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俠靠在上座太師椅上,冷著一張臉看著他。
“但是,在下來拜訪溫宗主,目的卻同三位長老不同。”裴斷收回手,站直了身子,彷如一柄筆直的長劍,他退后一步,伸手輕輕推了一把原本在身后的銀瓶“這是內(nèi)子。”
溫俠看著他,等著他接著說下去。
“裴斷一生,雖然算不得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一生所做的事情,也總有那么幾件昧著良心,后悔莫及的”他在此攏起手,對著溫俠深深下拜,“內(nèi)子昔年為生下無音,身體受損,即使修道,也始終不能突破練氣,裴斷沒有別的法子,愿將自己全部私產(chǎn)拱手奉上,懇請溫宗主將內(nèi)子留在新月宗調(diào)養(yǎng)身子。”
銀瓶看著他,想要說什么,卻被裴斷搖搖頭阻止了。
溫俠挑眉。
她算是看出來了,無音那點花花繞子,可能是她冤枉了慈濟寺,那幫和尚怎么可能帶出這么個人呢這明顯是繼承了他爹啊。
裴斷既然知道三長老來到新月宗的目的是什么,他卻前后腳將那個“無足輕重”的“母胎爐鼎”送到新月宗來“調(diào)養(yǎng)身體”,可見也不是僅僅只有“調(diào)養(yǎng)身體”這么簡單,為的恐怕還是保護銀瓶夫人的安全吧。
他這么做,第一是杜絕了三長老以銀瓶為人質(zhì),要挾無音回歸裴家,二是因為銀瓶夫人確實“身體羸弱,傷了身子”,他也確實很久以前就在求醫(yī)問藥,為的就是醫(yī)好自己的夫人,這一次只是他“帶夫人前往新月宗求醫(yī)”的時機不合適罷了,即使是三位長老知道了,也不好公然和他發(fā)難。
這個男人,心眼子倒是不少。
溫俠抬眼“裴家主,這是同意無音入贅我新月宗了”她的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有些審視地看著這位裴家家主。
裴斷笑了他笑起來居然有那么幾分像無音,看得溫俠一陣手癢“兒孫自有兒孫福,況且當初送無音入慈濟寺的時候,在下便已經(jīng)想過遲早會有那么一天,和這孩子形容陌路的。他不恨我已經(jīng)是不錯了。”那日在岷龍之中,無音肯叫銀瓶一聲娘,便是裴斷感到最驚喜的事情了。
至于后來注意到無音是被那個叫做溫寧的小姑娘推著往前,才動了身的時候,裴斷就明白了這小姑娘,是無音的福星。
大約,也是銀瓶的福星吧。
他欠他們母子甚多,總得一點一點的還出來才是。
當溫寧抱著裝滿竹燕窩的竹籃,后頭跟著捧著一捧新鮮嫩竹葉無音,高高興興的回到靈藥峰小茅屋的時候,恰看到坐在小茅屋庭院里,喝著小人參送的參須茶,懷里抱著胖了一圈的白羆崽子的銀瓶夫人。
好嘛,這個人參,看到銀瓶夫人漂亮,就連自己的參須都送出去了。
無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只好站在原地,他身邊的溫寧看著他,半晌,才聽到無音輕聲開口到“裴”他頓了頓,最終還是改口稱道,“娘。”
那坐在秋千上,姿容絕世的女子,瞇著的眼里,滲出了一點晶瑩,卻立即被她伸手擦去了。
銀瓶夫人放下參須茶,站起來,走到溫寧的跟前,伸手將一支漂亮的掐絲紅寶石金步搖插在了溫寧的頭上“我兒可有委屈你”
那一刻,溫寧真的很想告訴這個溫柔賢淑的母親你兒子在沙漠里特別會欺負人。
不過,她最終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他對我極好,真的,極好。”
銀瓶夫人笑著摸了摸溫寧的頭。
按照溫俠的吩咐,銀瓶夫人暫住在了客居峰。
靈藥峰依然是溫寧和無音同住。
無音的身子一日好過一日,隨著他的身子恢復,有些問題就浮出水面了。
比如說這日,前幾日偶然回到靈藥峰,卻因為太累,沒有報告自己已經(jīng)回到宗門就直接鉆進地里睡覺的百足,第二日黑著一張臉跑去找了溫俠。
至于原因么
“師父,我覺得,很有必要給師妹單獨準備一個洞府。”
老實蜈蚣面無表情的建議道。
溫俠
發(fā)生什么了怎么連老實蜈蚣都忍不了了,,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