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妤和蕭穆何是高中校友,同校不同班,直到高三重新分班,才成為同桌。
高中每一次考試他都是第一,而她是第二。
其實,白妤對名次不是很在意的,但是次次都被他壓一頭,這就有點兒難接受了。可是不管她多努力,他的總分總是比她高,年紀大榜上他總是壓在她頭上。
高二上學期期中考試,白妤終于反超了蕭穆何,坐到了年級第一的寶座,但是緊接著那次月考,又回到第二。
后來,據(jù)他本人說,考第二那次是因為語文考試忘記涂答題卡。
白妤aa嗶了狗
高中前兩年,他們知道彼此,卻從未接觸過。校園里遇見,也是眼高于頭頂,根本不屑看對方一眼,有時眼光無意間交匯,那也是來自“王的蔑視”。
直到高二下學期的全國數(shù)學競賽訓練營。
那是第十三屆全國數(shù)學競賽集中營,來自五湖四海的數(shù)學精英學子齊聚浦城,兩周的集中營訓練后,是全國競賽,競賽前三名將為國出征,并獲得大學保送機會。
蕭穆何和白妤是二中派出的代表。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原本互不相干的兩個人,忽然萌生出了同胞情誼。
入營第一天,為了讓大家熟悉彼此,集中營組織了一場交流會。
這種交流會,無非就是自我介紹順便交流一下學習經(jīng)驗,無聊至極,大家都意興闌珊,直到有個男生發(fā)言,格外令人反感,幾乎引起了眾怒。
他說“為了進入集中營,我付出了特別大的努力,一次次的篩選,我承受著很大的壓力,我深知這個機會有多么來之不易,所以,我特別佩服營里的女生們,她們肯定付出了外人難以想象的努力,承受著別我更大的壓力。”
大家面面相覷,聽著像好話,可為什么越琢磨越別扭
白妤呲笑了出來,頭也不抬的說“你自己腦子不行,別人還能比你更差”
原本已經(jīng)沒有耐心的蕭穆何正打算離開,聽到白妤的話,忽然改了主意。
忽然被攻擊,男生很生氣,陡然提高了嗓門質(zhì)問“你這話什么意思”
白妤抬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就是字面意思咯,這都理解不了”
男生言語間的性別優(yōu)越感不僅讓在場的女生們不適,很多男生也聽不慣,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并不認同男生的觀點。
男生看著周圍議論紛紛的同學們,開口為自己解釋“我的意思是女生學習數(shù)理化很不容易,能取得這樣好的成績,我很佩服她們,這也錯了”
白妤收起笑,看著他的目光變銳利,冷聲質(zhì)問“誰告訴你女生學習數(shù)理化很不容易”她轉頭,問在場的女生們,“你們覺得很難嗎
女生們異口同聲的回答“不難啊。”
白妤聳肩攤手“應該只有你覺得難吧,你自己腦子不好就算了,可別把女生拖下水。”
女生們跟著附和“就是。”
男生覺得十分沒有面子,選擇繼續(xù)為自己辯解,“女生普遍比較感性,而數(shù)理化可能需要更理性的思維方式,所”
白妤冷笑著打斷他“什么狗屁理論,有科學依據(jù)嗎”
男生“”
他看向周圍的人,試圖尋求幫助,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人理他。
白妤“拿不出來那好,向在場22位女生道歉。”
男生反問“我為什么要道歉”
“你性別歧視,看不起女生,難道不該道歉嗎”
“我沒有性別歧視,也沒有看不起女生。”
“只要你拿出可以證明你觀點的依據(jù),我就相信你沒有性別歧視。”
在座的女生們紛紛跟著附和“就是,拿出科學依據(jù)來啊”
“你就是性別歧視,你還有理了”
“大家都是付出很大努力才進入集中營的,憑什么說女生就得更努力”
“你的臉怎么那么大誰給你的自信”
男生被懟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可能腦子本來就不好,被這樣一懟,更混亂了,于是繼續(xù)作死“營里女生這么少”
白妤繼續(xù)懟“就是因為你這種人的存在,營里的女生才會這么少。你們從思想上認為女生不如男生,并將這種思想灌輸給女生,長此以往,她們也開始認識自己不如男生,可事實真是這樣嗎如果有一個男女平等的環(huán)境,這營里怎么可能只有22位女生”
白妤看向老師的位置,可那里卻空著,只好說“待會兒問問老師,看看我們這22位女生的成績,是不是比你們差”
老師去而復返,舉起手里的文件夾說“我這里有一份成績單,22位女生的成績普遍在中上水平,白妤同學的成績更是出類拔萃。能進入集中營的每一位同學都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在座各位不論成績排名如何,都是非常優(yōu)秀的。希望你們不要放棄努力,也不要被固有的思想枷鎖束縛,繼續(xù)努力,不負青春。好了,接下來一段時間”
白妤“老師等一下,這位同學還沒有道歉呢。”
女生們并不想就此罷休,紛紛響應“對啊,快道歉。”
蕭穆何“快點吧,別磨磨蹭蹭的。”
白妤聽到這個聲音,回頭看到坐在自己斜后方的蕭穆何,翹著二郎腿,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
營里八十多位男生,或許很多男生并不贊成這種觀點,但他卻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替她們說話的男生。
白妤朝他友好一笑。
從那時起,蕭穆何的目光沒能再從白妤身上挪開,那時的她,身上有光芒,令他原本平靜無波的心,忽然悸動起來。
睡夢中的蕭穆何倏地睜開眼睛,借著灰蒙蒙的光線看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