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一怔,眉頭緊鎖,卓娜他當(dāng)然記得,當(dāng)初用她和瑤庭閼氏換了千余戰(zhàn)馬,叫那女娃兒恨了一輩子。后來聽相柳兒說起,卓娜在她身邊跟了不少日子,算起來她還是卓娜的先生,很用功刻苦,據(jù)說卓娜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把他抓回瑤庭,讓他跪在瑤庭亡帳前懺悔他的罪行,然后用他和大甘換一千匹驢子。自始至終,他都沒從相柳兒口中聽到卓娜要殺他泄憤的話,只是要把當(dāng)年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屈辱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小心眼,但是純真的可愛。
殤吃了卓娜
“那瑤庭現(xiàn)在”
“沒有出兵已算克制。哼,竟然保護一個妖邪畜生,以前是我看走了眼,以為相柳兒心性堅忍,能破而后立,沒想到竟然還是過不了母女情關(guān),真是荒唐”
李落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頷首。
“她該不該殺”
這個她是誰武尊沒說,李落沒問,也許是說小殤,也許是說相柳兒,但是要殺小殤,似乎要先殺了相柳兒才能辦得到。
“若叫我說,我也不知道她該不該殺,”話音未落,就聽武尊蘇德冷哼一聲,營帳之中驟然冷了三分,李落微微展顏,平聲說道,“但換做是我,我會殺她。”
武尊微微咦了一聲,平靜看著李落,似是想從他的眼睛里看出言不由衷。李落坦蕩直視,并無遮掩。武尊業(yè)已了然,他的確是這般念頭。斛律封寒看著李落,眉頭微微皺起,他跟在相柳兒身邊的日子不短,自從她獨自一人找上武尊,一席長談之后,師父便要他跟著她,保護她,聽命于她。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羽翼漸豐,所以他只見過她決斷雷霆的氣魄與本領(lǐng),謀定而后動,動則天崩地裂的鋒芒,很少見她表露過柔軟的屬于一個女人的情緒,也沒見她喜歡過什么人,偶爾會在夜深的時候從她的營帳里傳出幾聲低沉而急促的喘息聲,很快就戛然而止,卻叫守在帳外的他燥熱難耐。
她只會些輕功身法,有幾分造詣,但不識武功,如果挑開簾子進去,斛律封寒知道他一定能得到他已經(jīng)深深喜歡上的女人,但是他不敢,如果做了,除非殺了她,不然他一定會死,就連師父都救不了。所以他把這份喜歡和欲望埋在心底深處,不過他也知道,她一定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沒有挑破,沒有責(zé)難,不是因為羞臊,而是她覺得無聊,甚或是有些愚蠢。
每每看到相柳兒清冷淡漠的眼神,他都止不住有自慚形穢的感覺,只是心底喜歡的更多,哪怕在她臉上見到當(dāng)她看到那個大甘王爺時露出不一樣的表情時,他竟然沒有嫉妒,沒有傷心,而是欣慰和開心,或許有些酸楚,終于有人能叫她快死的心稍稍起了點波瀾。
她在聽到他的消息時,總是會有點不一樣的表情,是嫌他無聊,還是嘲諷他的愚不可及,總歸是有點不一樣。這樣的表情,哪怕是在她告訴自己有一個女兒,斛律封寒驚訝無比的時候,在她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觸動,叫斛律封寒心里很有點不是滋味,難道自己的親生女兒還不如一個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