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漢升聽了,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變是變了一點,又沒完全變,其實我挺后悔她專修了這門功課,以前羅璇雖然偏執(zhí),但是我還能猜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現(xiàn)在越來越看不透了,還挺心慌的。”
“心慌啥。”
王梓博笑著說道“小師妹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這我能確定,關(guān)鍵是”
陳漢升頓了頓說道“在小小魚兒和小小憨包讀幼兒園之前,我是沒打算再要寶寶的。”
說完,陳漢升抱著女兒上車離開了,王梓博原地愣了一會,這才明白死黨的意思。
小陳目前沒打算再要寶寶,但羅師妹應(yīng)該不是這個意思吧。
回去的路上,老陳開著車,梁美娟坐著副駕駛,陳漢升抱著小姐妹倆坐在后面,旁邊是乖巧懂事的小阿寧。
興許是剛才討論太多的緣故,大家現(xiàn)在都沒有開口的,黑漆漆的車廂里也比較安靜,梁太后經(jīng)常轉(zhuǎn)過身,握著兩個寶貝孫女的小腳,眼角的魚尾紋里都是慈愛。
“明天老蕭和呂玉清也會去酒店的吧。”
這時,正在開車的陳兆軍突然問了一句。
“去的。”
梁太后隨口回道“老呂本來還讓詩詩住到她家里呢,只是不太符合規(guī)矩,所以還是住賓館了。”
“嗯”
陳兆軍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其實,如果僅僅是王梓博結(jié)婚,蕭宏偉和呂玉清多半不會參加的,因為他們家和王梓博家來往并不太多。
不過新娘子是邊詩詩,這就不一樣了。
“修羅場”前期的時候,邊詩詩這邊安撫小魚兒,那邊協(xié)助呂玉清照顧陳子衿,有陣子黑眼圈熬出來了,蕭宏偉和呂玉清心里都是很感激的。
港城市區(qū)很小,老陳一家人都沒聊幾句,轎車已經(jīng)到了海寧小區(qū)樓下了。
“也不知道幼楚晚上吃了什么。”
下車以后,梁美娟抬頭看了看三樓的窗戶。
“小沈都這么大的人了,又是在自己家里,你就不要胡亂擔(dān)心了。”
老陳笑了笑說道。
“關(guān)心孩子有錯嗎”
梁太后白了一眼丈夫,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不僅關(guān)心幼楚,一會上樓后,我還要和小魚兒打個電話呢,詢問一下那邊的賓館怎么樣,叮囑她早點休息呢。”
“隨你隨你。”
陳兆軍搖了搖頭,梁太后看著憨憨的,有時候腦袋也不太靈光,但是她對兩個兒媳婦都是打心眼的好,所以別看沈幼楚和蕭容魚都不搭理陳漢升,但是婆媳之間的關(guān)系很融洽。
“噠噠噠”
幾個人輕輕的踩著樓梯,動靜都很小,到了門口以后,梁美娟掏出鑰匙打開防盜門,一抹暖暖又溫馨的燈光,從客廳里倏忽的揮灑出來。
“爸,媽”
一個高挑婉約的身影聽到動靜,從廚房走了過來。
“昂”
梁美娟高興的應(yīng)道,這是自己另一個兒媳婦沈幼楚。
