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雍看到聞鶴捂著耳朵,臉色頓時就拉下來了。
這個人怎么這么蠢,說這種話,以為他會相信嗎
聞鶴真的以為錦衣署的私獄是鬧著玩的嗎
他心中雖然如此想,卻收回了手,變得氣定神閑。
“你都聽到了。”岑雍開口,并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聞鶴雖然聽到了,但還是搖頭“我沒聽到,方才的風(fēng)有些喧囂,吹拂過我的耳邊,我竟沒聽清他在說什么。”
“私獄在地下,如何來的風(fēng)”岑雍坐在椅子上,身后是兩位刺客冰涼的身體,朝聞鶴冷笑。
“我覺得有風(fēng),便有風(fēng),岑指揮使非說我聽到了,不如你說來聽聽,方才那刺客說了什么”聞鶴坐在地上,一手托腮,黑暗之中雙眼明亮。
岑雍沒有說話,這等涉及皇帝的之事,他哪里會將那句話再復(fù)述一遍。
“不論你聽沒聽到,但我認(rèn)為你聽到了。”岑雍聲音放緩,力求讓每一個字都清晰有力。
“難道岑指揮使還想要在這里殺了我不成”聞鶴站了起來,往后跳了兩步,眼神警惕,“你也太過不講道理了,若是這刺客到京畿城城門口吼一嗓子,你還要將全城的人殺了不成”
“更何況,若是皇上知道我聽到了這句話,那么你也逃不了,不如我們就當(dāng)什么也沒有發(fā)生。”聞鶴輕聲說道,她知道這刺客說出這話,岑雍本人也很苦惱。
他們能怎么辦,他們也不想聽到啊。
“不用,還有更簡便的方法。”岑雍站了起來,手腕一翻,掌心便多了一顆黑色的藥丸,“錦衣署會有一百種方法讓您不敢說出去。”
聞鶴這劇情好狗血我都不想陪著演下去了。
“吃了這藥,我每隔七天就會覺得渾身疼痛難忍,一定要吃你特制的解藥才能好,你想要用這藥控制我,對嗎”聞鶴聯(lián)想了一下自己看過的小說之中寫的狗血劇情,“岑指揮使,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實(shí)際上手里只拿了一顆甘草糖,想要糊弄聞鶴的岑雍陷入了沉默。
你媽的,你把我臺詞都搶了,我怎么說。
半響,他從牙縫之中屈辱地擠出一個字“對。”
聞鶴“哦。”
“鶴姑娘,若不想死,還是吃了這藥吧。”岑雍拿著一顆京畿城有名特產(chǎn)甘草糖,朝聞鶴伸手,努力扮演一個壞人。
聞鶴那是真的信了岑雍手上的甘草糖是藥,一時間冷汗流了下來,浸透了脊背。
怎么辦,她不要吃,吃了就要每隔幾天疼痛難忍,還要吃解藥才能好。
岑雍往前走一步,聞鶴便退一步。
直到聞鶴的背抵到了墻上,她退無可退,感到有些絕望。
她緊閉著嘴巴,正準(zhǔn)備尋找個機(jī)會直接溜出去。
這時候,一陣風(fēng)從這私獄的出口傳來,吹拂過聞鶴的耳側(cè),將她的發(fā)絲揚(yáng)起,似乎有人經(jīng)過。
緊接著,就是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一步步往下。
聞鶴一驚,還以為岑雍叫來了救兵,她跑不出去了。
她一扭頭,就看到宗玚正站在臺階上方,正低頭看著她。
黑暗牢獄之中的火光有些昏暗,聞鶴瞇起眼,看不清楚宗玚的表情。
但是她只看到宗玚朝她伸出了手。
一旁的岑雍挑眉,神色有些怪異,啟唇諷刺道“不知何時,你鎮(zhèn)國府的人,也能入我錦衣署了。”
“眾所周知,錦衣署向來是獨(dú)立于朝廷各個機(jī)構(gòu)之外的,其余人不得干涉錦衣署行動,當(dāng)然也包括您率領(lǐng)的皇家禁軍。”岑雍見宗玚來了,便沒有再動,只負(fù)手往前走了兩步,緊盯著宗玚的眼眸看。
“以皇家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身份,入我錦衣署,你可知,該當(dāng)何罪”他的聲音有些輕柔,但聽起來冰冷萬分。
聞鶴站在宗玚身后,看到了他腰間忽然消失的佩刀,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開口,聲音清脆,至少讓岑雍能夠聽清楚“岑指揮使,你見過穿成這樣的皇家禁軍統(tǒng)領(lǐng)嗎”
經(jīng)聞鶴一提醒,岑雍這才看清楚了宗玚的裝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