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邊詩詩很生氣,但是王一一就是和陳漢升親近,而且很喜歡黏著陳子衿和陳子佩兩個姐姐。
接下來的時間,邊詩詩在廚房里做菜,王梓博也幫著打下手,陳漢升一邊和他們閑聊,一邊看管著客廳里的三個丫頭。
“小陳。”
王梓博切菜時,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于是和陳漢升抱怨“現(xiàn)在的大學生真是太難招了,簡單的不做,復雜的又做不了,哪有我們剛畢業(yè)時候的樣子。”谷
王梓博的“智博網(wǎng)絡軟件公司”已經(jīng)有幾十個員工了,其實并不是沒有機會擴大規(guī)模,但是王梓博對自己的認識很準確,發(fā)小陳漢升管人是多多益善,他自己最多就能管理幾十人,再多就要發(fā)生內亂了。
王梓博心態(tài)很好,而且詩詩同學也不是追求物質的女人,所以他們的小家庭被經(jīng)營的紅紅火火,惹人羨慕。
“你想說什么”
陳漢升問道“大學生素質在下降”
“也不是這個意思。”
王梓博說道“就是感覺他們眼高手低。”
“那你怎么不開高一點薪水呢”
陳漢升先是開個玩笑,然后想了想說道“能力上,或許比我們那一代是下降了,但是綜合素質在不斷提高。”
“怎么說”
正在炒菜的邊詩詩也看了過來。
“現(xiàn)在的大學生,他們會熬夜打游戲,也會考試作弊,還有的喜歡花錢吃喝玩樂,但是”
陳漢升繼續(xù)說道“他們搭地鐵公交時,總是安安靜靜玩手機,不吵不鬧不大聲喧嘩;看電影吃東西會排隊,垃圾會扔到垃圾桶里;在外不偷不搶,不闖紅燈,對服務員也很有禮貌,也會為弱勢群體發(fā)聲,而且他們還很愛國,這樣難道還不夠嗎”
正當陳漢升侃侃而談的時候,又有客人在敲門,陳漢升走過去開門,邊詩詩小聲對王梓博說道“陳漢升說得很有道理,我原來也是你那種思想,有些看不慣律所的大學實習生,不過現(xiàn)在想想,其實是我們的觀念停滯了。”
“嗯啊。”
王梓博點點頭,他知道自己看問題深度不如發(fā)小,總結問題又不如自己的老婆,但他有個好處就是能聽進去意見,只要是正確的都能夠吸納。
“孫老教授,高師姐,栗師姐。”
門口的陳漢升在打招呼,原來是容升律所幾個人過來了,除了高雯和栗娜以外,蕭容魚還把孫壁妤老教授也請了過來。
老太太已經(jīng)80多歲了,但是身體還算硬朗,這當然也有蕭容魚經(jīng)常陪伴的原因。
“你也到了啊。”
孫老教授簡單應了一聲,哪怕陳漢升已經(jīng)是超級富豪了,但是在老太太眼里,他最有分量的身份就是“小魚兒的男人,小小魚兒的爸爸”。
高雯和栗娜不敢托大,笑著的點頭致意,她們一個已經(jīng)結婚,一個依然是單身貴族。
蕭容魚沒和陳漢升說話,夫妻間哪里需要客氣,她洗完手也去廚房幫忙了。
客廳人多了起來,就顯得更熱鬧了,而且沒多久門鈴又響了,這次來的是“幼楚黨”。
除了沈幼楚以外,胡林語來了,金洋明和冬兒也來了,當然還有沈寧寧。
“建鄴浪子”小金同學,最終還是和冬兒結婚了,現(xiàn)在的冬兒各項條件都很好,金洋明那個“建鄴本地媽”倒是沒有繼續(xù)反對。
沈寧寧今年讀初三,現(xiàn)在越來越像一個大姑娘了,而且以她的相貌,抽屜里的情書一天要收到十幾封。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沈寧寧的家庭背景很強大,所以那群不愛讀書的混小子只敢遠觀,稍微觸線就會收到學校方面的警告。
兩群人見面以后,大家也沒有覺得尷尬,“小魚黨”和“幼楚黨”原來是爭鋒相對的,可是隨著修羅場的化解,兩派之間慢慢變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家漸漸都成了朋友。
“王二,王二”
陳漢升看到了胡林語,立刻招呼王一一“快來看看,你姐姐胡大來了。”
“放屁滾啊”
已經(jīng)是“遇見奶茶”總經(jīng)理的胡老師,管理著全國上百家的分店,但每次和陳漢升碰面總要破功。
