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家人來了上海,陳清風倒是沒有全程陪著他們。這事兒交給了小七,小七又拉上了自己的好哥們胖子,兩個少年倒是帶著大家四處轉(zhuǎn)悠。玩的不亦樂乎。
陳清風和姜甜甜工作其實不算忙,但是畢竟要準備結(jié)婚周年的事兒,他們還是忙的腳打后腦勺。
其實陳清風更想給媳婦兒一個驚喜,全然都自己操持。但是這樣姜甜甜都是不依了,對她來說,兩個人一起籌備結(jié)婚周年的過程,更加重要呢。
從兩個人相識的那天開始,什么事兒不是兩個人一起有商有量呢!
正是因為兩個人有商有量,日子才過的更好呢。
姜甜甜:“我感覺自己結(jié)婚的時候,都沒有這么隆重。”
陳清風看向了她,握住她的手,說:“所以現(xiàn)在要補給你啊,你要是喜歡,我們每一年的結(jié)婚紀念日,都可以辦一個宴會。”
姜甜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嬌俏的說:“竟是說這么些胡話,我每年都跟你再辦一個典禮,旁人會怎么想?八成以為我們有毛病呢。”
陳清風:“你什么時候開始在意別人的感受了?”
外人怎么樣,一點也不重要的啊。
姜甜甜笑了出來,眼睛彎彎,笑容甜甜:“實話就是,每年都辦宴席,也太累了吧?”
她靠在陳清風的肩膀,說:“其實我就是隨口說一說而已。我心里最清楚的啊!那個時候我們結(jié)婚,已經(jīng)是當時特別時髦的方式了。”
陳清風揚起嘴角,點頭:“那當然,我對我媳婦兒,哪里能不好?”
他騎著自行車,載著她,那個畫面現(xiàn)在還可以清楚的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呢。
他垂眸看向姜甜甜的臉蛋兒,雖然他們結(jié)婚二十年,但是她幾乎沒有什么變化,頂多可以說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還是那么的鮮活。陳清風對著后視鏡看了一眼自己的臉。
“你看什么?”姜甜甜好奇的問。
陳清風:“我看看自己帥不帥。”
他正在開車,只能松開握著姜甜甜的手,轉(zhuǎn)而去摸了一把自己的臉,說:“看起來,我還挺帥的吧?一點都沒有老吧?”
他的媳婦兒都沒有老,如果他很老,那就很讓人擔心了。
姜甜甜噗嗤一聲笑出來,拍他一下說:“你給我好好的開車。”
陳清風挑眉,姜甜甜戳他:“不好好開車,胡思亂想什么鬼呢?你不帥誰帥?即便是現(xiàn)在,我小風哥哥也是最帥的男人,身上不僅有成熟男人的精英深不可測的氣質(zhì);又有旁人沒有的一點清雋的干爽少年氣。這是別人拍馬都追不上的。”
陳清風高興起來,他得意洋洋:“那倒是我,總歸不會是一般人。”
車子很快的到了家,陳清風屁顛兒屁顛兒的,他說:“你別動,我來給你開車門。”
姜甜甜笑嘻嘻:“好的呀。”
他立刻下車來到副駕駛的位置,側(cè)身將車門打開,隨后一手扶著車頂,一手做邀請狀,說:“親愛的姜甜甜小姐,請。”
姜甜甜趾高氣揚的下了車子,將自己的小手兒搭在了陳清風的大手上,兩個人手拉手,一起往屋子里走。陳大娘和花大娘正在院子里擺弄花呢。
陳大娘被兒子和兒媳這一出兒搞得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抖了抖,說:“這倆人怎么還這么肉麻。”
每次她都覺得,他們應(yīng)該會成熟一點了吧?但是在相處,又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這兩個人還是一如既往。果然,從來不變。不過,在這樣浮躁的社會里,這也算是相當獨樹一幟了。
花大娘:“這樣也好,感情好,我這外人看著都羨慕。”
這一點,陳大娘也贊成,她含笑:“那倒是。”
“哎不是,娘,您咋藏在花里面?不說話我這還沒看見您呢!咋地?您這把年紀還玩兒捉迷藏?”
