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幕一寸寸的暗了下來,天邊的彩霞隨著云霧流動而不斷變換,絢爛的橙紅色光芒附在云彩之上,隨風(fēng)漸漸飄散。
柳家剛吃完晚飯的時候,另一家人才正開始,就是柳汲池他們不久前提到的“二堂弟”柳元洛一家。
柳元洛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最大的和最小的都是女兒。
因為是周末,在外工作、上學(xué)的兒子女兒都回到了家里,飯桌上人很齊。
“小云在學(xué)校還習(xí)慣嗎”
大姐柳雙梧溫聲和語,夾了一筷子菜在小妹柳歸云的碗里。
柳歸云低著頭,長發(fā)遮掩了她的半邊臉蛋,她盯著碗里的菜,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
半晌,她才淡淡點頭。
“人家根本沒把我們當(dāng)一家人,大姐你何必?zé)崮樫N冷屁股呢。”
一旁的年輕男孩子,也就是老二柳雙桐,不耐煩的覷了一眼一直很沉默的柳歸云。
“怎么說你妹妹的”柳元洛瞪了一眼柳雙桐。
柳雙桐嗤了一聲,把筷子一摔,直接走了。
要不是看在大姐的面子上,他今天根本不會回來看老頭子的臉色,還要面對那個令人作嘔的怪物。
“小桐”
柳元洛滿臉怒氣,柳雙梧安撫他,“小桐還小,爸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
“小你妹妹才十八歲,也比他聽話的多。”
“男孩子嘛,就是”
“小云你怎么了”
他們正說著,在一旁仿佛隱形人的柳歸云突然吐出一口血來,烏黑的血染紅了她胸前的衣服。
她捂住胸口,大口喘氣,神色痛苦,朝著一邊倒去,幸而柳元洛扶了她一把,她才沒倒在地上。
“小云,哪里不舒服別嚇爸爸”
柳歸云沉靜的眸中閃過一絲狠意,她顫抖著手,捏住口袋里的東西,用沾了血的指尖劃了個圖案,費力的畫完,那口提著的氣才松了,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師父救我
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西裝革履男人匆匆開門而入,指尖還殘留著燃燒結(jié)束的灰燼,“不好,你師妹出事了。”
“我這邊暫時走不開,你過去看看她怎么回事。”
“是,師父。”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ブ倚∝埖淖ψ樱槐菊?jīng)的教育道,“不要看見什么東西都去碰,特別是那些一看就很臟的,沾上不好的東西就不好了。”
柳汲池仿佛看智障一樣的看著他親弟弟,“她碰什么了你這樣說,她能聽懂”
柳汲安捏著小貓的爪子,似笑非笑,“她懂不懂,這我也是不知道的。”
他點了下小貓的鼻子,意味深長問道,“所以,你聽懂了嗎”
斯冉僵硬著爪子,眨了兩下大眼睛,努力不讓自己露怯,實際上心里已經(jīng)咚咚咚打鼓了。
他說的臟東西不會是她剛剛在他哥哥手上聞到的那股臭臭的味道吧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聞到那股味道下意識就覺得不太好,什么都沒想,就先拍了一爪子。
后來擔(dān)心他,又比較著急。
她反思了一下,今天好像,是表現(xiàn)的有些反常了。
等等
為什么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個叫手表的東西有問題,只有他知道呢
他是不是也不太尋常
斯冉豎起耳朵,抽出被他抓住的爪爪,前爪按在柳汲安的胸膛上,后腿踩在他腿上,腦袋往前伸,鼻子幾乎要挨著他的下巴,鼻尖微微動了兩下。
“喵嗚”
可能因為她是一只很菜的小妖怪所以聞不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柳汲安用手一推,她就倒在了他的懷里,他胸膛有些硬,硌的她有些難受。
大手撫了撫她柔軟的毛毛,捏了捏她不知道什么時候耷拉下去的耳朵,又給她撓了撓下巴,帶了些安撫的味道。
小貓咪揚起腦袋,舒服的瞇上了眼,喉嚨里發(fā)出細(xì)聲的呼嚕呼嚕。
柳汲池小啜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睨了一眼柳汲安,“這只貓真特別。”
明明柳汲安從小就不討小動物喜歡,偏偏這只貓還挺親近他的。
柳絮影抓著手機從樓上噠噠噠下來,隔著老遠(yuǎn)就對柳汲安喊道,“小叔你又上熱搜了”
柳汲池狠狠皺眉,瞪他,“你又出去鬼混了”
正在擼貓的柳汲安滿臉問號。
沒睡熟的小貓也睜開眼,疑惑的看向柳汲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