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忠照顧那位小姑娘,卻從來不見她,為什么
這位長安侯是怎么跟那位公主在一起的
他不知道這個女兒,那就是后來又不在一起了,為什么不在一起了
那位公主是怎么死的
為什么陶忠不早早把小姑娘交給長安侯
唉,現(xiàn)在,好象問題更多了。
“現(xiàn)在天下安定了嗎梁朝呢還有嗎我只讀過詩,沒看過別的書。”李苒謹慎的再往前一步試探。
“大致安定了。”長安侯答的很謹慎。
李苒垂下眼簾。
只是大致,他回避了后面的問題,看來,梁朝還有余力,唉,真讓人頭痛。
“梁朝皇室,還有多少人活著”李苒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長安侯沉默良久,久到李苒覺得他不會回答她時,突然低低道“嫡支中,你是唯一的血脈。”
李苒差點嗆著,好吧,現(xiàn)在這把牌臭到底了。
回去的路上,李苒繞到書樓,又挑了十幾本書,這一回挑的全是和梁朝有關(guān)的。
回到翠微居,抱著書坐到廊下,舉起一本,卻有些看不進去。
李苒舉著書呆坐片刻,扔下書站起來,徑直進屋,將放在床頭的那只小箱子打開,看著里面壓的滿滿的金頁子。
她抱著這只小箱子住進這個院子的第二天,就現(xiàn)小箱子被填滿了。
李苒對著小箱子了一會兒呆,合上小箱子,出到廊下,重新坐回那把椅子上,招手叫周娥。
剛才長安侯那些話,讓她知道哪些話是可以問一問的了。
“你坐。”李苒示意周娥。
周娥往后退了一步,坐到了鵝頸椅上。
“你知道我的生母是誰,一開始就知道”李苒問的干脆直接。
“是。”周娥的回答更加干脆直接。
“十七年前,梁朝城破國滅,樂平公主被俘的時候,你在哪兒”
“是十八年前,十一月初九那天,榮安城破。我當時在侯爺身邊聽令。”周娥看向李苒,目光平和。
“能說說當時的情形么梁朝皇室,都死光了”李苒挪了挪,端正而坐。
眼前這位周姑姑,當時在侯爺身邊聽令,她不是仆婦,她是將士,是位職業(yè)女性,還是很高級的那種。
她尊重一切職業(yè)女性,特別是男權(quán)社會里的職業(yè)女性。
“當時兵分了兩路,河間郡王霍大帥率西路,皇上當時還是太子,帶著侯爺從東路直逼榮安城,我們圍住榮安城第三天,霍大帥就拿下了榮安城的西面屏障興榮關(guān),仁宗皇帝”
“仁宗”李苒驚訝。
“嗯,這是皇上親自挑的字。仁宗皇帝隔天就遞了書信給皇上,聽說書信上說梁朝享國四百多年,既然天命已到,他不想再多填人命。
第二天,侯爺跟著皇上,我跟著侯爺,進城之后直奔宮城。”
周娥的話頓住,片刻,才接著道“后來聽說,仁宗皇帝遞書信給皇上前,已經(jīng)下了旨意給宗室子弟,說是6氏享國四百余年,當與國共存亡,如今國破,6氏子孫斷沒有幸活之理,死的是6氏子孫,茍活的就不再是6氏子孫,不許再姓6,須改他姓。
我們到皇宮時,仁宗夫妻,太子夫妻和小皇孫,都已經(jīng)服毒而亡,只有樂平公主還活著,不是樂平公主貪生怕死。”
周娥看向李苒,“是陶忠,說公主年幼,又是個女兒家,偷偷替換了公主的毒酒,原本打算帶公主離開,可皇上到的,比他預(yù)想的快。”
李苒慢慢吐出口氣,她知道如今這個皇上,為什么要給那位仁宗挑個仁字了,作為一個延續(xù)了四百多年的王朝,榮安城必定人口眾多,只這一城的人命,就足以擔(dān)得起一個仁字了。
“樂平公主生的極美,姑娘很象她。”周娥看著李苒,嘆了口氣。
“樂平公主怎么落到侯爺手里了”沉默良久,李苒問道。
“皇上的賞賜。”周娥避開李苒的目光,“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多謝你。”良久,李苒低低謝了句。
“不敢當。”周娥站起來,剛要轉(zhuǎn)身,李苒突然問道“金頁子是你放的嗎”
“是。”周娥迎上李苒的目光,補充了句,“是侯爺?shù)姆愿馈!?
李苒看著周娥轉(zhuǎn)進后院,上身往下軟,癱坐在椅子里,只想嘆氣。
書是看不進去了,李苒再往下癱一點,幾乎平躺在椅子上,仰頭看著嶄新美麗的屋頂。
樂平公主很可憐。
陶忠也許是愛慕她的,國滅城破之時,他以為機會來了,替換了公主的那杯毒,要偷偷帶走她,據(jù)為已有。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公主成了戰(zhàn)利品。
長安侯能得到公主這種賞賜,看來,他極得皇上的信任。
那后來,樂平公主這樣的戰(zhàn)利品,是怎么失控的陶忠
陶忠?guī)е」媚锏缴瓶h后,是奶娘照顧了這個小姑娘頭兩年,小姑娘那時還是個吃奶的小娃娃。
那個時候,樂平公主必定已經(jīng)死了,否則陶忠不會不跟在公主身邊。
陶忠?guī)е鴺菲焦鲝拈L安侯,甚至皇上的控制下逃出來,一路上必定顛沛流離,困苦不堪。
樂平公主逃出來時,長安侯極大概率不知道她懷了身孕,公主這種級別的戰(zhàn)利品,必定看管很嚴,月事什么的樂平公主逃走時,懷孕這事,大概率不過兩個月。
唉,極美的、嬌弱的公主,懷著身孕,是怎么承受那樣的苦難的
她大約是生產(chǎn)時死的,所以陶忠不得不帶大這個小姑娘,因為她是公主的女兒,但又痛恨這個小姑娘,因為她害死了公主。
這樣,陶忠對小姑娘那種不近常情到變態(tài)的照顧,就能說得通了。
唉,小姑娘比她娘還可憐。
梁朝那位仁宗,能放手開城,又自殺殉國,仁和節(jié)都有,見識也不會差,也應(yīng)該是個隨和仁慈的性子,這樣的人,亡國必定不是他的錯,而是一代代積累下來,到他手里,已經(jīng)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
這樣的皇帝,口碑人氣應(yīng)該都不差,亡國之后,就算有仁宗那道旨意,就算皇族真的能遵守,可還是會有不知道多少不甘心的舊官臣舊貴族,打著各種旗號希望恢復(fù)昨日榮光。
那么,她這個梁朝皇室唯一的直系血脈,是不是就炙手可熱了
長安侯接她回來,還有今天的進宮,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這個吧。
象她這樣的資源,總歸是緊握在他們手心里,才能讓他們放心么。
唉,這真是個令人頭痛的局面,而且,她想不出有什么解決的可能。
當然,她可以往好處想想,比如她還是挺尊貴的,再比如,她的生死,甚至生活狀況,都不是這個府里的人能決定的
因為這個,那位夫人,才把她打扮成一只行走的金器,來泄憤怒嗎
李苒想的笑起來。
凡事還是要往好處想啊已改網(wǎng)址,已改網(wǎng)址,已改網(wǎng)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wǎng)址,新網(wǎng)址新電腦版網(wǎng)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wǎng)址打開,老網(wǎng)址最近已經(jīng)老打不開,以后老網(wǎng)址會打不開的,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