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房間里只有兩人呼吸聲響。
秦夜一派坦然,即便尖刃抵在喉口看著依舊無畏且無謂,而手握利器的秦野一身凌寒,帶著狠戾,視線冰冷好似另一把剝皮窺骨的刀。
他們僵持在那里,秦夜望著他,話語微沉,調勢卻很輕松,是那種揶揄調笑的味道
“怎么,你舍不得”
秦野笑一聲,反手把鋒利處往上一抵,刀尖在皮膚下劃出一道小口,沿著刃邊滲出絲猩紅,看著溫熱又冰涼。
“復制品,你既然長了一樣的腦子就不該在這種時候逗我。”
秦夜自始至終沒把視線收回去。
“我回答一下之前問題,對,我故意的。”他說完握住了秦野的手,忽而在上面加了力道。
故意朝他動手逼他出招,故意冒犯他說這一句不合時宜的輕浮話,為的只是結束這一場游戲。
剛剛那個位置擺得恰到好處,被那句挑弄反問弄得有點惱火的秦野正往上壓著股力,再往深一些,就能致命。
而秦夜突如其來的動作叫秦野猝不及防。
短短一瞬間,刀口往里劃,秦野猛地收力,利刃朝下一走,橫亙在胸口處落下一道豁口,最后頓在一處位置僵持不下。
躺著那個吃痛擰眉,殷紅染在衣上,不至于要人性命,但也傷得不輕。
兩人力道差不多,但現(xiàn)在秦夜顯然要弱勢一點,沒能用足力,那把染血的刀沒再往里刺進去。
秦野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
說到底對方依舊跟自己有別,這個人的最終目的跟自己顯然不一樣。
空氣里漫開一絲血腥氣。
秦夜半闔了眼,鼻息一嘆,繼而又掀起眼皮望向秦野。
“你有什么想問的。”他停半秒,“就像你不喜歡跟別人講太多自己的事,我也懶得解釋這解釋那,但如果你想知道,我不介意告訴你。”
這算是一句比較長的話了,他們之間沒有過太多交流,所有想法不靠對話,更多靠觀察和推理對方行為。
秦野落眼刺目的紅,這種看著自己一身血躺倒在地的感覺很微妙,他視線往上停在他那雙眼睛里。
“你的任務是什么。”
“保護你,照顧你,對你好。”秦夜說得很坦然,“你知道我只是你身上來的數(shù)據(jù),有跟你一樣的思考方式,看到這些只會覺得無趣好笑,你可以決定不管,我不行。”
他們雖然無限接近,但秦夜的存在只是為了困住秦野,半路出生,與生俱來自帶既定程序,就像機器聽從指令,死物跟隨標準,這不是意志所能決定的,除了遵循別無他法。
秦野可以一身烈氣固執(zhí)地留在五米之外,但秦夜只能選擇用哪一種比較符合這個人行為準則的方式去完成要求的任務。
位處下的那位說完之后默了默,解釋是一件很煩的事,但在他看來,這一步也算是符合行為準則的一種。
秦野只是聽了那樣一句“不行”,就推出了大概。
秦夜“他們錯了,這種辦法根本留不住你,你只會覺得有點窩火,根本不會因為我有什么感覺。”
他話里一點哂,肯定句落音,卻又不知為何補了一句反問,聲線微微有些發(fā)啞,聽不出太多情緒
“你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