不過進門以后,梁美娟左右看了看突然愣了一下,因為客廳的地面非常干凈,桌椅也是被擦過一遍的樣子。
自從陳兆軍和梁美娟去建鄴照顧孫女以后,這套老房子就很少住人了,只有對門的夏阿姨抽空過來給植物澆澆水,檢查一下門窗煤氣什么的。
前兩天陳兆軍他們回來的時候,也只是先整理了臥室,客廳和廚房還沒來及細(xì)致清潔。
眼前的沈幼楚也是把柔順的青絲扎成一個丸子頭,這樣更適合做事,光潔的額頭上覆蓋著一層細(xì)汗,瓷白的皮膚蘊著淡淡的紅暈,燈光下那雙澄澈的桃花眼好像覆著一層水霧,又仿佛藏著日月晴雨。
這是另一種絕美少婦的氣質(zhì),繾綣而溫柔,凝視沈幼楚的時候,總覺得這應(yīng)該是珍藏多年畫卷里走出的人。
“幼楚,你一個人打掃衛(wèi)生了”
梁美娟問道。
“在家沒什么事”
沈幼楚小小聲應(yīng)了一下,她和陳漢升的閨女都兩歲了,不過說話還是這樣細(xì)聲細(xì)語,永遠(yuǎn)的不急不躁。
“你這孩子”
梁美娟有些唏噓,家里雖然面積不大,但是打掃的這么干凈,說明沈幼楚下午就開始動手了,那個時候自己應(yīng)該正和陸玉珍說說笑笑了吧。
“好了好了,把抹布放下來了吧,早點洗澡休息。”
梁美娟準(zhǔn)備奪下兒媳婦手里的抹布,不過沈幼楚向后退了一步,輕聲說道“有灰塵的。”
“有灰塵怕什么”
梁美娟嗔怪一句,然后整個人突然怔住了。
這個片段好熟悉啊,在曾經(jīng)的某時某刻,好像也發(fā)生過。
對了
梁太后想起來了,自己第一次見到沈幼楚,就是某個晚上和丈夫去財大f棟101的創(chuàng)業(yè)基地,發(fā)現(xiàn)了這個蹲在地上默默擦桌子的川渝小妮子。
那時,已經(jīng)是六年前了吧,原來一晃這么久了呀。
那時,自己也想牽起這個小妮子的手,她也低著頭說“有灰塵”。
那時,這個川渝小妮子還是叫自己“阿姨”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叫“媽媽”了。
那時,自己好像還說了一句話
梁美娟轉(zhuǎn)頭看向陳兆軍,發(fā)現(xiàn)這個相濡三十年的丈夫,表情同樣有些動容。
“老陳。”
梁美娟突然說道“好俊俏的閨女呀。”
“嗬嗬嗬”
一向穩(wěn)重的陳主任,居然也是爽朗的笑起來,因為當(dāng)初妻子見到小沈的樣貌后,就是冒出這樣一句話。
沈幼楚那邊呢,她在婆婆梁美娟的提醒之下,大概也想起了這段回憶,垂下愈發(fā)暈紅的臉頰,先把所有人拖鞋拿出來,然后去衛(wèi)生間準(zhǔn)備給閨女洗澡。
不過,當(dāng)時的陳漢升并不在場,他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疑惑的問著梁太后“媽,什么叫好俊俏的姑娘啊,你怎么不夸夸我好俊俏的小伙呢”
“你有病吧”
梁太后瞪了一眼兒子,卷起袖子把兩個孫女接到懷里,打算一起幫著洗澡。
等到親媽離開以后,被嫌棄的陳漢升才敢低聲反駁“你有藥啊”
一般情況下,陳子衿和陳子佩睡著以后,很少會把她們叫醒,不過今天在王梓博家里,因為兩個寶寶肉嘟嘟的很可愛,很多人都過來打招呼,所以還是洗一下,干干凈凈的休息。