陳大娘的嘴角抽搐,覺得手癢癢,真的想打人。
她冷酷的說:“你想找死嗎?”
陳清風果斷:“那肯定不想。”
他樂呵呵的湊上前,說:“娘,您這干啥呢?修剪花園啊?這個您哪兒會干啊!咱家每年都找花匠過來拾掇一次的。您這嚇弄到時候跟狗啃的似的。”
陳大娘終于忍無可忍,她擼袖子:“我揍死你個小兔崽子,你真是膽子大了,連我都敢編排了,看招!!!”
陳大娘毫不猶豫的沖上去,陳清風飛快的竄開。真是英雄不減當年。他著急個不像樣,飛快的逃竄,說:“娘,您冷靜啊,哎不是。您這么大年紀了咋還是這樣沖動的脾氣呢?您可別動手啊!啊啊啊!我可是您最好最好的兒子。您怎么舍得下手啊。”
陳大娘怒火中燒,化身噴火女暴龍,她憤怒的叫囂:“你還敢說我年紀大!”
這下子,更是不能算了。
娘倆兒在院子里就你追我趕的竄了起來,姜甜甜站在一旁哈哈大笑,連半點都不攔著。倒是陳會計聽到動靜,從屋里出來,眼看是這娘倆兒,一轉(zhuǎn)身,就回去了,完全不放在心里。
陳清風伸手召喚:“爹啊……你可別離開我啊!救救我啊。”
只是,陳會計仿佛啥也沒有聽見,對他冷酷一笑,轉(zhuǎn)身就走。
陳清風苦哈哈:“沒愛了,大家都不救我。”
陳大娘的巴掌就這樣拍在陳清風的背上:“我讓你個小兔崽子總是嫌棄我,我讓你再說!”
陳清風:“唉我去……娘,我可是您親兒子,您力氣小點啊。這咋還跟鐵砂掌似的啊。”
陳大娘本來都要結(jié)束這一波的打擊,生生被這句“鐵砂掌”刺激到了,越發(fā)的又用力幾分。
姜甜甜總算是笑夠了,上前解救自己男人,她趕緊拉住陳大娘,說:“娘,你要打就打我吧!不要打小風哥哥了,小風哥哥雖然嘴賤又討人嫌,但是我那么喜歡他,你可不能把他打死啊。”
陳清風:“……”
陳大娘:“……”
姜甜甜嚶嚶嚶:“我小風哥哥只有一個呀。”
陳清風:“你個小壞蛋!”
他伸手就把姜甜甜拉住,呵她癢癢肉。
姜甜甜飛快的閃躲:“嗷嗚,救命呀!娘!”
現(xiàn)場頓時陷入一場混亂,你追我趕的,亂七八糟。
花大娘看著他們鬧成這樣,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這一家子,真是讓人覺得歡樂啊。
可不是歡樂嘛!這一鬧,就是半下午呢。
等傍晚小七回來,就看三個人都癱在沙發(fā)上,一臉的“我超累”。
他靠在沙發(fā)扶手上,問:“怎么了?你們這是在家拆家了嗎?累成這樣。”
姜甜甜一腳踹過去,說:“你說誰是狗呢?”
小七嘿嘿笑:“媽,您看您這人,就是想多,我又沒說您是哈士奇。”
姜甜甜冷漠的掃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
小七笑呵呵的沒敢再挑戰(zhàn)他老媽的神經(jīng),倒是興高采烈的講起了今天的趣事兒。不得不說,陳小七同學覺得,做導游也是一個很累的活兒啊。特別是三十來人的大團。
雖然大家都是自家人,總歸是聽話的,可是還是很累。也多虧了,他們少年精力旺盛,要不然早就累趴下了。
小七得意:“今天中午我們?nèi)コ燥垼埖昀习暹€專門來找我了,問我們旅行社咋給團員吃這么貴的東西。這是啥豪華團。你們不知道啊,就我這么鎮(zhèn)定的人,當場都噴了。”
姜甜甜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趕緊問:“然后呢?”
