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賤人還敢提老爺四個月前老爺奉圣上旨意去了河西,一個月后才回來你當(dāng)咱們都是傻子嗎”靜媽媽拿帕子狠狠地塞住了陳娥的嘴。
丁夫人眼看著陳娥被五花大綁并堵了嘴,吩咐靜媽媽“你把她帶下去親自看管著,不許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夫人放心。”靜媽媽朝著那兩個婆子使了個眼色,那二人拎著陳娥匆匆出去了。
丁夫人捂著胸口嘆了口氣,閉著眼睛不說話。她的另一個心腹婆子江氏季匆匆進(jìn)門,至跟前耳語幾句,然后重重的點(diǎn)了一下頭。丁夫人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吩咐道“好好看管那奸賊,不許他逃了,更不許自盡。”
江氏小聲回道“夫人放心,為了怕走漏了什么風(fēng)聲,我男人跟我兒子看著他呢。”
丁夫人欣慰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說“你帶人去這賤人的屋里查一查,她坐下這等臟事,屋子里肯定有不干凈的東西。”
“是,奴婢這就去。”陳媽媽應(yīng)了一聲,匆匆離去。
丁夫人回頭看了一眼翡翠,沒有說話。翡翠抿了抿唇,小聲說“夫人放心,忘憂那孩子年紀(jì)小,又是在道觀里長大的,對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根本不懂。”
“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怕是不好在我身邊待著了。”似乎這件事情鬧起來,人人都覺得痛快,最讓人為難的反而是忘憂這個小丫頭了。
“那夫人是想送她去莊子上”翡翠狐疑地問。
“她這樣的小孩子,到了莊子上若無人照看,只怕也沒好日子過。我再想想吧老爺快回來了,你把這里收拾一下,我出去透透氣。”丁夫人說著,緩緩地下了坐榻,扶著丫鬟珍珠的手緩步出去。
丁府東北角一間簡陋的小院子里,放了一些廢棄不用的雜物。丁夫人帶著珍緩緩地進(jìn)了院門,珍珠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上從里面上了門閂。丁夫人在院子里站定,屋里立刻出來一個婆子搬著椅子放在她的身后,隨后出來的是靜媽媽。
“東西準(zhǔn)備好了嗎”丁夫人問。
“回夫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靜媽媽轉(zhuǎn)身從另一個婆子手上拿過一只白瓷湯盅,送到丁夫人面前。
丁夫人拿開湯盅的蓋子聞了聞湯的味道,皺了皺眉頭又蓋回去,淡淡的說“灌下去吧。”
“是。”靜媽媽又朝著那婆子使了個眼色,二人先后進(jìn)了屋里。
沒多會兒功夫,里面?zhèn)鱽黻惗鸬目咕苈暎又惚皇裁炊伦。缓笠槐K茶的功夫沒動靜。
丁夫人安靜的坐在院子里,靠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一刻鐘的功夫后,屋里傳來陳娥痛苦而壓抑的呻吟聲。丁夫人不動聲色,珍珠卻白了臉。
屋里的功夫漸漸的弱下去,靜媽媽從屋里出來,低聲回道“夫人,妥了。”
丁夫人悠悠的睜開眼睛,起身說“你們把這里收拾干凈。我先回了。”說著,她起身緩步出了院門。
當(dāng)晚,忘憂便聽小廚房的錢娘子說陳姨娘不小心小產(chǎn),然后又傷心過度投繯自縊了。當(dāng)時,她正在收拾廚具,聽到這話心里一驚,手里的碗便滑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錢娘子轉(zhuǎn)身看見立刻罵人“你這死丫頭怎么回事兒”
“手手滑了。”忘憂忙彎腰收拾碎片。
錢娘子生氣的斥道“這是夫人房里用的瓷器,一件抵你半個月的月錢呢再給碎一個,你就喝西北風(fēng)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