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喬桑來生命能量的話,周南肚子里的孩子說不定會變成一個魔族。
她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這個令人大跌眼鏡的事實。
喬桑是魔君,這意味著她擁有著魔族之中最為高貴的血脈,與最為醇厚的魔力。她雖然看著與凡人無異,但她的能量與普通人是決計不會相同的。
“其實這孩子成了魔族也不錯。”喬桑興致勃勃地說,“這樣他不僅不需要懼怕那些妖魔鬼怪,還能反過來震懾這些妖魔鬼怪。”
這是什么不得了的魔鬼言論
驅(qū)魔師家庭里誕生一個魔族,真的沒問題嗎
周南呆愣之余,也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肚子。等她徹底反應過來之后,她驚恐地望向了喬修易“修易現(xiàn)在只有你能幫我們母子了”
“轉(zhuǎn)換能量的儀式,其實我也略知一二。”喬桑說,“的確是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一旦這么做了,貢獻出生命能量的人和接受生命能量的人,就會被看不見的繩索連接在一起,不但會對彼此感覺到親切,可能還會產(chǎn)生一些類似心靈感應的聯(lián)系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之間會一直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如果有其中一個人經(jīng)歷了一些類似于病痛的麻煩,那么生命能量的循環(huán)就會再次自動開啟,由盈余的一方流向匱乏的一方。當然,當場死亡的情況除外。這些麻煩之處,那個西比爾有跟你說明白嗎”
周南女士“有。”
也就是說,如果這個儀式完成了,那么喬修易和周南肚子里的孩子,將來很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命運共同體”般的存在。
所以她想盡力彌補和喬修易之間的關系。因為反正兩個都是她的孩子,保護一個的同時,順便保護另一個,對于周南來說并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
喬修易聞言下意識地皺眉。
周南看出了喬修易的不樂意,有些驚慌的伸手去拉他“修易,我肚子里的不僅是我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弟弟呀。你就聽媽媽的,幫幫弟弟,可以嗎”
“所以我說啊,還不如讓他接受我的生命能量,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魔族算了。我保證他打遍天下無敵手。”喬桑笑著說。
“別鬧。”喬修易制止她的玩笑,“那個所謂的能量循環(huán)該怎么辦”
“我的存在比這個儀式本身更高等,它在我的眼皮底下能順利運轉(zhuǎn)就不錯了,想在將來保持長遠的聯(lián)系的話,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喬桑毫不在意地說道。
周南“”
她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被那些妖魔鬼怪所困擾,但這并不代表她就能接受自己的兒子變成妖魔鬼怪一類的東西啊
周南悲從中來,想嘗試最后一次,喚醒喬修易對于親情的渴望“所以你幫媽媽一回,以后媽媽帶著弟弟,和你們住在一起,讓你唐叔叔也回國發(fā)展,咱們一起團團圓圓的,這多好啊”
“不。”這回喬修易簡直是想都沒想都拒絕了。
被他的堅決態(tài)度所震懾的周南不解,明明這孩子一直希望自己回到他身邊,現(xiàn)在為什么卻避她如避洪水猛獸呢難道只是單純的不想和一個麻煩的弟弟沾上關系
周南女士喃喃道“修易,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成為一個這么冷漠的”
周南話還沒有說完,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仿佛被一股什么力量堵住了喉嚨,接下來的話全部說不出來了。隨后,她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黑暗中仿佛有什么東西被壓縮,又被撐開再睜開眼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馬路邊上。她身邊則站著同樣一無所知,滿臉驚慌的唐先生。
唐先生“這是”
事實很明顯,他們被人趕出來了。
且喬桑這個能力者有著遠超他們想象的手段。
周南的嘴唇上下碰了碰,發(fā)現(xiàn)自己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回說話的嗓音。
而唐先生則走過來扶住她,無奈中帶著譴責地說道“阿南,這次你是真的過分了。”
周南仍舊在恍恍惚惚的狀態(tài)之中,下意識地開口反駁“我”
緊接著,她的腹中傳來一陣輕微但又尖銳的疼痛。她下意識的撫住自己的肚子,有些迷茫的思緒被痛感所代替。她扶住唐先生的胳膊,因為下意識地填滿了眼眶,隔著模糊的淚水,周南用細小而破碎的聲音說道“我、我好像要生了”
唐先生“”
周南哭著掙扎道“不行,我得去找西比爾,我想讓她幫幫我的孩子”由于痛苦,她說出來的話斷斷續(xù)續(xù),但唐先生還是聽得清楚的。
唐先生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在唐先生順手用地圖查了查,發(fā)現(xiàn)附近就有好幾家醫(yī)院,他有些慶幸,一邊打電話撥120一邊把妻子抱了起來“你就先別想這些了,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再說”
周南拼盡全身的力氣,雙腳亂蹬,嘴里喊道“不行”
但她終究還是擰不過肚子里傳來的一陣陣痛意。
最后,黑暗如同潮水一樣淹沒了她。
與此同時,喬桑和喬修易仍舊坐在沙發(fā)上。
剛才喬桑把人送出去,是因為周南女士說的話實在是太過分了,她擔心周南在這里繼續(xù)發(fā)瘋下去,會給她哥帶來更大的沖擊,于是她就隨便使了個魔法,把人給挪到了距離喬家至少有兩千米的地方,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上門來。
唐先生和中年女士的忽然消失,給喬修易帶來了一點點驚嚇,但是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淡淡的瞥了一眼喬桑,伸出手摸摸她的頭,說“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做的。”
喬桑乖巧地任哥哥摸頭“可她說的話實在是太不像樣了。”
喬修易波瀾不驚地說“她以前說過比這更不像樣的話。我早就習慣了,你也別往心里去。”
喬桑“”
她差點忘了,周南離開他們的時候,喬修易已經(jīng)記事了。可以想象,周南當時肯定說了一些更加難聽的話,然后才離開他們倆。
她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低聲說道“反正我就是煩她,不想看見她。”
“哦可你剛才不是還有事情想問她嗎”喬修易微笑著說道,“關于那個精通預言的西比爾。”
喬桑剛才的確是想問來著。因為這個“西比爾”與喬桑認識的莊園里的一個小伙伴非常相似。但是喬桑也有想不通的事情。如果是那個“西比爾”,她怎么會心甘情愿地幫周南這樣的人預言,還幫她的孩子扭轉(zhuǎn)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