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坑爹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她雖然已經(jīng)找到了原因,但始終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的自己為什么選擇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反復的作繭自縛。
反正白綺自己,在外面怎么磨心眼是一回事,跟自己爹媽是無論什么問題都毫不避諱的。
老實說原主現(xiàn)在的個性雖然有不少先天因素,但問題的根源還是在很多問題不夠坦率,不夠理直氣壯上。
隨著解鎖的信息越來越多,白綺現(xiàn)在也差不多摸清整件事的脈絡了。
為什么157和六號能夠做到謀害原主后全身而退他們要怎么撇清嫌疑當然是在死亡原因上做手腳了。
哪種情況下她爸不會對她的死因產(chǎn)生懷疑除非是矛盾的中心就在父女倆之中。
以親爹的疑心和精明,只有讓他陷入沉重的打擊和愧疚里,否則怎么輕易善罷甘休。
所謂的出軌證據(jù)只是第一步而已,接下來的家族聚會恐怕才是大頭。
157應該是打聽到了什么消息,所以在這期間看到了機會,今晚的照片只是挑起父女矛盾,讓白綺長久以來憋著的苦悶更無法調和的小手段而已。
朱云飛敢這么大膽子的實行這步計劃,仗著的就是對白綺的了解,料定以她委曲求全的個性只會任由矛盾越累越深。
等白綺徹底對白爹和白家失望,軟弱她內心迫切想要抓住救命稻草,那么朱云飛到時候就是她唯一的精神依靠。
只用稍加暗示或者挑唆,事情的成功率就不會小。
即便失敗,以白綺的沉默也不會敗露,絕對是投入低風險小回報高的買賣。
只是157絕對不會料到,此白綺非彼白綺,轉身就把他賣了。
白爹這會兒嚇得想倒叫她祖宗,以前覺得女兒悶不吭聲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讓人擔心。
這會兒是坦率了,可一張口就要親爹老命。
白爹躲著老婆,好說歹說才跟母女倆解釋清楚“是一個合作方,就吃過幾次飯而已,又不光我們兩個人,當時秘書和助理可都在呢,不信你們問小張。”
“是是,那位年輕守寡,又喜歡交際,圈子里風評是不好,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朱云飛照片哪里來的簡直是斷章取義不安好心。”
“我還當他最近長進了一點,沒料到還是這么上不了臺面,你讓他馬上過來給我解釋清楚。”
白綺心道這可不成,她就喜歡看別人眼看伸手就要夠著果實,結果發(fā)現(xiàn)那果子是毒蛇盤踞偽裝的表情,可不能讓她爹擾了興致。
便道“要光是上不得臺面,傳點八卦就好了。”
白爹何等敏銳之人,再聯(lián)想到這兩天閨女的異常,立馬聲音沉了“怎么回事朱云飛那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看吧,要不是原主實在無可救藥,怎么會結局這么憋屈
她安撫道“今天的事您全當沒發(fā)生過,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白爹皺了皺眉,對閨女慣性的操心讓他有些煩躁。
正要找老嚴來問話,便被妻子攔住了“她說等兩天就先讓她看著處理吧。”
“這兩天綺綺變化不小,估計是那邊出事了。”白媽嘆口氣道“自己閨女,雖然操心,但我琢磨還是讓她立起來的好,也不全是壞事。”
白爹點點頭,只得選擇暫時按捺“那成吧,等她爺爺?shù)纳者^了再說。”
眼看老爺子壽誕將近,兩個老人也被白爹從老家接了過來。
白綺跟爺爺奶奶感情不算好,不論是這里還是自己的世界。
白綺天生反骨,從小性格任性,行事霸道要強,絕對不是通常長輩喜歡的小孩兒,更何況白爹偌大家業(yè)。
繼承人還就只她一個丫頭片子,老頭老太太遷怒也好,白綺本身的性格不討喜也罷,總之對這個孫女感情淡淡。
只不過在白綺自己的世界里,兩人去世得早,沒來得及生出更多齟齬。
但這邊就不一樣了。
和倆老人一起來的還有大伯一家,比起白爹二房這邊的“人丁單薄”,大方就枝繁葉茂多了。
白大伯也就比白爹長五歲而已,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三個小孩兒的爺爺了。
一大家子浩浩蕩蕩的三車才卸完,見了白綺大伯家的二堂哥便笑嘻嘻道“喲,綺綺這么早就過來了越來越漂亮啊。”
這話聽著有趣,人自己的家說得就跟外人一樣。
輪不到白綺,白媽先不高興了,臉色笑瞇瞇道“可不說養(yǎng)老靠長子呢,還是大哥嫂子辦事體面,這不年不節(jié)的,一大家子說請假就請假,說關門就關門。”
“錢什么時候都好賺,孝順爸媽可是要緊的,你一家子都是明白人。”
大伯和伯母還好,總歸沒有上班,不過三個表哥還有表嫂臉色就訕訕了。
他們要么在白氏旗下做事,要么由白爹出資做生意,這么多年不管是上班的還是做生意的,都沒什么長進。
離壽辰還有好幾天,這會兒一個個大白天的都卸下工作跑過來,嘩啦啦跟度假似的,被白媽不輕不重的點出來,作為小輩未免訕訕。
大伯母連忙轉移話題“呀,花園是不是重新布置過先前二弟生日宴的時候那邊還不這樣呢,真漂亮。”
“爸媽這會兒也累了,要不先進去歇歇,中午咱們就在花園里吃午飯。”
白媽也不耐多站在院子里寒暄,便讓嚴管家將老人迎進去。
白綺說實話并不怎么了解自己大伯小叔兩家人,因為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早在初中爺爺葬禮期間,她就跟對方撕破臉皮,并禁止家里平時跟兩家人來往。
白爹是個寵閨女的,并且當初的事確實讓他失望,如果父母在或許還能維持點面子情。
父母一去,自己工作又忙,子侄中也實在沒什么長進的,便由著女兒任性了。
這么多年過去,見面的次數(shù)寥寥,幾乎就是陌生人了。
可顯然這個世界對方并不陌生,并且已經(jīng)有了一套在白綺看來啼笑皆非的相處方式。
因一大家子人多帶的行李也多,傭人們都在后面忙著泊車卸東西,某些人便直接把白綺當臨時傭人使喚了。
大堂嫂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和手包一起放在白綺懷里“我們的房間也打掃過了對吧我有些灰塵過敏你是知道的。”
二堂嫂也緊隨其后“剛車上你侄子鬧得慌,把我衣服都弄皺了,我這會兒懶得開箱,你幫我熨熨。”
三堂弟媳倒是沒說話,因為她兒子一進來就尿了,兩三歲的小孩兒正是人嫌狗憎的年紀,尿褲子不說,還踩尿玩。
偏在家里被奶奶太奶奶寵壞了,還吼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