小姐妹倆被拍醒后,本來有些起床氣,抿著小嘴巴都很不高興,不過因為媽媽和奶奶都在身邊,很快就被哄好了。
“嘩啦啦,嘩啦啦”
衛(wèi)生間里水聲不斷,還有陳子衿和陳子佩用口齒不清的小奶音,她們經(jīng)常說一些大人們需要很認(rèn)真才能聽得懂的“嬰語”。
陳漢升在外面打了個電話,聽完下屬們的工作匯報,然后也推門走進了衛(wèi)生間。
兩個閨女坐在同一個水盆里,嬰兒肥的小肚子和小短腿都浸在水下,看上去就好像雪蓮藕似的,水面上散落著一些小玩具,小姐妹倆抓著它們玩耍,任由奶奶和媽媽撩水澆在自己身上。
“你把門關(guān)起來,別讓冷氣進來”
梁美娟看到陳漢升佇立在門口,進又不進,退又不退的,忍不住皺眉罵道。
“這才10月初,哪里那么容易感冒。”
陳漢升說歸說,不過還是關(guān)起了門,然后蹲到水盆邊上,盯著兩個閨女看了又看,真是一輩子都看不夠的感覺。
“媽媽”
小小魚兒記憶力不錯,還記得陳漢升搶貼紙的事情,馬上就和沈幼楚告狀“爸爸嗯爸爸,搶我貼紙”
兩歲的寶寶已經(jīng)知道很多事情了,但是因為詞匯量不夠,說話才經(jīng)常斷斷續(xù)續(xù)的,或者需要組織一會語言,才能勉強表達(dá)出來。
沈幼楚聽到大閨女的“告狀”,看了一眼陳漢升。
陳漢升聳聳肩膀,自己就是喜歡逗閨女,控制不住的。
沈幼楚沒和陳漢升計較,只是低頭繼續(xù)給兩個閨女洗澡,并且溫柔的轉(zhuǎn)移話題“在陸奶奶的家里,姐姐晚飯吃了什么呀”
“次了吃土豆、雞右肉、小白呆菜”
小朋友的注意力總是很好吸引的,陳子衿回應(yīng)著媽媽,雖然“嬰語”讓人聽了忍俊不禁。
不過沈幼楚一點都不覺得無聊,她耐心聽著女兒把話說完,然后又問著陳子佩“妹妹呢,今天看到了什么東西呀”
陳子佩本來專注的玩著皮球,聽到媽媽的話,她想了一下,慢吞吞的說道“看到了鴨鴨、突突兔兔、居居豬豬”
聽著母女三人的對話,陳漢升舍不得打斷,這真是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
也許幾年后,陳子衿和陳子佩開始懂事了,她們或許會對“兩個媽媽”產(chǎn)生疑惑,但是不管怎么說,她們就是親姐妹。
第二天10月2日,王梓博和邊詩詩的婚禮當(dāng)日,陳漢升也是早早的前往酒店,東方大酒店的經(jīng)理賈云水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賈經(jīng)理很有語言藝術(shù),他不會直接裸的表功,而是會不經(jīng)意的體現(xiàn)出,自己對果殼電子的向往、對陳漢升的崇拜、還有對這次婚宴的用心。
陳漢升笑瞇瞇的聽著,所有馬屁全部照單全收,他知道賈經(jīng)理這類人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能夠給予這樣一個平臺。
不過,等到婚宴結(jié)束以后再說。
“那個”
陳漢升看完宴會廳,心里基本滿意,轉(zhuǎn)頭問著賈經(jīng)理“新郎新娘都到了吧。”
“到了,到了。”