“小胡。”
陳漢升還是不依不饒“上次我們和你父母一起吃飯,叔叔委托我給你找個男朋友,我已經(jīng)在公司物色了好幾個出色的男人,你有沒有空見見”
“你煩不煩啊”
胡林語啐道“你管好自己的事情,管好子佩和子衿,按時接送她們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管得可好了。”
陳漢升又習慣性吹起了牛逼“幼兒園老師都夸我是最負責的爸爸,而且咳而且我今天還接到了園長的電話,她說最近陳子衿和陳子佩表現(xiàn)很好,讓家長去幼兒園接受表揚呢。”
“真的啊”
聽到陳漢升這樣說,大家注意力都轉移過來,尤其是兩個媽媽沈幼楚和蕭容魚。
“那當然了。”
陳漢升是撒謊行家,面不改色的說道“只是我明天有個重要會議,你們兩人誰有時間去一趟吧。”
“你們兩人”就是指蕭容魚和沈幼楚了,這里都是知道內幕的親人朋友,所以也不需要遮掩。
“我明天要去法院。”
蕭容魚皺了皺眉頭,于是沈幼楚點點頭,輕聲說道“我有空,我去吧。”
陳漢升眨眨眼,沒說什么。
人多力量大,一桌飯很快就準備妥當,陳嵐和聶小雨也在飯點時到了,大家都是認識很多年的朋友,沒有太多的拘束感,只是孫壁妤教授年紀大了,所以話很少,不過她也沒有閑著,一直在觀察著沈幼楚。
孫老教授和沈幼楚見面的機會其實不多,但每次她都會仔細觀察,以前老太太實在不明白,居然能有人從小魚兒手里搶到一半的陳漢升。
可是慢慢的,孫教授有些理解了。
首先是沈幼楚漂亮,一張幽靜的美人鵝蛋臉,秀直高挺的鼻梁,清澈明凈的桃花眼,再加上1米7的身高,外形條件和小魚兒能夠打個平手。
最難能可貴的是,沈幼楚明明擁有這樣的容貌,偏偏非常的低調,她好像一點都不喜歡站在閃光燈下,只習慣藏在自己男人的身影里。
剛開始孫教授以為這是裝出來的,因為現(xiàn)在有很多女生,她們喜歡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故意引起陳漢升這樣好色之徒的注意。
可是后來孫教授發(fā)現(xiàn),沈幼楚真就是靦腆嬌憨的性格,像今天這樣的場合,她過來先去廚房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不需要自己幫忙以后,就轉去陪孩子了。
陳子衿不小心把玩具弄亂了,沈幼楚就收拾起來;
陳子佩想上廁所了,沈幼楚就陪著她去衛(wèi)生間;
王一一口渴了,沈幼楚就兌了一杯不冷不熱的溫水;
當陳漢升和金洋明吹牛逼吹得天花亂墜的時候,沈幼楚注意力永遠在孩子身上,如果是不太熟悉的高雯或者栗娜過去聊天,沈幼楚甚至都會微微臉紅。
再后來,孫老教授聽說了修羅場的時候,有關于沈幼楚的一些事跡,知道這是一個外表溫柔,內心堅韌的女娃兒。
“也和小魚兒一樣,如果沒遇到陳漢升,大概也會有自己精彩的一生吧。”
孫教授心里想著,她一直覺得如果蕭容魚沒遇到陳漢升,成就不會比自己低的。
可是,看著蕭容魚對陳子衿和陳子佩一視同仁的疼愛,孫老教授又覺得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也許,小魚兒現(xiàn)在其實也是幸福的呢
吃完飯以后,大家開始分食蛋糕,陳漢升、王梓博和金洋明都不太愛吃甜食,他們走到陽臺閑聊。
“干爸”
不過王一一沒有忘記陳漢升,她特意拿著一碟蛋糕跑到陽臺,專門送給陳漢升。
“王總,你閨女胳膊肘向外拐啊。”
金洋明調侃道“她對干爸比對你這個親爸都要好。”
“嗬嗬”
王梓博撓撓頭,他當然不會在意了,其實陳漢升很疼王一一的。
“干爸”
王一一也站在陽臺玩耍,她仰頭看了一會月亮,突然問道“剛才我看到月亮還在樹枝上,怎么現(xiàn)在就到天上了呢”
小孩子就是有這么多稀奇古怪的疑惑,如果這是問王梓博,他肯定會認真解釋一下,月亮東升西落的天文現(xiàn)象,但是卻會忽略了一個問題,王一一這個年紀,其實是根本聽不懂這些知識的。
陳漢升就不會這樣,他笑嘻嘻的回答道“因為月亮是個調皮的家伙,它為了跳到天上,所以就先爬到樹上,然后趁我們不注意,嗖的一下就跳過去了。”
