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冬天的寒風席卷了鴻竹大陸,霧貓族的領地也不意外,貓貓們都穿上了衣服,大都縮窩在家里不想出門。
冬天的第一場雪來了,窗戶關的嚴嚴實實,把寒風都鎖在屋外,屋內(nèi)一只巨大的雪狼躺在窩里,他的肚皮上蜷著一只小貓,小貓挨著他,尾巴圈在他的前爪上。
雪狼動了動耳朵,睜開黑眸,看向窗外。
他挪動了一下爪子,輕輕蹭了蹭懷里小貓的頭頂。
斯冉小貓忽然喵唔了一聲,翻了個身,閉著眼睛,還沒醒。
雪狼僵住了,他感覺肚皮上似乎多了兩個不尋常的東西。
他低頭一看,小貓的尾巴已經(jīng)松開了他的前爪,轉(zhuǎn)而圈住了兩個小東西。
她長長的尾巴圈著的,一個是還未睜眼的小貓崽崽,貓崽崽比起凡人界剛出生的小貓要大許多,比言禹初見斯冉時她的體型還要大些,一雙軟軟的小耳朵壓著,毛毛是淺淺的絨毛,白色和鵝黃色混雜在一起,小貓崽崽嗅著熟悉的父母的味道,睡的酣然,而貓崽崽旁邊是……一顆球?!
——蛋也就算了,偏偏是圓的不能再圓的一個圓球,巴掌大小。
兩只小東西周邊都籠著一層霧點,小貓崽崽是銀色的光霧,而那顆球則是黑色霧點。
小貓感覺到肚子的輕松,也終于醒了,還沒睜眼就先在言禹懷里蹭了蹭,睜眼對上自己尾巴圈住的那兩個小東西,也愣住了。
不是……她知道妖族大多生崽崽都很容易,但她睡著睡著,醒了就發(fā)現(xiàn)孩子已經(jīng)生下來了這也太奇怪了吧!
還有,那個黑不溜秋圓不隆冬的,也是她的崽崽?是顆蛋就算了,這么圓乎乎的,能叫個啥??
她跟言禹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新晉父母的無措。
叩叩。
是煙臨的聲音,“我感覺到你這里有靈力波動,是不是崽崽出來了?”
小貓崽崽像是被吵醒了,慢騰騰的睜開眼,一雙淺綠色大眼睛左看右看,對著低頭瞅著自己的雪狼喵嗚了一聲,聲音又細又輕。
言禹被貓崽崽這一聲叫的心都化了,低頭在她身上蹭了蹭。
小貓崽崽旁邊的黑球也晃了兩下,往斯冉的方向滾了滾。
斯冉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娘、娘親你進來。”
煙臨推門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小貓崽崽,尾巴啪的一聲把門關上,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斯冉身旁,“好漂亮的崽崽,一出生毛毛就這么可愛了。”
她瞥了一眼斯冉,笑了兩聲,“愣著干什么,給你女兒舔毛毛。”
“女、女兒?”
小貓崽崽像是在應和煙臨的話,仰著脖子對斯冉喵嗚了一聲,邁開小短腿哼哧哼哧往斯冉懷里撲。
斯冉用爪爪扒拉了她一下,讓她挨著自己肚皮,彎腰給她舔|了舔腦袋上的毛毛,小貓崽崽舒服的瞇起了眼,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斯冉給女兒舔|著毛,發(fā)現(xiàn)她前爪上有一塊羽毛一樣的紋路,是鵝黃色的。
是她女兒沒錯了,不是別人塞進來的。
黑球球似乎不滿了,左右滾了幾下。
煙臨這才注意到,咦了一聲,“冉冉,你怎么還下了個蛋。”
斯冉:“……”您看看這圓的,是蛋嗎?哪家蛋圓成這樣?
一直處于沉默狀態(tài)的新晉爸爸終于說話了,雪狼的前爪輕輕碰了一下那顆黑球球,“這不是蛋。”
煙臨伸手|感受了一下,“這是……氣靈?”
