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盯著她看了一陣,像是莫名其妙發(fā)起了脾氣,然后脾氣又莫名其妙不見了一樣。
他最終道了句“把櫻桃汁拿給朕。”
葉卿順從把櫻桃汁遞給了他。
再次看奏折的時候,剛好看到那本封禪大典的奏折,葉卿就借機問“陛下要去泰山封禪”
蕭玨看她一眼,像是突然知道她方才為何不對勁,道“放心,朕會帶你一同去的。”
大有茍富貴,沒相忘的意思。
葉卿“”
麻蛋,狗皇帝想害她石錘了
她葉卿就是死了,死在這宮里,也絕對不會跟狗皇帝一同去泰山封禪的
蕭玨眼風往這邊一掃,正好瞄到葉卿那表情,眼底又有了幾分嫌棄“這個表情挺難看的。”
葉卿
每天都想錘爆狗皇帝狗頭怎么辦
二人氣氛正僵持著,有小宮女來報,說楊宰相進宮了,想見楊妃。
宮里的規(guī)矩,哪怕是貴妃家人進宮探望,都得稟過皇后之后才能過去。
葉卿還沒表示,就聽蕭玨冷笑了一聲。
想起楊妃還在禁足當中,葉卿也不知該不該讓楊宰相去見楊妃,便問蕭玨“陛下覺得可否讓楊妃父女見面。”
“能忍到現(xiàn)在也是難為宰相了,讓他去吧。”蕭玨嗓音漫不經(jīng)心,葉卿卻聽出了無盡冷意。
葉卿便讓前來稟報的小宮女出去回話,讓楊宰相直接去楊妃的永寧宮。
葉卿記得楊宰相在原著中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家伙,他仗著自己乃三朝元老,在朝堂上有一大班門生,一直倚老賣老,時常給狗皇帝使絆子,后來跟安王來往也頗為密切。
不過看狗皇帝對楊宰相的態(tài)度,他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
楊宰相走進永寧宮的時候,楊妃正在砸宮殿里所有能砸的花瓶玉器。
宮女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了一地,誰也不敢這時候上前去勸她。
“何事發(fā)了這般大的脾氣”楊宰相身高七尺有余,一身松鶴紋的一品大員絳紫朝服,他面容干瘦,須發(fā)皆白,看起來像個極為嚴厲的長輩,身上滿是久居上位積攢下來的威嚴。
“父親”楊妃一看到楊宰相,瞬間就停止了砸東西,大哭起來。
想宰相見楊妃只是大哭,并不說話,嚴厲的目光一掃楊妃的大宮女“娘娘在宮中到底出了何事”
他為官幾十載,身上的威嚴哪怕朝堂官員見了也震懾幾分,何況一個深宮宮女,宮女當即就把知道的全說了出來“娘娘前幾日被皇后當著眾妃的面掌摑,后來找皇后理論,陛下又罰了娘娘半年的禁足。”
楊宰相聽了,面色難看,只吩咐跪在地上的宮人們“都下去吧。”
等所有人都退下了,他吼了楊妃一句“糊涂”
被楊宰相這么一吼,楊妃瞬間哭得更大聲了。
楊宰相怒道“你還好意思哭,你為妃,人家是后,人家便是罰了你,你也只能受著”
楊妃心中的委屈再也壓制不住,全涌了出來,她哭吼道“那您把女兒送到這深宮里來,就是為了讓女兒受人欺凌的嗎我七歲就沒了娘,我知道你從娘走了之后,就沒再把我當回事”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打斷了楊妃的話。
楊宰相看著自己扇了楊妃耳光的手,眼中有幾分不忍,但語氣還是沒軟下來“我就是這些年太慣著你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若非皇后是個沒甚城府的,你在這宮中怕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楊妃一聽他提到葉卿,瞬間情緒又炸了“皇后沒城府只怕整個皇宮藏得最深的就是她以前在我面前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全是裝的連永和宮那賤人,都被皇后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知她是用了什么妖法,愣是把陛下從永和宮勾到她宮里去了”
楊宰相道“你也知道,如今仇恨最深的,應該是皇后跟蘇妃。你曾經(jīng)做的不是很好么借刀殺人,蘇妃盛寵之時,外人看著,也只是皇后在各種給蘇妃難堪,跟你毫無干系。而今不過是將皇后跟蘇妃的位置換了一番罷了。”
楊妃咬牙切齒道“女兒忍不下這口氣葉卿她以為自己是皇后當真就了不得了竟敢打我耳光我一定要出這口惡氣至于蘇如意,如今沒了盛寵,她算個什么東西,就算死在這宮廷里都沒人過問”
就在那一瞬間,楊妃腦海里一道靈光閃過,她激動道“父親,我想到同時除去蘇如意又扳倒皇后的辦法了咱們弄死蘇如意,再嫁禍給皇后害死后妃的罪名,哪怕她是皇后,絕對也脫不了干系”
楊宰相搖頭“皇帝今日早朝上突然提出要泰山封禪,我手中的兩大總兵被貶去蜀州,修整江南河道這門肥差反而落到了葉亭修那老匹夫身上皇帝這番大刀闊斧整頓朝堂,大有針對為父之意,為父都只能避其鋒芒,你在宮中,就莫要再生事端,咱們先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