形如電,紫色劍光瞬間暴漲數(shù)米,朝著鷹妖眼睛扎了過去
叮
鷹妖痛唳一聲,展翅護住雙目,長劍擊在金屬般的羽毛上,劍刃與羽翼相接處發(fā)出刺耳的吱啦聲,火花四濺。
周竹楨往后一躍,長劍斜斜攔在身前,慢條斯理地說完了后半句話“竟還有成了丹的妖怪,不知道建國后不許成精嗎”
“你居然偷襲”鷹妖大怒,若不是它一直防備著這個金丹修士,怕是要被捅穿腦袋。盡管它擋下了那一劍,左眼也被鋒利的劍氣所傷,鮮血直涌,無法視物。它一揮翅膀,數(shù)十片飛刀般的羽毛朝著周竹楨激射而去。
“偷襲我可是光明正大出手的哦。”周竹楨屈指彈了彈竹劍,剎那間出劍數(shù)十次擊飛襲來的羽毛。劍勢一厲,朝著那鷹妖壓了過去。
劍光織成一張紫色巨網(wǎng)迎面撲來,鷹妖知道不好,展翅就要騰空飛起,卻見對面的修士揚手甩出數(shù)枚石子,一股巨力當頭壓下,把它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怎么回事你,你不是劍修嗎”鷹妖大驚失色。
“啊,理論上來說,的確是。”周竹楨左手握著陣盤,笑瞇瞇地看著它“不過現(xiàn)在大家都講究全面發(fā)展,免不了多修那么一兩門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