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小胖他們打游戲,戴上了耳機。
路潼躺在床上,先是平躺著, 不太舒服,然后他又側著躺, 想吐的感覺是沒那么強烈了, 就是睡覺的強烈。
不過他睡到中午才起來,現在剛剛六點出頭,外面的天都沒有完全黑,怎么會又想睡覺
路潼坐起來, 覺得這么睡下去不行,索性看會兒書。
他床上有一盞小夜燈,打開之后,昏暗的燈光照出了一片區(qū)域, 看的路潼更想睡覺。
書上的字開始模糊, 路潼怎么看都無法看清楚。他嘆了口氣,合上書, 秦初正好打電話來。
“喂你聲音怎么這么不對勁”
秦初一開口, 就直接問路潼。
路潼無語“我還沒說話。”
秦初“你不是喂了一聲嗎, 在宿舍”
路潼倒在床上“嗯。”
“無精打采的。”秦初嘀咕一句“不會感冒了吧”
“沒感冒, 我剛準備睡覺。”
秦初“又睡覺”
他十個電話九個打過來,路潼都在睡覺。
“你要冬眠嗎”
路潼把被子往上扯了一下“最近沒什么力氣, 冬天到了犯困。”
秦初擔心他, 看了眼日歷“我請假來北京。”
路潼“得了吧, 這種小事跑一趟不值得。”
秦初“元旦來,元旦學校放假。行吧,不耽誤我學習。”
路潼聽完,軟綿綿地“嗯”了一聲。兩個多月沒見到秦初,他也有點兒想他。
元旦前一天,宿舍里人走光了。
梁舫拖著行李箱“你不回家啊”
路潼推了下他的眼睛,整個人縮在一件巨大的睡衣里,看著很像一只毛茸茸的兔子。
“不回。”
梁舫“宿舍這兩天停水斷電的,你去外面住酒店看你這樣,能行嗎,我都怕回來的時候看到你的尸體。”
路潼“我一會兒就去醫(yī)院。”
梁舫這人有點老媽子性格,越相處越發(fā)現他煩人,還喜歡碎碎念,路潼“感冒”這幾天,快被他給念叨死了。
他上午走,秦初下午的飛機就到了。
路潼換好衣服,帶上口罩,在幾場找了個地方坐著等秦初。
他原本是站著的,但是站著太累了,所以又改成坐著。
沒過半個小時,秦初就到了。路潼一開始還擔心這里人這么多,自己會不會找不到秦初。但是很快,路潼就覺得自己想多了。
秦初這只花孔雀,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耀眼的中心。
他一下飛機,就有幾個女孩頻頻望向他,討論聲音大的路潼這兒都能聽見。
秦初掃了一眼人群,就看到路潼坐在凳子上。
穿的很多,看起來有點圓滾滾的,相當可愛。秦初很少看見路潼穿這么多,以往冬天,路潼雖然穿的多,但是也知道分寸,不像現在,他覺得路潼恨不得把棉被裹在身上帶出來了。
秦初抱住他,在他肩上深吸一口。
路潼衣服穿太多,動不了,只好問他“你在干嘛”
秦初“顯而易見,充電。”
他把路潼往上顛了一下,路潼覺得十分羞恥“秦初有完沒完,丟不丟人”
秦初不以為然“這有什么丟人的,老公看看你最近瘦了沒”
路潼推開他“你覺得瘦了還是胖了”
秦初“看你有好好吃飯的樣子,胖了。”
路潼反而質疑起自己了“胖了”
他最近為了演路凌給他準備的電視劇,一直在節(jié)食減肥,怎么沒瘦反而胖了
“哪里胖了”
秦初掐了一下他的臉,作勢要掀開他的衣服“你讓我摸摸,檢查一下。”
路潼按住他的手“別。算了吧。”
摸也摸不到。
路潼穿的太多,手要鉆進去也難。
秦初拿出行李“先回家放行李,然后陪你去醫(yī)院。”
路潼“去醫(yī)院就不用了吧,多喝熱水就行了。”
秦初“那你喝熱水了嗎,直男”
路潼“沒。我覺得我沒感冒,就是想睡覺而已。”
秦初還是不放心他,把行李放家里之后,從樓下直接打車去醫(yī)院。
路潼掛了個內科,想了一下,又掛了一個消化科。
他最近吃什么吐什么,恐怕是胃出了問題。路潼初中的時候胃就不太好,也算是老毛病了,掛完號拿完藥回去等它自己好。
內科先叫號,醫(yī)生問了些他最近的癥狀之后,開了張單子“去做個血液抽查。”
秦初有點兒不樂意“就這么一個小毛病還抽血。”
路潼樂道“又不是抽你的,你還不樂意了。”
秦初“抽你的我也不樂意,你知道這叫什么嗎,好男人,疼老婆,懂不懂”
路潼下了電梯,跟他聊“不錯啊秦初,有進步,現在知道夸自己前做點兒鋪墊了。”
秦初“我以前沒鋪墊嗎”
路潼“以前就是單純的自戀。”
還沒抽血,兩人就在路上掐起來了。
路潼抽完血之后,秦初殷勤地買了一堆吃的,可惜他看著就沒胃口。路過水果店的時候,買了兩個橘子吃,酸的要死,秦初一口都沒吃進去。
一個小時之后,化驗結果出來了。
秦初裝模作樣研究了半天,路潼問他“看的懂嗎”
“怎么看不懂。”他盯著這張紙片。
路潼問他“你們期末考什么時候”
秦初“問這個干什么,你回得來嗎”
路潼“應該回得來,幫你補課,免費的,不收錢。”
秦初推開候診室的門,把化驗單子給醫(yī)生。
看單子的是個內科的老醫(yī)生,年紀挺大,看了一眼路潼,淡定的問道“有男朋友嗎”
秦初指了指自己“我。”
醫(yī)生瞥了一眼路潼的病歷本“你是二次分化”
路潼點點頭“已經停藥了。”
醫(yī)生“標記完成了嗎”
路潼被這么直白的問法給驚到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完成了。”
醫(yī)生點點頭,秦初似乎有點預感,但是不太確定。
路潼回頭看了他一眼。
醫(yī)生一邊寫單子一邊說“懷孕了。孩子是留著還是不留”
路潼“啊”了一聲。
“留”幫他回答的是秦初,“要的。”
路潼被這個消息撞得大腦一片空白,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手放在哪里。
秦初看起來比他稍微冷靜一點,醫(yī)生安慰道“第一次,都這樣的,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