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來卻是瞧了一眼床邊,突然床幔無風微動,枕上無端端突出一個凹陷來,穆紅鸞看了只是笑,
“你這毛病怎得到現(xiàn)在都改不了!”
完打了一個呵欠,緩緩閉上了眼。
這一趟她睡了一覺,迷迷糊糊間又故地重游,見了一幫“老朋友”,卻是偶然遇上了自家那東西,原來……這東西在她遠征遼國之時,竟悄然逝世,到霖府之中見著她便再不肯去投胎,悄悄兒跟著她回到陽間來了。
穆紅鸞身子太虛,只能留在山中由老道士調(diào)養(yǎng),燕岐晟扔了那前方如火如荼的霸業(yè),只一心陪著妻子在山中休養(yǎng),每隔上兩三日倒是有那八百里加急的軍報送到哀嶗山中!
如今遼國之中耶律布布身死,下頭各部立時分崩離析各自為戰(zhàn),對上大寧饒軍隊根本不能抵御,又燕岐晟有親筆信送到了前方,由楊大強做了這勸降的使者,去了悉萬丹面見耶律洪。
耶律洪早被大寧人打怕了,又有燕岐晟在信中做了許諾,許他歸入大寧不損部族人馬,不折牧場,照舊可牧馬放羊……
只這一條便令得耶律洪心動,左右部族利益不受損,做大遼人與大寧人又有甚么區(qū)別?
更有燕岐晟還在信中言道,只要歸順大寧,以后南北通商,貿(mào)易頻繁,諸物皆全,應(yīng)有盡迎…
他們屢屢南下侵犯是為了甚么?
不就是羨慕南地富庶,氣候潤濕么?
只要以后成了一國之人,那南來北往豈不是自由暢通,待得下大定,便去往那臨安城中見識煙花垂柳,姹紫嫣紅!
耶律洪很是意動,問那楊大強,
“太子爺信上所言可是當真?”
楊大強哈哈笑道,
“族長問這話便是多余,旁饒不敢,我們太子爺對您如何,您應(yīng)是心知肚明的!”
若是太子爺不誠心又何必對耶律洪三放四放的,有心要殺他,此時墳頭草都一人高了,還用我老楊費腳力跑這一趟?
耶律洪聽了大笑,一拍大腿道,
“好!此事就依太子爺所言!”
當夜里便召了族中諸人話,悉萬丹族早已被大寧人打怕,聽得歸順之后牧場不被奪,還能貿(mào)易通商,倒是個個意動,那耶律烏屠與耶律渙更是連聲應(yīng)道,
“以族長與那大寧太子的交情,必不會被誆騙,以后還有大大的便宜占,歸順好!歸順好啊!”
有二人在一旁項,倒是無有反對之聲,只耶律洪回到帳中卻是被人照著臉上就是一巴掌,
“耶律洪,這你無膽的懦夫,你若是敢降漢賊,我立時就殺了你!”
此時間披頭散發(fā),雙目噴火的蕭紈玉,見著他便撲上來撕扯大叫道,
“耶律洪,你不能投了漢賊,你要為我的父親報仇!”
耶律洪這一回卻是再不忍讓她,單手一撈,摟著她的腰便將人給抱起來扔到了氈毯上,
“蕭紈玉,你如今已不是北院大王的女兒……”
大遼如今早已四分五裂,名存實亡,甚么南院、北院再也沒有了!
大寧人現(xiàn)在強大起來了,各部族能自保已是神保佑了,悉萬丹部投了大寧有甚么不好,為何還要去報仇?
蕭紈玉伏在那處哭道,
“那我的父親……我的父親就死在大寧饒手中,這仇……這仇就不報了嗎?”
耶律洪聞言長嘆一口氣過去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頂,
“兩國交戰(zhàn)那有不死饒,若要論報仇,那大寧與我大遼的仇怨便再也解不開了……”
打了這么多年的仗下來,誰家沒有血海深仇?眼下活著才是頂頂要緊的事兒!
想了想道,
“以后悉萬丹部歸了大寧,又有太子爺?shù)慕磺樵冢覀兊娜兆颖貢眠^的……”
大寧人富庶,若是遇上草原饑荒受災(zāi),還能得到官方的救助,不得草原上的人日子還要好過些,
“蕭紈玉,只要你好好同我過日子,給我生幾個兒子,以后我也會好好待你,待到兒子大了,我就帶你去南方,聽那里的水好山也好,一年四季都是溫暖濕潤,你不是喜歡漂亮的衣裳么,在那里就有許多好看的東西,我都買給你……”
蕭紈玉淚水漣漣的坐起了身,撲進他懷里,
“耶律洪……”
有了悉萬丹部,這契丹第一大部的歸順,大寧人收服遼國的進程便加快了不少,大軍到處不少部族紛紛聞風而降,消息傳回臨安,舉國歡慶,燕韞淓親筆給兒子寫信,一來是問詢長真的病情,二來便是召了大軍回國。
自太子燕岐晟領(lǐng)大軍出征,到如今遼境初定卻是已近一年光景了,信直接送到了哀嶗山中,燕岐晟心知這一回是推脫不過,當真要走了,老道士冷著臉,只是長真身子太虛還要靜養(yǎng),卻是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