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天
早先涂莉莉對阿松說她17歲, 當時是隨口調低, 沒有想到魚婆活著。紅松部落知道她年齡的有3個人阿鴻、魚婆、首領,現在其他兩人都死了, 魚婆不說的話, 沒人知道她原本是24歲。其實就是知道了也沒什么問題, 能不能當繼任巫祝靠本事, 跟年齡關系不大。
她沒為年齡的事情煩心過,再不行她還可以瞎編故事, 保準唬得他們一愣一愣的。
阿水、阿松兩個哥哥對阿蘭成了小巫祝的護衛(wèi)都表示“可以有”,還對阿蘭和小巫祝的私人關系深表關心,瞎出主意, 于是涂莉莉發(fā)現,阿蘭開始變著法子向她獻殷勤。
倒不是語言上的,阿蘭這小子笨得很, 不會說什么好聽的話。他白天要跟著她,聽從她的一切指派,傍晚吃過飯才有自己的時間, 于是可以趁著天擦黑的時候去摘樹果子給她吃, 還笨笨的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說話。
“果子, 很甜。”阿蘭用一張獸皮兜了十幾只黑紫色的樹果子,果子跟大冬棗差不多大小, 圓圓的,果皮像獼猴桃,有短短的絨毛。
“這叫什么”
阿蘭說了一個她說不來的詞, 大概意思就是長毛的人眼睛。呃,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啊。
“怎么吃”
他在她身邊跪坐下來,放下獸皮,挑了一個最大的果子,小心剝開果皮,果皮里面是鮮紅色的果肉,味道甜得有點發(fā)膩,但又不像蜂蜜的甜,帶著一股兒果香。
她就著他的手吃了一顆果子,接著又吃了兩顆。
“很甜。”
阿蘭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笑容,很是高興,“還要吃嗎”
“你也吃。”
他吃了一顆“眼睛”,又一顆一顆的將剩余的果子剝給她吃。
獵人們在搭帳篷,阿松見他倆在吃果子,默默的將小巫祝的帳篷搭好了。
阿蘭有點不好意思,“阿兄,這該是我來做的。”
阿松搖搖頭,“你快去陪著小巫祝。”又沖他擠眉弄眼的。
阿蘭不大自在。
哥哥們的意思他明白,是想要他早點睡了小巫祝。巫祝是天神的祭司,但不是絕對不跟凡人進行生命的大和諧的,慧婆就有個女兒。阿蘭年幼時被阿母關在房間里,好幾年不許他出門,他沒有跟同齡女孩玩過脫光光的游戲;再長大幾歲,女人們嫌他不懂討好女人,傻呆呆的,又太瘦,沒人叫他進房間。
難得小巫祝不嫌棄他,還肯要他做她的護衛(wèi),這說明她肯定不討厭他。他們很鼓勵阿蘭跟小巫祝睡覺。
哥哥們可是為了他的性福操碎了心。
“阿松跟你說什么了”待他回去小巫祝身邊,便聽她這么問。
“說嗯,小巫祝,你、你會從我們中間挑一個男人嗎”
涂莉莉楞了一下,“我一定要從你們中間挑一個男人嗎”
阿蘭老老實實的搖頭,“不是。阿水說,你以前應該有過男人。是阿松殺了的那個男人嗎”
她嘆氣,“他不是。”部落里的女孩來了大姨媽后就可以跟男人啪啪啪了,阿水根據經驗判斷她有過男人也沒錯啦,現代男女,看對眼了上個床什么的不在話下。倒是阿蘭,據她所知,阿蘭居然是個處男,這在性經驗年齡普遍過早的原始部落簡直是奇葩。
要是在21世紀,這都不是個事,做好安全措施,她想跟誰滾床單只是需要幾個安全套的問題,但在原始社會,還是算了吧。
滾床單不是問題,隨之而來的事情才是大問題。
跟性命比起來,還是性命比較重要。
男人們搭好了帳篷之后,便圍坐在火堆旁邊敲擊石塊。男人們干活她也看過很多次了,其實心里一直有個疑問,就是為什么他們不知道磨制
敲擊石塊的問題是廢品率很高,如果敲不出想要的造型,或是敲崩了,這塊材料基本就廢了。而磨制基本就沒有這個問題,除非因為材料本身太脆,磨制的過程中崩碎。
她就這個問題問了阿蘭,果然阿蘭一副驚愕的神色,說怎么“磨”。他們的動詞表里壓根沒有表達這個動作的詞。
她拿過他手里的石塊用來制作石刀的燧石塊,已經有了石刀的刀刃;另一塊圓形的石頭。她示范給他看,用燧石刀刃在圓石上磨。
“就這樣,磨刀石要找一個足夠堅硬的石頭,上面是平面,”她打著手勢比劃,“就這樣磨,看,是不是很簡單”“磨”真的是一個超簡單的動作了,可直到新石器時期才出現了磨制工具,可能是因為磨制太慢了敲打還是比較快的,熟練的工匠一天能敲出十幾枚可用的箭頭。
“磨制的石刀刀刃會很鋒利尖,比這個更尖。”她拿出自己的石刀,“尖刀可以刮胡子。你知道什么是刮胡子嗎”部落里的男人都以有一下巴的濃密胡須為榮,就連阿蘭也不例外。
說到胡子,她有點懷疑阿蘭才19歲,他能長出來這么濃密的胡子嗎
阿蘭不懂為什么會有男人想要刮掉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