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公移山是擅作主張,精衛(wèi)填海是不自量力。
年幼的太宰喪到耗盡了我在學(xué)校里學(xué)到的所有正能量,讓我無數(shù)次在這里懷疑人生。
“要是時光能夠倒流,再回到那時候,我一個故事也不會講給聽。”我放下水杯,“因為就是在浪費時間。”
太宰轉(zhuǎn)了一下眼睛,緩緩閉上。
“這話有點傷自尊了。”他小聲嘀咕。
“嗤。”
我整理了一下桌子,去了隔壁房間。
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津先生正躺在沙發(fā)上睡覺,他的手掌被繃帶裹住了,鮮血從繃帶里滲出,全部染紅了。
腿上的傷口也已經(jīng)處理過了。但看得出來是隨便處理的,并沒有太細(xì)心。
我盯著津先生的睡顏,他睡得很不踏實,眉頭微蹙,像是有很重的心事。
我好像從來沒有這么仔細(xì)地看過他,這和太宰近乎相同的眉眼。但他比后者更為消瘦,面色也更加蒼白。
他是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治啊。
真想掐死。
奈何他用的是我爸爸的身體。
或許我應(yīng)該感謝他在占據(jù)這具身體的主導(dǎo)地位時,還知道換回自己的皮囊,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直視他。
津的睫毛動了動,然后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他說。
“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我解開他腿部的繃帶,拿起旁邊的藥箱,替他重新整理,“在你傷沒好之前,就不要把身體還給我爸爸了。否則接下來的事,我不會配合你。”
他點了點頭“我沒打算現(xiàn)在還給他。”
“我媽媽和外婆那里,你應(yīng)該也安頓好了。”我系好繃帶的結(jié),“現(xiàn)在,又跟小時候一樣吧,津先生。”
小時候我剛得到異能,毀天滅地又茫然無助的時候,被津帶到了這里。
其實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好還是壞,我只是下意識地把手遞給了唯一朝我伸手的人而已。
雖然是從看不到邊的黑暗中,透出的絲絲淡漠的光。
這是一幢海邊小屋,和十六年前一樣,沒通電,只有大量的書籍,還有事先準(zhǔn)備好的淡水和食材。
沒有冰箱,現(xiàn)在又是夏天,新鮮的食材放不了多久,我決定先從容易壞的吃起,其余的用鹽碼起來。
異能我并不急著練習(xí),我在慢慢耗著,想等津先生的傷情痊愈。
我轉(zhuǎn)了一圈,挑出了一堆大螃蟹。
螃蟹是兩個太宰治都喜歡吃的東西,區(qū)區(qū)蟹肉罐頭都能令他們快樂一整天,更別提鮮活的大螃蟹了。
他們最喜歡吃的東西么
我把每只螃蟹上捆著的繩子松開了,然后順著窗口,把它們?nèi)糠派恕?
“請務(wù)必長命百歲,快樂地度過此生。”我為遠走的螃蟹們誠心地祈福。
午飯時,兩個太宰盯著各自一盤味精拌飯,不約而同提出了抗議“清溪醬清溪小姐,螃蟹呢”
“回大海里找媽媽了。”我看了他們一眼,撇嘴道,“蟹蟹一家人,要齊齊整整。”
太宰津先生“”
我給自己做了一份營養(yǎng)午餐,蒸南瓜、芝士焗蝦和雜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那兩個吃味精拌飯的,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津先生不想跟我說話,徑直離開了,估計是自己去弄東西吃了。
太宰卻眼巴巴地挨了過來“芝士焗蝦應(yīng)該還有我的份吧”
我搖了搖頭“沒有哦,不過你可以自己做飯,對了,你不是會肉汆鍋嗎”
太宰疑惑道“你怎么會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我拆開一只蝦,蘸了點調(diào)料,“我還知道你用氫氧化鈉和鹽酸配鹽水當(dāng)調(diào)料,試圖自殺。”
“誒”
其實這都是在幻境里看到的東西,但是我卻覺得無比真實,太宰確實能干出那種令人發(fā)指的事。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太宰繼續(xù)戳著他的味精拌飯,“畢竟這還是我在黑手黨時期的事了,那時候森先生送了我很多化學(xué)試劑。”
“我為什么知道,你不是應(yīng)該都能算到嗎”
“我有那么厲害”太宰笑了,“那在你心里,我和亂步先生,還有那個魔人,哪一個更厲害”
我毫不猶豫地說“你。因為你沒有算錯的東西。亂步桑已經(jīng)不在了,陀思也不在了,只有你還活得好好的。”
太宰聽了,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我想了一下,又說“不過那個什么織田作的事,你怎么就沒算準(zhǔn)呢”
氣氛突然僵住了。
“清溪醬,你這樣就不可愛了。”網(wǎng),網(wǎng),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