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出發(fā)去找旗子之前, 申屠舟把指南針和唯一的一臺通訊設(shè)備都塞給了田菀,還不放心的再三叮囑田菀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來, 不要走得太遠(yuǎn),即使找不到也無所謂云云。
田菀哭笑不得的一一點頭, 繼申屠舟用老父親般慈愛的眼神看過自己之后,又開啟了老母親般嘮叨的模式。
“你放心,好歹我也是個雙s的aha, 不用那么擔(dān)心我。”田菀嘴上推說著,心里卻是美滋滋的,喜歡的人那么關(guān)心自己,怎么可能不開心
經(jīng)過田菀這么一提醒, 申屠舟才猛然意識到, 自己似乎反應(yīng)過激了,對方是個各方面能力都不弱于自己的aha,根本不需要他如此擔(dān)心。
可是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呢申屠舟擰眉思索了一會兒。
想了半天, 最終得出了結(jié)果,大概是因為女a(chǎn)ha一直表現(xiàn)的很懵懂,而且對這個世界的認(rèn)知有很多常識性上的錯誤,所以他才總是會忽略掉女a(chǎn)ha本身的實力吧。
嗯,應(yīng)該是這樣。申屠舟暗自點頭。
田菀可不知道申屠舟經(jīng)歷什么樣的心路過程,她和申屠舟分開,往不同的方向前行。
這附近她和申屠舟最近已經(jīng)逛的差不多了,田菀此行主要就是想再看看一些犄角旮旯,以防有什么遺漏, 畢竟學(xué)校的騷操作實在太多
把草綠色的旗子擱在草叢里,把石灰色的旗子壓在石頭下,還把旗子卷一卷塞在石頭縫里,難得能有幾面旗子是正常插在某個地方的,著實考驗人的洞察力這稍微粗心一點,都不一定能找全。
田菀慢悠悠的走在樹林間,視線到處掃著。
前幾天都是和申屠舟一起行動,兩人一邊找旗子一邊聊聊天,并沒有覺得這個過程有多么枯燥無聊,這會兒只有自己一個人了,走在這安靜的林木之間,就顯得有些寂寞。
還是早些找到然后回去和申屠舟少年匯合吧
田菀一邊走一邊四處查看,她方向感不是很好,而且還身處在這一眼看去都長得差不多的樹林里,更是很難辨別方向,所以申屠舟要把指南針給她時,她沒有客氣的就接受了。不僅如此,她還沿途留下了記號,以防到時候迷路。
只可惜不知道是她粗心大意沒看到,還是她走過的地兒本就沒有,走了一上午,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中午隨便找了個樹根休息,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之后,田菀沒多耽擱,看著日頭還高,又往遠(yuǎn)處走了走。
之前聽教官的意思,她們野外生存訓(xùn)練是劃分了區(qū)域的,那這區(qū)域按理說應(yīng)該有邊界,迄今為止,她還一直沒有看到有什么明確的界限。
要么就是沒有什么界限標(biāo)志,要么就是她們可能還沒有真正達(dá)到區(qū)域的邊界。
所以,田菀不禁猜想,在邊界處是不是會插著一面旗幟這么一想,田菀再往前走就有動力多了,腳下步伐也加快許多,不再四處張望,而是直直的朝著一個方向前行。
事實證明田菀這一猜想還是有點道理,在這片樹林的邊邊,田菀在一顆樹的枝丫上看到了一面旗子。
田菀仰著脖子盯著那面旗子,再次感嘆學(xué)校操作實在太特么騷了,簡直就是在為難學(xué)生身為一名軍校生,還真是得通曉十八般武藝才行。
不僅要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還要有過人的洞察力和體力,除此之外,你特么還要會爬樹
田菀看著那約莫三層樓高的枝丫位置,徘徊猶豫了半晌。
首先,她從來沒爬過樹。其次,這么粗壯的大樹看起來也并不好爬
可是,那明黃黃的鮮艷旗幟就擺在她眼前,還是她走了這么遠(yuǎn)的距離才找到的。
出了這個樹林,又是另一座山坡,此外時間也不允許,若是再往前走走,天黑之前她就不一定能趕得回去了,所以田菀不打算再往前走。
綜合考量下來,也就是說,田菀不能放棄這面旗子。
田菀走到樹面前,拍了拍堅實的樹干,圍著它轉(zhuǎn)了兩圈,摸著下巴,再考慮從哪個角度上去更方便。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田菀想著電視劇上別人爬樹的樣子,一把抱住了樹干,雙腿環(huán)緊,雙手用力把身子拉上去
雖然速度有點慢,但是好在效果達(dá)到了,田菀成功觸碰到了枝丫拿到了旗子。
手里舉著黃色彩旗,田菀對自己今天的表現(xiàn)甚是滿意。
人生中第一次爬樹,還沒有人教就成功了,她比老虎還聰明老虎還要貓教呢,她可是無師自通
然而,有個詞叫得意忘形
短暫的喜悅過后,田菀面臨著另外一個難題,她抱著樹干往下看了眼臥槽,為什么剛剛上來的時候沒覺得有這么高
上樹容易下樹難
田菀僵硬的緊緊抱著樹干,一時之間,胳膊和腿都不知道該怎么動了,這可怎么辦是好
在這兒僵持著是沒有用的,荒郊野嶺的除了申屠舟根本沒有人會來救她,并且申屠舟還不知道在距離她多么遙遠(yuǎn)的地方,而田菀也并不希望申屠舟來救,什么都要靠申屠舟,顯得她很沒用的樣子。
田菀小心翼翼的趴在樹上,做了大概十幾分鐘的心里建設(shè),才開始慢慢動作起來,全憑身體的本能往樹下磨蹭,磨蹭了老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下滑的距離還不過小幾十厘米的樣子
田菀“”照這樣的速度,她天黑前能下去嗎
和申屠舟說好了在天黑之前要回到帳篷,若是她遲遲沒有回去,申屠舟一定會擔(dān)心的。
田菀擰了擰眉,狠狠心,微微松開了手,猛地往下滑了一段距離,再猛地勾緊雙腳,過程有點刺激,好在效率還是挺高的,田菀準(zhǔn)備如法炮制,結(jié)果下一刻,再往下滑的時候手沒抱緊,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后仰了下去
啪嗒
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田菀“哎喲”一聲慘叫出來,屁股重重砸地瞬間和腳下扭到的尖銳疼痛感讓她熱淚盈眶,就差哭出來了。
好在她掉下來的距離差不多兩層樓,不算特別高,不然此刻她可能真的要哭出來了。
田菀雙手撐著地支起了身子,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一腳踩地,另外一只扭到的腳微微提起,仔細(xì)感受了一下身上其他部位,好像除了屁股和腳,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
真是萬幸啊
如果腳沒有受傷那就更好了。田菀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拿起落在一旁的旗子和上樹前擱在樹下的包包,轉(zhuǎn)身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一邊走著還有些自我感動,跟上個世界不小心手上蹭破點皮都要心疼自己半天相比,現(xiàn)在的她真是太堅強(qiáng)了扭傷腳還堅持立馬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眼都不眨繼續(xù)走路,果然愛情催人奮進(jìn),要不是怕回去晚了申屠舟會擔(dān)心,她這會兒鐵定要坐下來好好休息。
腿腳不方便,田菀有心快點回去也無力,她回到他們的臨時駐扎地時天已經(jīng)黑了好一會兒。
夏末的夜晚月色皎潔,即使沒有燈光也能看得清楚溪水旁的景象。
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去時,田菀內(nèi)心就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