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一氣鼓鼓的回到廂房,罵道“哪個缺德的舉報的,辦個酒席都不省心。氣死我了,說咱們生活腐化,那我明天就腐化,想吃什么吃什么,想買什么買什么,氣死那些王八蛋”
劉恪非上前抱住了抱她,“別氣了,該干什么干什么,生氣你就如了別人的意了。”
“對了,劉恪非,你有沒有猜到是誰干的”張依一眼睛一亮,很快就想到了三個人。
她怎么就忘了閆麗麗和楊碧玉了如果說閆麗麗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那楊碧玉就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剩下的百分之十來自雙寶媽。
閆麗麗見他們收留了春花母女倆,嫉恨他們。至于楊碧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楊碧玉帶著孩子去朝鮮探親以后,每次看見她,眼神就有些陰郁。
“管他誰干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人”劉恪非淡淡地彎了下唇角,根本不在意。
夫妻二人怕兩家父母起疑,忙回了客廳,兩家人坐在一起說話。
江煜宣兄妹三家人,明天上午就要回去,劉如恩姐妹倆坐明天晚上的火車先回申城。江仲良夫妻倆大后天回去,劉敬楨和唐雅君舍不得孫子,決定再住一個星期回去。
說了一會話,張依一就見江煜宣沖她使眼色,示意她出來。
兄妹倆一前一后出來,江煜宣扶著張依一上了院子里的露臺,兄妹倆面對面坐在小木桌前。
幾年沒見,三十歲的江煜宣成熟了,溫潤俊逸的面孔上隱隱透著一股威嚴(yán)。
“依依,告訴大哥,剛才來的干部是不是來調(diào)查你們的”江煜宣盯著張依一的眼睛問。
張依一猛地一愣,這都能看出來
“大哥,我說了你可別告訴爸。”見江煜宣點(diǎn)頭,張依一這才接著說道“有人寫舉報信,說恪非以權(quán)謀私,生活腐化,搞小團(tuán)體。不過,你別擔(dān)心,我們都說清楚了,高團(tuán)長也幫著擔(dān)保了。”
“應(yīng)該不是干部之間的惡性競爭,我看了下,來的幾個職務(wù)高的干部,一身正氣,不是那種小人。應(yīng)該是你們得罪人了,你想想得罪了什么人”江煜宣分析道。
“大哥,你太厲害了,一語中的。我們得罪的人,不外乎就那三個女人。”張依一簡直要對江煜宣佩服的五體投地,大哥思維敏銳、洞察力太強(qiáng)了。
張依一將閆麗麗楊碧玉和雙寶媽三個人的情況告訴了江煜宣,他略加思索了一下,道“昨天晚上來送餃子的女人,沒那么大膽子和城府,至于你說的那個楊碧玉,她要在張銘恩面前保持美好的形象,應(yīng)該不會這么蠢,畢竟舉報信上的事經(jīng)不起推敲。何況,楊碧玉是部隊上的人,她的字跡很多人見過,很好查。所以我斷定,舉報人是閆麗麗。”
“應(yīng)該是了,閆麗麗神經(jīng)質(zhì),她為了阻止自己丈夫上前線,都能給他下巴豆粉,寫舉報信不足為奇。她一心想把春花母女逼走,我跟恪非收留了她們娘倆,閆麗麗恨我們。”
江煜宣了解了情況,交待張依一以后遇事不要沖動,三思而后行。
應(yīng)張依一的要求,江煜宣只當(dāng)不知道這件事,瞞住了江家所有人,卻沒有瞞住劉家人。
晚上,唐雅君從劉如云的口中得知了這件事,傷心不已,“恪非,下午你二姐在廂房門口收拾東西,隱約聽到有人舉報你以權(quán)謀私,是這樣嗎”
“是”見瞞不過去,劉恪非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事情簡單的告訴了母親。
“恪非,媽媽心疼你,咱們自己花錢修整房子,請個廚師,都要被人舉報,你過得太苦了”唐雅君啜泣起來。
“媽,是個別人心術(shù)不正,上級并沒有說什么。”
“恪非,你和依一帶著孩子去美國好不好,咱們一家團(tuán)聚,你的那份家產(chǎn),你祖父和父親一直給你留著呢”
張依一抱著睡著的兒子,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臥室里,劉恪非和父母的話,一字不差的傳進(jìn)了她的耳朵。
她屏住了呼吸,等著劉恪非的回答。不管他怎么選擇,她都支持他。
為了以后能一勞永逸地避過那場大革命,出國是最好的選擇。
“媽,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可我是一個黨員,我從十六歲接觸的那一刻起,就把自己的一切獻(xiàn)給了黨,獻(xiàn)給了國家。”屋內(nèi)傳來劉恪非低沉的聲音。
張依一無聲地嘆了口氣,她就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既然劉恪非選擇留在了部隊,那她就繼續(xù)陪著他,幫他避過那場運(yùn)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