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蘭正不知道該如何勸解時,外面有人回道“娘娘,陛下打發(fā)人來給您送東西了。”
忘憂收拾起心情,輕輕地舒了一口氣說“進(jìn)來吧。”
隨著門簾一響,張四平跟著一個小丫鬟進(jìn)來向忘憂行禮請安“臣請皇后娘娘安。”
忘憂看見來人,詫異地問“你怎么來了你出來了,陛下身邊誰伺候呢”
張四平躬身回道“請皇后娘娘放心,陛下把宋嬤嬤接回宮了,乾元殿有她老人家照顧著,各處都是妥帖的。”
“這倒是,有她在,陛下身邊一定是妥當(dāng)?shù)摹!?
張四平又回道“靈熙公主也挺好的,王貴妃讓小人轉(zhuǎn)告皇后娘娘,靈熙公主吃得好,睡得也好。就是每天晨起都要去未央宮一趟,看看娘娘有沒有回來。”
忘憂抬手打斷了張四平的話,嘆道“好了,你別說了。”
張四平頓了頓,雙手送上一個描金的木匣子“娘娘,這是陛下讓臣給您送來的東西。”
姜蘭上前接過來把匣子送到忘憂手邊的梳妝臺上。忘憂伸手把匣子打開,里面是一個半新不舊的香囊。香囊的質(zhì)地和刺繡都是市賣貨,一看便不怎么值錢。
忘憂拿起香囊送到鼻尖嗅了嗅,嘆道“你回去跟陛下說,我明兒就回宮了。”
張四平喜出望外,忙躬身說“是,那臣即刻回去跟陛下回話。貴妃和何尚宮會把未央宮收拾妥當(dāng)?shù)饶锬锘貙m的。”
張四平離開之后,姜蘭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拉了白芷笑道“娘娘終于肯回宮了。”
“娘娘能想通了這是極好的事情。咱們趕緊的把娘娘的東西收拾一下吧,明兒就回宮,這時間很是緊促啊。”白芷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該先收拾哪些要緊的東西了。
皇后要回宮的消息一下子在林府傳開。林逸雋和秦青茵夫婦聽聞之后,互相對視,默不作聲。
旁邊坐著的孫若雪看著二人的神色,皺眉問“你們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她是皇后,也是我的妹妹。不管她如何選擇,我都會站在她背后支持她。”林逸雋平靜地說。
孫若雪的唇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冷笑,口氣亦是平靜得很“隔著一道宮墻,便如隔著千山萬水。你縱然是她的兄長,有些事情也是無能為力。現(xiàn)而今這個情形,她在宮墻內(nèi)仗著天子的寵愛和腹中的龍?zhí)セ蛟S可以自保,而你們夫婦呢這一次的事情僅僅是開始。即便借著這個機(jī)會把呂家的勢力在京中拔除,也難保以后不會有別家。”
林逸雋緊緊地扣住太師椅的扶手,冷聲說“這個你放心。我林家世代與人為善,從不為了利益去害人,但絕也不是任人欺負(fù)之輩。”
“這次的事情太過點眼,你們二人把這苦主的戲好好演下去。下一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孫若雪說完,便起身離去。
因為林宏被害的案子和廢后風(fēng)波的事情,朝堂之上兩股勢力互相博弈,把京城攪弄的風(fēng)云詭譎。
在這等水深火熱的時候,賢王府里卻是一片安靜。自今年春天一來,老王爺病體纏綿,已經(jīng)多日不問外事。賢王妃每天為老王爺?shù)纳眢w擔(dān)憂,也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賢王府里如今是趙承泓當(dāng)家主事,天子隆恩,在趙承泓的兒子滿月那日便直接封了壽王,老王爺尚健在,世子便已經(jīng)封王,這事足以讓皇室宗族里的人眼紅心熱。然而趙承泓并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自從白敏姝給他生了個兒子之后,他便一心做學(xué)問,每天逗一逗可愛的兒子,一心做富貴閑王。
然而這樣的日子他想過,卻有人不想讓他過。
這天,賢王府別苑的門被人叩開,一個青衣小帽的人默默地進(jìn)了別苑。
趙承泓正在別苑的梧桐樹下臨帖,旁邊侍奉筆墨的小廝躬身回道“王爺,陳路來了。”
“陳路”趙承泓抬頭看向來人,微微一笑,問“仲桓打發(fā)你來的嗎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陳路是張仲桓在江湖上收的學(xué)徒,這人醫(yī)術(shù)一半,但為人機(jī)敏,會說話會辦事,一向是張仲桓得力的住手。聽趙承泓詢問,陳路先躬身行禮問安,之后方拱手回道“回王爺,小人是奉孫夫人之命來給王爺轉(zhuǎn)達(dá)幾句話的。”
趙承泓一聽“孫夫人”這三個字,立刻放下手里的閑書,坐直了身子問“什么話”
“夫人說,王爺自可以一直坐山觀虎斗。但等兩敗俱傷的時候,只怕您也得不到什么好處。倒不如看準(zhǔn)時機(jī)出手相博一把,或可得到最大的利益。”
“呵呵”趙承泓把書卷起來,輕輕地拍著掌心,半晌方點頭說“好,本王明白了。你回去告訴孫夫人,讓她放心。本王雖然淡泊名利,但為了子孫的將來,也愿意出手搏一搏。”
“好,王爺這些話,小人一定一字不差的帶給夫人。”陳路說著,躬身一禮“小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