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荃荃不認識對方, 林稚水卻是熟悉得很, 她露出笑容“江鏤,謝啦。”
江鏤走過來, 看著林稚水,笑道“難得能幫我嫂子買次單, 哪能不抓住機會。”
林稚水呵呵笑笑, 學(xué)生時是大家都相互認識的,現(xiàn)在她只能冠在藺南期后面,成嫂子了。
江鏤又看向溫荃荃, 問“濛濛,這位小姐是能否介紹認識一下”
溫荃荃沒想到自己還會被點名,愣了愣。
林稚水看看溫荃荃, 又看看江鏤, 頓時就懂了, 說“怪我。這是我朋友,溫荃荃。荃荃, 這位是江總, 江鏤。”
“溫小姐你好。”江鏤立即做自我介紹。
“你好。”溫荃荃露出微笑,一貫的不熱情, 也不失禮。
江鏤就問“你們開車沒”他話還沒說完,已看到一道身影從外緩緩走進。
居然是嚴闕。江鏤就打招呼“闕哥”
溫荃荃好些天沒看到嚴闕,見他突然出現(xiàn), 頓時明白, 應(yīng)該是他的保鏢告訴他, 她和濛濛在一起。這是想來看看濛濛吧。
果然,嚴闕看看江鏤,面無表情點點頭,隨即徑直來到林稚水面前,說“濛濛,我送你。”
溫荃荃自動讓遠一點。但林稚水卻發(fā)現(xiàn),嚴闕的目光往溫荃荃身上掃了好幾次。林稚水頓時覺得她又懂了
她就說嘛,她家荃荃這樣漂亮,優(yōu)秀男士的眼睛怎么會看不到。
林稚水當(dāng)然說自己有車,想了想,又說“要不,闕哥幫我送送荃荃”
她隨即極小聲地跟溫荃荃咬耳朵,說“江總?cè)撕懿诲e的,可惜就是女朋友交得太多。相比之下,如果他們都追求你,還是嚴總要好些。你跟嚴總熟悉以后就會知道的,他只是面冷而已,其實人并不冷。”
溫荃荃頓時有些心情復(fù)雜,她心道,濛濛,他只是對你不冷而已。她以前跟嚴總也算熟了,但他還是一樣冷,就連睡她的時候都能凍死人。
溫荃荃覺得,是不是該找個合適機會跟林稚水說說,她和嚴闕過去的事。雖然是簽了保密協(xié)議,但總瞞著濛濛,心里又不好受。一時左右為難。
嚴闕一口答應(yīng)下來。似乎只要隔離開林稚水和溫荃荃就可以。
“”江鏤看看不愿成人之美的小嫂子濛濛,當(dāng)然只有摸摸鼻子,跟著一起離開。
嚴闕把溫荃荃送到的時候,他突然提出“我去你樓上坐坐”
溫荃荃脫口而出“不要了吧,嚴總,天色已經(jīng)很晚。”
在嚴闕的無聲注視和僵持下,她終于慢慢還是改口“那,就坐一會兒。”
來到溫荃荃租的房子里,嚴闕打量周圍一圈,直接就說“江鏤后面可能會給你打電話,你”一看江鏤先前看溫荃荃的眼神,他就知道江鏤想做什么。
可嚴闕還沒說完,溫荃荃趕緊說“嚴總放心,我絕對不會跟那位江總有任何瓜葛。”
她不打算跟嚴闕一個圈子的男人有交集。這些大男子主義的人都不喜歡看到前女友跟別的男人在眼前晃吧
嚴闕的目光變了變,突然靠近她,叫了她一聲“溫荃荃。”
溫荃荃退后時高跟鞋扭了一下,他來扶她,她便正好落進他懷里,下巴也被捏住。
以前和嚴闕做時,那種意識和身體被他完全支配的感覺又回來了,溫荃荃就將手放在他胸膛扣得一絲不茍的西服上,看著這人俊美分明卻冷漠的臉,顫著手將他往外推,說“嚴總,你該走了。”
嚴闕看著她,沉默片刻,退后兩步,轉(zhuǎn)身走了。溫荃荃這才坐在沙發(fā)上,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發(fā)了好一會兒呆。
林稚水回到家,就開始洗澡。
她還不知道,現(xiàn)在正有人在圈內(nèi)微信群里吃她的瓜。