賈云水連忙應(yīng)道“他們正在化妝間,我?guī)^去”
化妝間里人還不少,除了王梓博和邊詩詩以外,還有兩家的父母,蕭容魚正在幫著邊詩詩化妝。
“小陳。”
王梓博走過來,不過臉色緊繃繃的。
“緊張”
陳漢升馬上猜到原因。
“很緊張”
在發(fā)小面前,王梓博也沒有撒謊裝逼的必要。
“至于嘛”
陳漢升嗤笑一聲“你們這對奸夫,都他媽的同居一年多了,而且證也領(lǐng)了,你居然還緊張起來了。”
“草”
王梓博不滿的錘了一下陳漢升,這狗東西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話。
陳漢升也沒啥興趣安慰王梓博,在他看來這就是矯情,沒過多久,陳兆軍、梁太后,沈幼楚帶著兩個寶寶也都過來了。
化妝間里人比較多,王梓博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想看一眼親娘子,所以蕭容魚暫時抽身離開,走到了沈幼楚面前。
“昨天寶寶都睡的怎么樣”
繁雜喧囂的角落里,蕭容魚語氣輕松的和沈幼楚聊天,好像是兩個朋友在交流。
“都很乖。”
沈幼楚輕聲說道“早飯都吃了不少。”
“那就好。”
蕭容魚笑了笑“今天婚宴結(jié)束后,晚上我把她們帶回去休息吧,我媽早上還抱怨呢,昨天一天沒見到寶寶,她做夢都夢到了。”
“嗯”
沈幼楚點點頭,她們私底下經(jīng)常見面,也會“爭搶”小姐妹倆的“過夜權(quán)”,不過在這種公開場合,這還是第一次。
“我今天是伴娘,還有些事要做,不過去忙之前”
蕭容魚蹲下身子,指著自己臉頰,俏皮的說道“姐姐親媽媽一下。”
“ua”
陳子衿是個活潑的寶寶,馬上開心的親了一下。
“妹妹也親媽媽一下。”
蕭容魚又湊到陳子佩面前。
陳子佩的反應(yīng)不如姐姐,她稍微呆了一下,但是卻伸出小胖手抱住蕭容魚的脖子,在媽媽臉上印了一下。
陳子佩在6個月到10個月大的時候,全部都是蕭容魚在喂奶和照顧,小小魚兒在國內(nèi)也是和沈幼楚“相依為命”,母女四人的感情紐帶是切不斷的,這些也是化解蕭容魚和沈幼楚“修羅場”的基礎(chǔ)。
“真好”
得到兩個閨女的香吻,蕭容魚滿足的笑了起來,站起來和沈幼楚說道“那你先照顧著,一會我爸媽也過來了。”
這里的“爸媽”就是指老蕭和呂玉清了,蕭容魚離開后,酒店這邊越來越多的客人過來了,基本都是王梓博家里的親戚。
就這樣亂糟糟的直到中午11點,司儀拿起話筒“喂喂喂”的幾聲后,終于預(yù)示著這場婚禮正式開始。
其實整個流程沒啥稀奇,無非就是新郎新娘入場,雙方父母講話,司儀再逗逗新郎和新娘,詢問一些他們戀愛中的有趣往事,最后是雙方交換戒指了。
陳兆軍和蕭宏偉他們自然是坐在一桌上,陳子衿坐在外婆的腿上,陳子佩坐在奶奶的腿上,寶寶們的表情都很疑惑,大概是不明白梓博伯伯和詩詩阿姨,為什么要穿著那么奇奇怪怪的衣服。
陳漢升也在這桌上,他雙手抱胸斜靠椅子,聽著王梓博在臺上真情流露。
“我一直都不會說話,也不會表達(dá)感情,能夠娶到我老婆這樣的女生,以前,以前真是想都沒想過”
王梓博結(jié)結(jié)巴巴的半天,也不知道說些什么,黝黑的面龐因為緊張通紅一片。