“我跟他說這都是我家親戚啊,就這,人家看我的眼神兒也是不相信。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他又不會舉報我是個童工。我可真是太難了。”
姜甜甜沒忍住,笑倒在沙發(fā)上,其他人也都笑的厲害。
笑夠了,陳大娘倒是突然發(fā)現(xiàn)了,她問:“怎么就你自己?六虎呢?”
小七:“在院子里沒進來呢!丫丫要摘花。”
陳清風幽幽:“你們咋就跟我們家花園過不去呢?”
這話剛落地,就接收到了陳大娘一個眼刀,白眼翻過來。
不過很快的,陳大娘自己也反應(yīng)過來了:“不對啊!丫丫怎么在這邊兒?”
這個時候,他們應(yīng)該都去賓館了才是啊!
小七得意的翹腳,顛來顛去,說:“所以說,一個人有魅力,那是體現(xiàn)在方方面面的,像是我,就是十分有魅力的代表。雖然我跟小丫丫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是現(xiàn)在小丫丫已經(jīng)封我為天字第一號男神了。她覺得,我是天底下最帥的人。”
姜甜甜嘴角抽搐:“……”
陳清風嫌棄的翻白眼:“……”
陳大娘:“呵呵。”
小七繼續(xù):“小丫丫在上海才這么幾天,當然想跟男神多在一起玩耍啊。所以她決定要時時刻刻跟著我。我一想,我都是男神了,不能不滿足小可愛的要求啊!這可不是一個好舅舅會做的事兒!這不,我就把她帶回來了。”
姜甜甜忍不住將抱枕扔給他,說:“你給我說實話!少來這個有的沒的。”
小七:“嚶!”
雖然是炫耀,但是說到這里,苦哈哈的撇嘴:“實話就是,她抱著我的褲腿兒哭,非要跟著我。”
換言之,他也是妥妥的沒有辦法。
這世上最不好對付的就是小嬰兒了。
“既然帶回來了,就把孩子領(lǐng)進來,你弄院子里干什么!”
“小丫頭這么調(diào)皮,我當然就把她扔給她嫡親嫡親的親舅舅啦。”說起這個,小七又得意了。
姜甜甜:“……”
她對著小七翻個白眼,小七一看他老媽的表情,默默的起身,說:“我這就給她弄進來。”
陳大娘:“三妞兒這丫頭跟小時候一樣,就是心大,那么點的孩子,就隨便給人。”
姜甜甜笑:“沒關(guān)系。”
正說話,小七已經(jīng)拎著小丫丫進來了,才兩歲的小娃娃,被拎的胳膊腿兒亂蹬。
陳大娘真是讓這些孩子給愁死了,她說:“給丫丫放下來。”
小丫丫還不覺得剛才被拎的不舒服呢,小姑娘被放下來,甩了甩藕節(jié)一樣的小胳膊,說:“太姥姥。”
陳大娘:“丫丫過來。丫丫今晚跟太姥姥睡,好不好?”
小姑娘梳著羊角辮,還不樂意呢,直搖頭:“要跟哥哥。”
又一想,自己說錯了,趕緊糾正:“要跟舅舅。”
她指向了小七:“小七舅舅。”
陳大娘:“你小七舅舅自己都是個孩子呢,怎么照顧你?來,來太姥姥這邊,太姥姥給你拿好吃的。”
果然是自家人,一秒就掐住了小姑娘命運的小脊梁。
小姑娘眨巴大眼睛:“吃什么?”
她努努小嘴兒,認認真真:“吃什么呢?”
陳大娘遲疑了一下,姜甜甜立刻開口:“冰箱里有甜點,酸酸甜甜的草莓慕斯。”
陳大娘:“對。就給你吃那個絲兒。”
羊角辮小丫丫立刻高興起來,拍手手:“丫丫要跟太奶奶一起睡,丫丫要吃絲兒。”
她知道什么是冰箱,牽著陳大娘的手,就要奔著冰箱去。
陳大娘:“哎呦,你這不是剛吃完飯才過來的嗎?”
