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鶴在路邊撿了一個竹簍子,又去內(nèi)務(wù)府取了戶部尚書送來的地圖,這才準(zhǔn)備回蝶宮。
內(nèi)務(wù)府離蕭貴妃所居住的嘉玉宮不遠(yuǎn),聞鶴抱著竹簍,忽然想起了什么。
“蕭貴妃的嘉玉宮是不是就在這附近”聞鶴扭過頭問小鸞道。
小鸞點(diǎn)了點(diǎn)頭,脆聲回答道“是的,蕭貴妃不是被皇后罰禁足了么”
聞鶴思考了一會兒,牽過小鸞的袖子道“走,我們?nèi)ゼ斡駥m看看。”
蕭貴妃放貓奪走她蝶宮的令牌,若不是宗玚在,恐怕就真的落入蕭貴妃的手中了。
況且那日,蕭貴妃還對她口出污蔑之言,所以聞鶴想要去嘉玉宮偷偷看一眼,蕭貴妃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聞鶴還未到嘉玉宮的門口,就看到昨日宗玚身邊隨侍著的校尉從宮殿另一頭的小徑邊走了過來。
看到他,聞鶴馬上一閃身領(lǐng)著幾位宮女往后躲進(jìn)了樹后,防止被他看到。
“你們在這等我,我前去查看一下。”聞鶴拍了拍小鸞的肩膀,馬上閃身貼著宮墻湊了過去。
只見那校尉懷里抱著一只純黑色的貓咪,亮黃色的眼眸看起來精神奕奕,與板栗看起來幾乎就是同一只貓了。
看到昨日宗玚說要賠給蕭貴妃一只一模一樣的貓,聞鶴還以為他在說笑,沒想到今日真讓人送來了。
聞鶴躲在宮墻邊,偷偷看著嘉玉宮門口的動向。
只見蕭貴妃抱著穿著小衣服的板栗出來了,一看到昨日那熟悉的校尉,臉都黑了。
“你還來做什么”蕭貴妃摸著穿了件小衣服遮擋光禿禿胸膛的板栗,挑眉問道,“昨日如此欺負(fù)我一個婦道人家,還不夠么”
宗玚不在身邊,校尉哪敢放肆,他擦了擦汗,只敢偷偷腹誹。
他心想貓是您先放的,狂言也是您出的,這事兒沒被傳到皇帝耳中,就算不錯了。
校尉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將一只貓兒提起來,放到蕭貴妃腳邊“昨日宗小將軍說不小心傷了您的貓,這不是給您送了一模一樣的來么”
在宗玚看來,蕭貴妃口出妄言是一碼事,而他拿刀削了貓兒的毛是一碼事,該賠就賠,不能混為一談。
沒想到,蕭貴妃看到這只貓,反而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宗小將軍專門讓你送這只貓過來羞辱我么”
蕭貴妃被禁足之事,只在宮中傳開,宗玚哪里會知道。
校尉一臉懵逼,但還是行了一禮道“宗小將軍并不是這個意思,這只貓確實(shí)是賠給您的。”
要知道,在京畿城中找到一只與板栗身量、毛色、瞳色都一樣的貓有多難。
這只貓兒雖然長得跟板栗一樣,但是看起來確實(shí)是有點(diǎn)不太聰明的樣子,剛被校尉放到地上,就喵喵叫著,親昵地蹭了一下蕭貴妃的腿。
蕭貴妃站在嘉玉宮門口,沒敢踏出一步,只拿腳推了推那貓兒的肚皮“小畜生,快滾開,從哪兒來回哪去。”
板栗趴在蕭貴妃高聳的胸前,也耀武揚(yáng)威地喵喵叫了兩聲,似乎也在示威。
校尉只需要將貓送到便好了,哪里會管蕭貴妃怎么對待它,行了一禮,正打算離開,就看到蕭貴妃忽然一腳往宮門外踩了一步。
“啊”蕭貴妃尖叫起來,慌張往后跳了好幾步,“我沒走出宮吧,你們都沒看到吧。”
跟隨在一旁的宮女們紛紛搖頭“沒有,貴妃您根本沒有踏出這嘉玉宮一步。”
“哼”蕭貴妃長長地哼了一聲,看著宗玚送來的那只貓兒愈發(fā)不順眼。
她扶著嘉玉宮門口的柱子,抬腳將貓兒往外推“走開走開。”
于是,聞鶴就在嘉玉宮外看到這樣滑稽的一幕,蕭貴妃為了不違反禁足懲罰,一手抱著柱子,一腳踢著貓兒,看起來很是艱難的樣子。
這時候,蕭貴妃終于意識到了侍女們的重要性,抬頭看見校尉拼命忍笑的臉,尷尬地提高聲音喊道“還不快過來幫我把這只貓丟出去。”
聞鶴看到那小貓兒被蕭貴妃一邊往外踢著,還在喵喵叫著湊上去,試圖討好她,終于是忍不住了,連忙側(cè)過身,走了過來。
“不用丟,不用丟。”聞鶴靈巧地沖上前去,忽然出現(xiàn)在了蕭貴妃面前。
她俯身一把將那只貓兒撈過來道“既然貴妃不要,我拿著便好。”
“聞鶴”蕭貴妃定睛一看,終于是看到了這位害得她禁足的罪魁禍?zhǔn)祝澳氵€敢來我嘉玉宮”
“皇宮這么大,碰巧路過。”聞鶴仰起頭,朝蕭貴妃狡黠地眨眨眼,“嘉玉宮方圓十里之內(nèi)都不讓人靠近么”
“嘉玉宮和你蝶宮離得那么遠(yuǎn),聞鶴,你是準(zhǔn)備來看我笑話的吧”蕭貴妃腳邊沒了那只黏人的貓咪,反而輕松了很多,叉著腰問道。
聞鶴低頭輕輕撫摸了一下宗玚送來的那只貓兒的貓,心想也不排除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