言禹嗯了一聲,“他還沒成形,可能是急著跟妹妹一起出來,所以才是這個樣子。”
哦,那這個也是親生的。
斯冉用尾巴掃了掃黑球球,小黑球開心的往她那兒蹭了蹭。
“不會有問題嗎,這樣的話。”
“不會的,沒化形也快了,過兩天就能出來了。”
煙臨笑瞇瞇的,“我去給你們拿點吃的,小崽崽們前幾個月喝圣泉的水就好,順便看看兩只小家伙的名字。”
他們不興喂奶,都是喂圣泉水,因為靈氣充足,幾個月后大一些就可以吃東西了。
貓崽崽醒了后精力旺|盛,在自家媽媽身上爬了一通還不滿足,伸出爪爪爬上自家爸爸那座“高山”,小爪爪的爪子還不利,軟軟的勾在雪狼身上,一點一點往上爬,一不小心后腳滑了一下,往下掉,又被雪狼的大尾巴給接住了,被接住后她似乎很開心,抱著大尾巴喵嗚了兩聲。
另一只小家伙只能滾啊滾來彰顯自己的存在。
貓崽崽爬上爸爸的腦袋后,就停下了,趴在他腦袋上,尾巴輕輕掃著,用爪子拍雪狼的大耳朵玩兒。
黑眸帶笑,言禹隨她玩,留了一片金色的光點在她周圍。
小貓靠在雪狼懷里,尾巴拍著黑球,耳朵動了兩下。
“魚,為什么崽崽這么黑?他以后也會變成金色的嗎?”
雪狼的低頭在她頭頂觸了觸,舔|了兩下,“這只是兒子。”
“我的本體變成金色是因為跟著負澄修煉,算個佛修,我們崽崽以后未必是這樣。”
他看著小貓,“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嗯?”
小貓蹭了蹭他,“沒有,什么感覺都沒有。”
倒讓人覺得不真實。
黑球哥哥顯而易見的不是霧貓一族,但也許是因為有一半的霧貓血統(tǒng),圣泉還是給了兩個名字。
哥哥巳硯,妹妹虞清。
關于喝圣泉水,貓崽崽虞清是真的喝,小巳硯就是泡里面,咕嚕咕嚕幾下圣泉水就滲進那層外殼,消失不見了。
崽崽生的輕松,斯冉幾乎沒什么感覺,但她也沒急著出去,跟言禹一起在貓窩里陪著兩只小崽崽。
兩只崽崽都皮的很,整天上躥下跳,恨不得在屋里蹦迪,也虧得里面到處都鋪了軟墊,兩只怎么折騰都不會傷著。
雖然一只是貓崽崽,另一只現(xiàn)在還是顆球,但兩只的感情非常好,經(jīng)常能看見貓崽崽趴在哥哥身上睡覺,或是腦袋上頂著哥哥慢悠悠的邁開腿腿往前走。
過了沒兩天,哥哥就從“球”里出來了,才出來的時候是一團深深的黑色霧氣,只一眨眼就變成了一只迷你版言禹牌雪狼。
小狼崽跟妹妹虞清差不多大小,渾身上下都是雪白色的毛,一雙眼睛倒是跟妹妹一樣,是綠色的,不過帶了點深色的黑,妹妹的更透亮。
出來后兩只更是不得了,時而粘著斯冉和言禹,在他們身上爬來爬去,當?shù)巧揭话悖袝r候還比賽,看誰先爬到大雪狼爸爸的腦袋上。
一般這種時候言禹都風雨不動安如山,尾巴輕輕掃著,任由兩只小家伙把他身上的毛毛弄得亂七八糟的,斯冉就在一旁笑的滾到了地上,又被他的大尾巴扶起來。
小巳硯不是真的雪狼,他看見妹妹跟媽媽是差不多的樣子,所以下意識覺得要照顧一下爸爸,就變成了他的樣子,有時候他也會變成一只純黑色的小貓,跟妹妹湊在一起打滾舔毛毛。
從兩只小家伙一出生的靈力波動就能讓煙臨感知到這一點來看,他們兩個在修煉上的天賦也是不低的,而虞清貓貓一出生就很明顯能感知到她的靈骨,所以斯冉還以為她跟自己不一樣,可就在他們倆終于能不喝圣泉水,吃別的食物的第一天,出了個意外。
斯冉和言禹就是轉(zhuǎn)頭說了句悄悄話,再回頭,原地就只剩下小巳硯,小巳硯這會兒是一只小黑貓的模樣,蹲坐在墊子上,似乎對妹妹的突然消失也很懵,睜著墨綠色的大眼睛眨啊眨,兩只耳朵壓得低低的,看向父母,疑惑的嗷了一聲。
但是新手父母并沒有慌神,對視了一眼,言禹瞇了瞇眼,在屋內(nèi)打量了一圈,指尖溢出金色的霧點,凝成一簇小火,晃晃悠悠的就落到了小巳硯的對面。
然后,他們就看著小貓崽崽慢慢的現(xiàn)出了身形,她好像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伸出爪爪跟那簇小火玩了起來,跟撲蝶似的,小巳硯也忘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晃著尾巴跟妹妹一起撲火。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