小丫丫毫不客氣的拍著肚皮,驕傲:“丫丫又饞了。”
陳大娘:“……”
小七覺得,自己該主動一點幫著分擔,他哄道:“丫丫乖,等一會兒……”
小丫丫:“太姥姥,你最好了,丫丫最喜歡你了……”
什么男神,在草莓慕斯面前,一文不值。
小七悵然望天,感慨說:“我竟然被一個兩歲的小女娃給騙了。”
姜甜甜沒忍住,哈哈大笑,她說:“你還沒有草莓慕斯重要哦。”
頓一下,又說:“我覺得,你不僅沒有草莓慕斯重要,估計也沒有蘋果香蕉巧克力……重要。在吃的面前,你的男神效應(yīng)一文不值。”
陳清風眼中帶笑,說:“你確定,小丫丫喜歡他不是因為他總是領(lǐng)他們?nèi)コ燥垼俊?
小七頓時晴天霹靂。
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小七一把抓住六虎,說:“六哥,你跟我說實話,作為小丫丫嫡親的舅舅,你跟我說,事實是不是就是這么殘酷?”
小六虎露出小虎牙,笑呵呵。
一切,盡在不言中。
小七:“蒼天啊!大地啊,我真的被兩歲的小毛丫頭騙了!”
小七這邊兒唱作俱佳呢!那邊兒小丫丫不解的看著小七舅舅,迷茫:“小七舅舅這是干什么?”
她警惕的問:“他也想吃什么絲兒嗎?”
姜甜甜:“草莓慕斯。”
小丫丫立刻說:“對,草莓慕斯。”
別看才兩歲,口齒十分清晰,記性也挺好。
她抓著自己斜跨在身上的小包,有點糾結(jié):“小七舅舅不要跟小丫丫搶,好不好?”
小七:“……我果然沒有一口吃的更重要。”
姜甜甜樂不可支,她問:“小丫丫呀,你叔爺爺和你小舅舅,你覺得是誰更好?”
她指了指陳清風,又指了指小七。
小丫頭左看看右看看,果斷的說:“小舅舅最好。”
響呱呱。
小七得意的翹起嘴角。
姜甜甜微笑,立刻起身,她穿著拖鞋,趿拉到廚房,隨后很快回來,拿著一個桃粒大酸奶,放在了陳清風的手上。
這下子,姜甜甜又問:“現(xiàn)在,你叔爺爺和小七舅舅,誰更好?小丫丫要想好哦!你叔爺爺有大桃子酸奶哦。”
陳清風立刻十分配合的搖晃了一下透明的酸奶杯子,可以看見里面的桃子果肉動了動。讓人垂涎欲滴。
“誰比較好?”
小丫丫立刻:“叔爺爺最好了!”
小七:“……”
小丫丫上前,笑瞇瞇:“叔爺爺,丫丫很乖。”
陳清風:“……還真是個小吃貨。”
他揉了揉小姑娘的頭,毛茸茸的。
陳清風將酸奶給了小丫頭,說:“你可不要因為一點吃的被人給騙了。”
小丫頭抱著酸奶咚咚咚來到陳大娘身邊,交給她:“太奶奶,丫丫要吃。”
陳大娘抬頭,說:“她不騙人就不錯了,還能被騙?就像她爸媽,賊精呢。要是我們這些熟悉的大人不在,她可謹慎呢。別人給他,她都不敢吃。這是看我們都在,她可不就放松了嗎?”
這小姑娘,還是很警惕噠。
陳清風夫妻看著小姑娘,都笑呵呵的。
小丫丫眼睛彎彎的,開心:“我最喜歡好吃的,好多好多好吃的。”
姜甜甜被萌化了,說:“真可愛啊。”
陳清風聽到這話,側(cè)眸看了姜甜甜一眼,姜甜甜一轉(zhuǎn)頭就與他視線對上了。兩個人相視而笑。
小丫丫也住在了這邊,他父母倒是放心的很。不過,小姑娘雖然住在這邊,都是陳大娘在照顧,都是用不上他們夫妻。晚上姜甜甜洗完澡出來,坐在梳妝臺前保養(yǎng)皮膚。
陳清風從身后擁住她,姜甜甜側(cè)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