“那它還會跳下來嗎”
王一一奶聲奶氣的問道。
“會啊。”
陳漢升也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等到明天早上,太陽公公上班的時候,它就會跳下來了。”
“那月亮會被摔到嗎”
王一一關心的問道。
“不會。”
陳漢升肯定的回道“即使它摔跤了,干爸也會去扶起來的。”
“噢,謝謝干爸。”
王一一得到了讓自己滿意、并且理解的回答,心滿意足的回客廳了。
王梓博內心很羨慕,這大概就是發(fā)小一直討女生喜歡的原因吧,就像高中的時候,小魚兒就喜歡陳漢升了。
想起了高中往事,王梓博突然說道“小陳,高嘉良離婚了,你聽說了嗎”
“離婚了嗎”
陳漢升還真沒聽過,不過他知道高嘉良和大學時的女友結婚了,據(jù)說對方還是建鄴的富二代。
“是啊。”
王梓博對高中同學了解的還挺透徹,他又說起了其他人“那你知道謝晚秋嗎,她到現(xiàn)在也沒結婚,劉小萌是今年懷孕,到時我們別忘記給紅包”
陳漢升和王梓博談著高中同學,金洋明在旁邊就很無聊了,所以他找個空擋把陳漢升“勾搭”過去,聊起了大學的室友。
“四哥你知道嗎,今年楊世超當上他們那個支行的副行長了”
“老戴現(xiàn)在還是沒女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愛吃屎的原因。”
“少強小日子倒是不錯,就是女朋友談了就分,沒個結婚的穩(wěn)定對象。”
“阿南和蘇靜師妹倒是挺般配的,去年他結婚的時候,應該是咱們602人最齊一次聚會了吧。”
皎潔的月光灑在陽臺上,伴隨著這些美好的回憶,陳漢升都不自覺的沉浸其中,2002年到2012年,這十年真的發(fā)生了很多故事。
其實王梓博和金洋明又何嘗沒有感慨呢,十年,大家都從“男孩”變成了“男人”,肩膀上有了家庭的責任感。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直到客廳里唱起了生日歌,三個大男人才緩過神,王梓博拍了拍發(fā)小的肩膀說道“一會早點回去吧,你明天不是還有個重要會議,把陳子衿和陳子佩接受表揚的機會都讓了出去。”
“哪里是什么表揚。”
陳漢升撇撇嘴“我今天帶著兩個她們曠課了,所以被學校請家長了,我自己不想去被啰嗦,干脆就編個理由,就看沈幼楚和蕭容魚哪個倒霉。”
“啥”
王梓博和金洋明都愣住了,過了好一會,王梓博才吶吶的說道“小陳,你這是瞞不了的,我勸你趁早自首,不然梁姨要打你了。”
“打就打唄。”
陳漢升不僅會哄女孩子,肚子里歪道理也是一大堆“梓博,我和你說啊,10歲被父母打會哭,20歲被父母打會怒,我這個年紀或者再大一點的時候,如果父母還會打我,那我只會笑。”
“為什么”
王梓博剛問出口就瞬間明白了,如果一個人40歲的時候,還能有父母打罵,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小陳,你總是能把很多沒道理的事情,講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王梓博敦厚的說道。
“是嗎”
陳漢升雙手叉腰“那真是太可惡了,因為又被我裝到了。”
“十年了”
金洋明齜牙咧嘴“四哥你還是這么能裝逼。”
王一一的生日聚餐結束以后,大家就各自回去休息了,但是沈幼楚卻難得熬夜,因為明天是兩個閨女接受表揚的日子,她作為母親肯定要給予回應的。
不過沈憨憨知道自己不善言辭,所以干脆把說辭寫在紙上,半夜自己對著鏡子練習。
“這些都是園長和老師教育的結果,我們作為家長,以后會繼續(xù)配合和支持學校的決定”
直到背誦的差不多熟練了,沈幼楚才關燈休息,第二天剛吃完早餐,她就帶著兩個閨女來到幼兒園。
老園長很親切的把她們領進辦公室,第一句話就是“子衿和子佩的爸爸沒來嗎”
“他今天有個重要會議。”
沈幼楚還不清楚具體情況,然后禮貌的解釋。