你們還沒聽說吧濛濛她啊,雖然是在跟藺總戀愛,但到底能不能嫁進藺家,可是根本說不準,因為她根本不受季夫人待見。
無風(fēng)不起浪,大家都清楚。既然有人這么說,肯定有來由。
一時紛紛好奇,都去說這話的人,問為什么說她不受季夫人待見
這種八卦,簡直是讓人最喜歡打聽的。
又有人說季夫人本來就是出身名門,在藺家的地位也高。就算林稚水真的嫁進藺家,她不待見,那林稚水未來的日子可不好過啰。
有的是人羨慕林稚水的好命,巴不得她的好運生出波瀾,最好是受婆婆厭惡,婚姻不順,就有好戲看。
最初那人就說了季夫人上個月舉辦的私家珠寶品鑒會,根本沒看到林稚水的影子。
還有啊,這個月初,季夫人作為“佳臻”的名譽主席,參加佳臻會舉辦的美容沙龍,也根本沒有帶林稚水去。
大家都是深諳規(guī)則的,被這樣一點,就都懂了,看來果真是不喜歡。
季夫人在圈里地位舉足輕重,每次申城貴夫人合照都是c位,林稚水若真有可能嫁進藺家,她哪有不幫襯自己兒媳的道理。
佳臻是申城最有影響力的名媛會,卻連自己兒子女朋友都不邀請,不是不喜歡是什么。
要知道,林稚水離開申城多年從國外回來,又沒有媽媽或者其他長輩帶,正好需要一個女性長輩,帶她跨過一些門檻。
隨即,那個人又發(fā)了一些照片,有的是季辰雯親熱的扶著嚴翡的肩,兩人笑臉貼近,顯然十分親近。
還有的是季辰雯和其他名媛女孩的合影,尤其是跟倪家那位小提琴家的女兒,特別親厚。
眾人像打了雞血一樣,感慨一番季夫人的顏值氣質(zhì)好高之外,就是在評論
都是一個圈子的,季夫人一次都沒有和濛濛同框過,而是和別的大小姐們這樣親近,相看兒媳婦的心思一目了然,看來果然是不喜歡濛濛
林稚水向來對社交軟件的消息接收遲緩,洗好澡,跟藺南期打了個電話,頭一沾著床,就睡得香甜。
她最近忙美術(shù)館的事實在太困。
都到早上,她還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夢。
夢里是在她的美術(shù)館,她正在清點藏品,誰知突然出現(xiàn)一股青煙,她自己居然就變成了一件藏品,正是她最喜歡的那個鹿角鳥身的小小銅器蓋。
藺南期到處找她,卻怎么都找不到。
她看到他從一開始的氣定神閑,變得焦急萬分,看他跑上跑下,到處喊“濛濛濛濛”
“期哥,我在這里”她最后不再捉弄她,發(fā)出聲音,大叫藺南期。
藺南期找了一圈后,一臉訝然地靠近那個小鹿敦蓋,完全不敢置信,她第一次看到他那張總是冷靜的臉這樣傻。
“哈哈哈哈”林稚水從夢里把自己給笑醒了。醒來后,又覺得自己才好傻,看看自己這副白嫩嫩的身體,捏了捏,還好沒有真的變身,不然期哥會哭的吧。
今天的林稚水,仍在館里指揮藏品擺放,她正驗看空運過來的最后幾幅油畫時,聽到藺南期叫她“濛濛。”
林稚水放下手里的畫品,轉(zhuǎn)身要和他打招呼。
卻沒想到,藺南期竟然不是一個人,而是帶著他母親季辰雯,一起過來的。
微怔之后,林稚水立即上前笑著打招呼“季阿姨。”
女孩脫了大衣,里面穿著一套黑色針織裙,頭發(fā)挽起,親自在幫著搬放藏品,手上還戴著一副打理藏品專用的白手套。
雖然依舊是甜美可人,這時卻也透出一股干練。
季辰雯打量林稚水因用了力氣而漲得微紅的臉蛋,尤其是那雙討喜的眼睛,黑白分明,黑色長睫顫顫,眼珠晶亮而清澈,讓人看了實在難以心生抗拒。
這樣的女孩,她也能明白兒子為什么喜歡成這樣了。
季辰雯便也笑道“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