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我是嗎有種你就來,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嗓子,就能讓你背個處分解放軍戰(zhàn)士毆打老百姓,聽起來好勁爆哦”張依一見趙琴氣得直哆嗦,暗道這女人也不過如此。
眼下正是午休的時間,張依一和趙琴的爭吵聲吸引了很多人過來,女兵營房的人幾乎全部出動。
“趙琴,你們別吵了,要是讓李干事知道了,少不了要批評你,你是革命戰(zhàn)士,她是老百姓,軍民一家親。”一個文文靜靜的女戰(zhàn)士上前勸趙琴。
另一個膚色較黑的圓臉女兵也跟著附和“是啊,何況她還是張營長的妹妹,你不是和楊碧玉關系好嗎,她以后可是楊碧玉的小姑子。”
“什么妹妹,根本就是張營長的前妻,明明離婚了,還死皮賴臉的跟著人家過來”趙琴氣壞了,脫口而出。一時竟忘了楊碧玉的交待,不要透露張銘恩離婚的事
“前妻”周圍的女兵們差點驚掉了眼珠子,紛紛看向了張依一,目光有同情的,也有審視的。
“你有什么資格指責我你憑什么說我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們難道就不是他們要求我過來的要不是娘讓我過來照顧碧玉姐,我才不來呢娘說碧玉姐懷,哦,胃口不好,讓我照顧她”張依一故意說得吞吞吐吐,引人遐想。
她可不覺得這個叫趙琴的女兵會無緣無故的敵視她,想想就知道是為了誰出頭。既然某人容不下她,那她也犯不著給某人留情面。反正,她現(xiàn)在正想要擺脫張家呢
頓時,在場的人臉色都有些微妙起來,有兩個女兵還咬起了耳朵,兩人雖然壓低了聲音,還是隱約聽到了“懷孕”兩個字。
話務班和宣傳隊的女兵們早就看不慣那幾個護士了,平時一個個都是柔弱的嬌花,感情這欺負起人來,比大嬸還厲害。
得到消息的楊碧玉匆匆趕來了,見眾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羞得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心里埋怨趙琴多管閑事,害她被人笑話。
“趙琴,翠翠,你們是我最親近的人,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我的妹妹,你們看在我的面子上,和好吧”楊碧玉一手拉著趙琴,一手拉住張依一,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
趙琴悶聲點了點頭,四周圍了這么多人,她開始后怕了,萬一傳到李干事那,可沒她好果子吃。
張依一見趙琴慫了,她也見好就收。眼下她還有大事沒完成,痛打落水狗的事還是算了吧。
眾人散去,女兵營房那邊總算是安靜了,可男兵營房里卻熱鬧起來了。
“周向陽,你是張營長的通信員,那個編著辮子,皮膚白白的姑娘真是張營長的前妻嗎”一個皮膚黝黑的戰(zhàn)士問小周。他去女兵營房去找話務班的女兵有事,正好聽到了那場爭吵。
“我也不知道”小周無奈地說道。他是通信員,又不是包打聽。
“我覺得應該是了,趙琴和楊碧玉關系這么好,楊碧玉的事她肯定知道。”那個皮膚黝黑的戰(zhàn)士繼續(xù)說“我還奇怪呢,怎么張營長的兩個妹妹長得一點都不像。原來是這樣啊”
“那姑娘還挺潑辣的,居然能把趙琴說的啞口無言”一個結實的小戰(zhàn)士笑道。
馬上又有人說“我倒是覺得那個姑娘挺好的,趙琴都指著她鼻子了,憑什么還要忍氣吞聲”
“以前覺得楊碧玉是整個大院最好看的,現(xiàn)在看著這姑娘一點也不比楊碧玉差,張營長還真有福氣,前任現(xiàn)任都這么好看。”那個皮膚黝黑的戰(zhàn)士羨慕地說。
“吳軍,你不會是對那姑娘有意思了吧”有人調(diào)侃那個黝黑的戰(zhàn)士。
“背后議論領導,你不想好了。”吳軍漲紅了臉。
吳軍一下就成了戰(zhàn)士們調(diào)侃的對象,大家變著法的捉弄他,要不是有人喊了聲午睡,這些戰(zhàn)士們還要繼續(xù)鬧騰。
彭城解放后,他們高炮團沒有繼續(xù)南下,而是留在彭城修整。沒有仗打,大家閑得慌,就會說些八卦,議論一下團里的女兵。誰漂亮,誰性格好,誰裝模作樣。
此時的張依一不知道,她剛到部隊的第一天,就成了駐地醫(yī)院護士們的公敵,更不知道自己在男兵那里成了小名人。
第二天上午,張依一端著一盆臟衣服,去水池子那洗衣服。一邊洗一邊在心里偷罵王秀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