老園長聽到后微微點頭,然后沉吟著說道“本來,我是想和子衿子佩爸爸交流的,畢竟主導昨天曠課行為的是陳董,盡管他也有自己的理由,沒想到會是沈女士過來”
“喔”
“曠課”
“不是接受表揚嗎”
沈幼楚還等著背出那段“感謝發(fā)言”呢,突然聽到“曠課”這個詞,整個人都呆住了。
中午,陳漢升正在吃午飯的時候,接到了親媽的電話,梁太后在電話里只說了兩個字“回來”
簡短有力,但是又含著無盡的怒氣。
“一定是東窗事發(fā)了。”
陳漢升心里有數(shù),磨蹭了一會以后,當梁太后第二個電話打來,終于還是開車回去了。
剛到金陵御庭園的別墅門口,車還沒有停穩(wěn),梁美娟已經(jīng)拿著一根衣架出來了。
“陳漢升,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就去治病,別來禍害我孫女”
“她們才多大,你就帶著她們曠課,最后自己不敢面對園長和老師,欺騙小沈替你背鍋。”
“你是不是嫌你媽活得太輕松了,一定要找點事情來氣我”
梁太后拿著衣架,衣架一下一下打在陳漢升屁股上,不過陳漢升皮糙肉厚也不在意,一邊往別墅里走,還一邊問道“沈幼楚呢,她沒事吧。”
“現(xiàn)在知道關心了”
梁太后又是“唰唰唰”的打了幾下,直到打累了,她才指了指臥室說道“小沈回來時眼眶通紅,這妮子本來臉皮就薄,性格還那么憨,你老是欺負她做什么啊”
“媽”
陳漢升笑嘻嘻的說道“你懂啥呀,這是我們年輕人的情趣,你別管了。”
“情趣你個大頭鬼,別跑給我等著”
梁太后又要出手懲治,不過陳漢升跑得更快,一邁退就來到了二樓臥室。
這大概就是陳漢升對王梓博說過的話,如果一個人到了30歲、40歲的時候,還能有父母打罵自己,其實那是絕對幸福的。
到了臥室以后,果然像梁太后說得那樣,沈幼楚眼眶紅紅的,不過她是款款桃花眼,這樣就好像涂抹著一層粉色眼影似的,無意中的一皺眉頭,一嗅鼻翼,居然還有些風情萬種的味道。
“對不起啊。”
陳漢升挨著沈幼楚坐下,先是道歉,然后又在替自己分辨“其實呢,我感覺自己的教育理念也沒有錯,學習又不光是書本上的知識,還要學會在生活中感受美的能力。”
沈幼楚轉過身子,不想面對這個男人。
“我真不是故意不去的。”
陳漢升也跟著轉過去,繼續(xù)解釋道“我要是過去的話,肯定會和園長吵起來的,真不如你們合適。”
沈幼楚又轉過了身子,依然不想搭理。
“不就曠一天課嘛”
眼看道歉不成,陳漢升又換了一招,他佯裝生氣的說道“幼兒園的課程又不重要,老園長也真是大驚小怪,干脆把她給換掉了”
聽到這句話,善良的沈幼楚才抬起頭,大概是剛哭過的原因,黑白相間的瞳孔覆蓋著一層盈盈如水的薄膜,她盯著陳漢升看了一會,最后委屈而溫柔的說道“你總是在騙我。”
沈幼楚好像從來不會生氣,也好像總是能夠原諒陳漢升,也不知道怎么了,陳漢升突然想起十年前的時候,那天在財大的二食堂,她也是委屈的說道“我就吃了兩根青菜,你能不能莫逼我談朋友啊。”
無限柔情,瞬間填滿這個痞子的內心。
晚上休息的時候,別墅里靜謐一片,陳漢升今晚也沒有睡在自己的床上,他悄悄來到隔壁沈幼楚和兩個閨女的房間。
“睡了嗎”
陳漢升在沈幼楚身邊躺下,輕輕問道。
沈幼楚和蕭容魚現(xiàn)在都習慣了,陳漢升晚上會過來一起睡覺,因為這個男人臉皮太厚了,不論怎么樣都趕不走,現(xiàn)在只能默認了。
沈幼楚沒回答,但是陳漢升知道她沒有睡著,自顧自的說道“我有些失眠。”
沈幼楚依然沒有回應,不過陳漢升也沒有繼續(xù)開口,安靜聽了一會兩個閨女熟睡時的呼吸聲,這這是為人父母最幸福的時刻。
“上午”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陳漢升再次道歉“真是對不起了。”
“嗯”
大概是看在閨女的面子上,沈憨憨終于應了一聲。
“嘿嘿”
陳漢升無聲的笑了笑,然后他突然支起身體,從上往下的俯視著沈幼楚。
雖然臥室里黑漆漆的一片,但是借著窗外的月光,還是能夠看清對方的面龐,陳漢升的眼睛里,似乎有在燃燒。
沈憨憨很害羞,正打算翻身的時候,沒想到卻被陳漢升霸道的攔住了,兩人又再次對視,而且因為距離太近,男人粗重的呼吸聲直愣愣打在了女人光潔的脖頸上。
