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芬克斯重新審視了一下面前的女人。
說實話,他可從沒聽說過俠客還有別的家人。被遺棄在流星街的人,原本就與外面的世界沒了關(guān)系。所謂的“姐姐”,也許只是名義上的。
不過,既然俠客這么說,那就當(dāng)她是吧。
女人的模樣,看上去很是脆弱纖細。只要輕輕一捏,她的脖頸就會被扭斷。這樣的人,就像是大教堂里色彩斑斕瑰麗的花窗,雖然精雕細琢、美到極致,但也脆弱無比,哪怕是貪玩孩童的一記足球,都足以叫這面花窗化為齏粉。
她露出友好的笑容,沖芬克斯打了聲招呼“你好。”
芬克斯的心底咯噔了一下。
但是,他的眼神還是兇巴巴的。他對俠客說“動作快一點,我可不想到時候被團長訓(xùn)斥。”
“知道啦,知道啦。”俠客嘆了口氣,“晚上之前,一定會回去。”
俠客剛要走,冷不防肩膀被人一拽,芬克斯又將他拖回了身邊。“喂,”芬克斯壓低聲音,湊在俠客耳邊說,“你姐姐有男人了嗎”
俠客懵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答“沒,沒有和前男友倒是剛分手”
“把她介紹給我。”芬克斯的目光愈發(fā)兇狠,猶如一只鷹。
俠客的嘴角抽了抽,他用余光瞥著遠處不明覺厲的優(yōu)娜,小聲說“辦不到的啦,那太唐突了。而且,她和我其實也不是那么的熟悉。”
芬克斯用力捏了捏俠客的肩膀,干脆地說“就這樣約定好了。”
俠客
誰和你約定好了
遠處,撐著陽傘的優(yōu)娜朝俠客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來。俠客嘆了口氣,揉著肩膀,有點無奈地小跑了過去。
芬克斯這家伙也真是太直接了,根本不打算遮掩一下自己的意圖。
可能強化系的男人就是這樣吧。之前瑪琪說,芬克斯和窩金都是“究極的直男”,就是這個意思吧
“快點回來啊”芬克斯抱怨似地大喊著,“這可是團長的命令。”
也許是因為這句話太過大聲,優(yōu)娜側(cè)過了身,打量一眼芬克斯。
芬克斯叉著手臂,擺出一個凸顯胸肌腹肌的造型來。
俠客嘴角抽了抽,連忙和優(yōu)娜說“快走啦快走啦。”
兩人去販賣回收手機的店鋪轉(zhuǎn)了一圈,處理完了電話卡與手機的問題。踏出店門時,太陽更曬了,街道上的水份仿佛已經(jīng)被蒸干了。
俠客拿手遮擋在額頭上,說“這樣熱的天氣,走到火車站會很累吧。要不要休息一天再走”
優(yōu)娜提著行李箱,站在屋檐的陰影下。
她若有所思,安靜地站在原地。片刻后,她忽然問俠客“俠客先生,謝謝你帶我來這里。啊,對了,我想給你一樣?xùn)|西。”
說著,她從發(fā)髻上拆下一條綁帶。那是一條紅絲絨飄帶,上頭點綴著細小的寶石,遠看熠熠生輝。
俠客擺擺手,開朗地笑說“禮物就不用了。能幫上你,我很高興。”頓一頓,他說,“我只是有點好奇,你為什么對團對庫洛洛感興趣呢”
在酒吧遇到優(yōu)娜的時候,俠客的直覺就告訴他,優(yōu)娜不僅僅是“好奇”這么簡單。
普通的女人,是不會將團長的名字調(diào)查得這么清楚的。一定是有什么因素在里面譬如尋仇、譬如賞金任務(wù)。
更重要的是,她在酒吧結(jié)賬時所拿出的銀行卡,持卡人的背部簽名是西索那個去年才加入旅團,性格成迷,讓人無法信任的新成員。
西索的關(guān)系人正在調(diào)查團長的事情。無論怎么看,這都不像是巧合。
“一般的女孩子,會很討厭幻影旅團這樣的東西吧”俠客又問。
然而,優(yōu)娜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執(zhí)拗地將那條酒紅色的發(fā)帶塞到了俠客的手里。
她的指形如蔥削似的,優(yōu)美而可愛,但指尖卻有一層繭,像是經(jīng)過了經(jīng)年的勞作。這樣的一只手,直往自己的掌心里鉆,俠客毫無辦法,只能收下了她的禮物。
“都說了,不用這么客氣”俠客嘆氣。
然而,下一刻,情形卻改變了。
“我想和俠客先生做個交易。”優(yōu)娜慢慢抬起頭,那雙藍寶石一般的眼眸,在此刻竟如同深海一般神秘而惑人,“我想用這條緞帶,交換幾個問題的答案。”
俠客的嘴角抽了抽。
不不是吧
他分明察覺到,有一種念的約束籠罩在自己的身上。僅僅是在她交過來緞帶的這一瞬,她就在自己身上施加了不知名的念能力,令他不得不回答優(yōu)娜的問題。
沒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一條緞帶上
“你想問什么”俠客嘆了口氣,嘀咕說,“你果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女人啊。”
“庫洛洛魯西西在哪里”優(yōu)娜認真地問,“我有些事情想找他。”
“是魯西魯”俠客糾正說,面色有些復(fù)雜,“你怎么確定,我會知道庫洛洛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