“總之,總之我很感激她,我會一輩子對她好的,永永遠(yuǎn)遠(yuǎn)都對她好”
王梓博本來就不擅長在公眾面前講話,更別說表達(dá)愛意了,不過這些吭吭哧哧說出來的甜言蜜語,詩詩同學(xué)已經(jīng)眼眶泛紅了。
妻子最了解自己的丈夫,王梓博既然這樣說,那他就一定會做到的。
司儀大概也看出來了,新郎官是個老實人,所以也不打算繼續(xù)為難他,正準(zhǔn)備說幾句喜慶話跳過這階段的時候,王梓博突然注意到正前方,母親陸玉珍頭上的白發(fā)。
陸玉珍和梁美娟差不多的年紀(jì),不過看著要顯老的多了,更別說和呂玉清比較了,也不知怎么,王梓博想起了自己成長這二十多年來的經(jīng)歷。
“我”
王梓博重新又拿起了話筒“我還想感謝我的父親和母親”
陸玉珍顯然沒想到,兒子還會有這樣一番舉動,有些驚訝的轉(zhuǎn)過頭。
“我的,我的爸爸媽媽非常平凡,他們沒有正式工作,以前我讀書的時候,他們推著小車在街上賣咸菜養(yǎng)活我”
“以前,我總是嫌棄他們很土,嫌棄他們沒有文化,嫌棄他們不能給我創(chuàng)造更好的條件”
“其實現(xiàn)在想一想,我的母親都沒涂過口紅,也沒有用過什么化妝品,有一次她還問我,在肯德基里吃一頓需要多少錢”
“但是,我讀書的學(xué)費從來沒有遲到過,一次也沒有,我只用了一聲爸爸媽媽為理由,向他們無盡的索取;他們也因為這一聲稱呼,不求回報的為我無限付出”
“爸,媽”
王梓博哽咽住了,陸玉珍早已是泣不成聲。
今天兒子結(jié)婚,她本來情緒就不太穩(wěn)定,現(xiàn)在兒子當(dāng)眾說出這樣一番話,陸玉珍覺得這些年吃過的那些苦,算得了什么啊
熱熱鬧鬧的宴會廳里也是慢慢安靜下來,陳子衿和陳子佩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到媽媽沈幼楚在抹在眼淚,小姐妹倆嘴巴一撇,都開始一抽一抽的掉金豆子。
“哎呦,心肝寶貝”
小小魚兒和小小憨包一哭,本來也沉浸在氣氛里的梁美娟和呂玉清都坐不住了,呂玉清還皺著眉頭說道“梓博這孩子怎么回事,結(jié)婚的日子就不要說這些事情了,以后好好孝順玉珍就好了嘛。”
東方大酒店的經(jīng)理賈云水也在宴會廳里,不過他不是為了新郎和新娘,而是把目光牢牢鎖定在“果殼陳”身上。
此時他也發(fā)現(xiàn)這一桌有些異常,想了一會以后,朝著臺上的司儀打個手勢,示意趕緊控場。
陳漢升以前就大方承認(rèn)過,自己有兩個女兒,賈云水猜測應(yīng)該就是這對寶寶了,不然陳董怎么起身把她們接到懷里了,一顛一顛的哄著。
“果殼的公主,斷不能在東方大酒店里哭的”
賈云水心里想著,司儀也看懂了經(jīng)理的手勢,不易察覺的拿起另一個話筒,清了清嗓子說道“從新郎王先生這段發(fā)自肺腑的言語中,說明他是個孝順、感恩、踏實的好男人,這是現(xiàn)代社會最缺少的品質(zhì)啊”
司儀口才還是不錯的,他把王梓博、邊詩詩、陸玉珍一頓夸,然后再抖幾個包袱,宴會廳的氣氛又逐漸熱鬧起來了。
陳漢升在下面聽了一會,抱起兩個閨女說道“我?guī)齻兂鋈プ咦撸湟蝗υ倩貋怼!?