“這次騙了你,是我不對。”
陳漢升目光炯炯“但是,如果我下次不小心又騙了你,那時你還會信嗎”
沈幼楚柔柔的抬起頭,在陳漢升的逼視下,這個本來就不會撒謊的川渝小妮子,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大概不管發(fā)生什么情況,也不管陳漢升騙了她多少次,她仍然還會無條件的信任這個男人吧,就像十年前剛認識的那樣,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陳漢升沒有再說,重重親了下去。
第二天上午,陳漢升重新去了幼兒園,同時隨行的還有沈幼楚和蕭容魚。
蕭容魚也知道了閨女曠課這件事,不過這是陳漢升主動自首的,而且他找了一個“培養(yǎng)孩子們發(fā)現(xiàn)生活中美的能力”的理由,再加上小魚兒昨天沒有直接面對老園長,所以沒有特別追究陳漢升的責任。
三個人這次過去,就是為了和老園長溝通一下,當學校和家庭的教育理念出現(xiàn)分歧的時候,應該如何解決。
老園長其實很有水平的,看到陳漢升這個正主出面,人家根本沒有糾結“曠課”這件事的本身,而是認真探討了的接下來時間里,陳子衿和陳子佩除了正常需要掌握的書本知識外,應該采取什么措施,更能激發(fā)小姐妹倆對生活的熱愛。
這是一次很有效果的談話,三個大人都帶著沉甸甸的收獲離開,陳漢升在前面開著車,后排的沈幼楚抱著陳子衿,蕭容魚抱著陳子佩。
蕭容魚和沈幼楚在交流著寶寶的教育問題,陳子衿和陳子佩這對小姐妹倆,因為無聊各自玩起了對方的手指,當兩只可愛的小胖手握在一起的時候,陳漢升覺得今天的陽光真是燦爛啊。
經(jīng)過市區(qū)的時候,陳漢升本打算和閨女們炫耀一下自家的果殼線下體驗店,這可是國內最大的電子產(chǎn)品體驗中心。
不過剛搖下車窗,陳漢升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陣音樂聲飄了進來
懷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離開的時候
一邊享受一邊淚流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你不屬于我
我們還是一樣
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后
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只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歌是陳奕迅的十年,歌詞和陳漢升的生活好像沒有關系,又好像有關系。
沒有關系的是,修羅場已經(jīng)解決,沈幼楚和蕭容魚都陪在自己身邊,而且還和她們有了兩個可愛的女兒,所以不管如何,沈幼楚和蕭容魚都不會離開自己的。
有關系的是,如果沒有那一場車禍,這首歌可真是太應景了。
如果沒有那場車禍,自己和沈幼楚應該是“我不認識你,你不屬于我”的陌生人吧;蕭容魚出國回來后,哪怕自己再有錢,和她大概也只是那種“可以問候,但是找不到擁抱理由”的朋友吧。
“滴滴滴”
突然,后面?zhèn)鱽戆蠢鹊穆曇簦瓉硎顷悵h升在紅綠燈前發(fā)呆太久,后面的車輛不耐煩了。
陳漢升吸了吸鼻子,隱去眼角的一丁點淚花,踩下油門緩緩駛去,等到了一處梧桐茂盛,落花繽紛的道路時,他突然轉過頭“喂”
“怎么了”
后排的沈幼楚和蕭容魚都抬起頭,不知道陳漢升有什么事。
“那個我們要個二胎吧”
陳漢升很大聲,很大聲,很大聲的說道。
后排突然安靜下來,窗外車聲吵鬧,人也喧囂,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錯,反正好像在風中,陳漢升似乎聽到了兩聲“嗯”。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