梁美娟呂玉清都沒說什么,孫女外孫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忘記剛才的事情也好。
陳漢升帶著小姐妹倆出去后,沒過多久,司儀就主持最后一步流程了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等到戴上戒指,詩詩就算是嫁出去了。”
蕭容魚是伴娘的身份,剛才把邊詩詩送到臺上后,因為擔(dān)心可能會有其他情況,所以沒有回到家人那一桌,只是在臺下近處找了張椅子隨便坐一下。
她剛才也是被王梓博那番話感動了,毋庸置疑,詩詩和梓博結(jié)婚后,一定會是個美滿的家庭。
王梓博已經(jīng)拿出了婚戒,臺下親戚全部哄鬧起來了,正在這個時候,蕭容魚突然感覺到有個“小東西”撲到了自己腿上。
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大女兒陳子衿。
蕭容魚愣了一下,寶寶不是和沈幼楚在一起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寶寶,誰把你帶過來的呀。”
蕭容魚問著陳子衿。
“爸爸”
陳子衿脆生生的說著,同時豎起小手指,指了指身后。
蕭容魚扭頭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了陳漢升的背影。
“妹妹呢”
蕭容魚以為陳漢升有事,所以把閨女放在自己這邊了。
“那里”
聰明的陳子衿又指了指沈幼楚的方向,蕭容魚站起來,看到陳子佩正在沈幼楚的懷里。
“莫名其妙”
蕭容魚不知道陳漢升的意圖,總覺得不太正常,不過現(xiàn)在是婚禮的最后一步了,蕭容魚也沒有去追究,她把閨女抱在腿上,等待著邊詩詩無名指被套上戒指的場景。
昨晚的那顆鉆戒又拿出來了,不過在白日里閃動著更耀眼的光芒,看著一臉幸福的邊詩詩,蕭容魚既為好朋友感到高興,又有些黯淡的羨慕。
曾經(jīng),自己也多希望小陳給自己戴上一枚戒指呀。
“不過還好,我有兩個女兒”
想起小姐妹倆,蕭容魚又覺得特別安慰,不過在腿上的陳子衿并不老實,她小身子扭動了半天,居然從懷里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
外形上看,似乎和臺上那個婚戒的盒子非常相似。
“這是什么呀”
蕭容魚心里一跳,她想到了什么。
“爸爸讓我給你的,他說,嗯,他說”
陳子衿歪著小腦袋,回憶陳漢升剛才的叮囑。
“吧嗒”
蕭容魚輕輕打開了盒子,里面也是一枚鉆戒。
這枚戒指很特殊,它的鉆石面被精心雕琢成月牙兒的形狀,鑲嵌在白金的戒托上,流光溢彩,美輪美奐。
這枚戒指,明顯是刻意設(shè)計出來的,只屬于某一個人。
蕭容魚心里清楚,自己在陳漢升的心里是“白月光”,而沈幼楚是“寶藏”,因為果殼二代手機就是這個主題。
“爸爸說”
這時,陳子衿終于想起來了,抓過這枚昂貴的戒指,掙扎著握住媽媽的手腕,奶聲奶氣的說道“他讓我給媽媽戴上”
此時,司儀正充滿深情的說道“請新郎為新娘戴上婚戒”
“好”
“趕快戴上”
“戴上以后,你們就會永遠(yuǎn)的幸福下去了”
親屬們都在吶喊吼叫,大家都覺得很激動。
臺上,王梓博顫動著牽起邊詩詩,緩緩的舉起那枚戒指。
臺下,陳子衿也舉起“月牙兒鉆戒”,努力的為媽媽戴上。
不過,她不懂應(yīng)該是哪根手指,笨拙的想套在食指上。
“寶寶,應(yīng)該是無名指呀”
蕭容魚開口說話時,一直在努力吸著鼻子。
陳子衿沒有察覺,仍然奮力撥弄著這枚昂貴、又有著特殊意義的鉆戒,不過媽媽很體貼,最后她主動把無名指伸過來,這下就輕松的戴了上去。
“啪啪啪”
整座宴會廳里掌聲雷動,原來臺上的邊詩詩也被戴上了婚戒。
蕭容魚也打算跟著鼓掌,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擦擦眼淚轉(zhuǎn)過頭,直接找到了沈幼楚的位置。
恰好,沈幼楚也正看向自己這邊,而且她的左手無名指上,突然也多了一枚鉆戒。
這是一枚被雕琢成星星樣式的藍(lán)色鉆戒,宛如藏在星空里的寶藏。
兩人相視很久,最后,蕭容魚“撲哧”笑了起來,不遠(yuǎn)處的沈幼楚,噙著淚水的桃花眼里也有笑容。
男人太狡猾了,他怕我們拒絕,居然讓女兒幫忙戴戒指。
可是最終,我們也都戴上了啊。
一枚白月光,一枚寶藏。
圓滿。
抱歉等這么久,當(dāng)然這不是最后一章番外,順祝今天生日的橘子,早日找到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