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遞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一個紅絨盒子。
盒子掀開,里面是六塊光彩奪目的碧玉。每一塊都是晶瑩剔透、流光溢彩,在屋內(nèi)更顯煌煌。
眾人的目光都下意識聚攏了去。
“羅田玉、軟香玉、天青玉。”
黛玉一個個點過盒子里的玉,掃了眼呆滯在原地的寶玉,嫣然一笑,“這是初見之禮,不知表哥喜歡哪塊玉”
寶玉被面前這一大盤子玉給震在了原地。他呆愣愣地看著面前珠光寶燦的佩玉,半餉吐不出一個字來。
黛玉見此更是彎起眉眼,見他找不出砸玉的理由了,就含笑將玉分發(fā)下去。
三個姐妹各一塊,寶玉一塊、賈蘭一塊、賈環(huán)一塊。
李紈有些驚喜起身,滿面柔和接過佩玉。而賈環(huán)的就由探春一同領(lǐng)了。
探春細(xì)細(xì)瞧了下手中的玉飾,看它碧綠通透,居然比自己壓箱底的東西還要珍貴些。
心中有了計較,她又瞧了眼這新來的林姐姐。
林姐姐渾身氣度不凡,另有一般姿態(tài)。連身邊跟隨的四位侍女,都像是金玉堆起來的人,穿著打扮居然比小戶的千金都要金貴。
原以為賈府已夠繁榮富裕了,誰知道人外有人,林府更是貴氣滔天。
都有這樣的家底,哪里還需要夫人巴巴送雪蓮去。
探春想起王夫人之前的問話,俊俏的眉眼挑起了個譏誚的弧度。
寶玉捧著玉吶吶不能言。他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可又不知怎么表達(dá),一時間滿是郁卒。
黛玉扶著白玉杯,看寶玉悶悶的模樣,對比之前預(yù)知夢中的砸玉混亂,眉梢眼底都染上了輕微的笑意。
而寶玉見林妹妹莞爾動人,轉(zhuǎn)頭就將郁卒拋到爪哇國去了。
他揉了揉耳朵,也就放下佩玉,只跟著笑道“那妹妹可要一道歇在碧紗櫥中我也好和妹妹交談。”
碧紗櫥明怡一聽就冷了眼神,對賈寶玉的印象立馬下降。
碧紗櫥是用木頭做的架子,再蒙上一層碧紗。在內(nèi)屋,不過是做隔扇門的用處。
姑娘在林府都是獨立的庭院,而現(xiàn)在居然要姑娘住這人來人往的格門
這賈府對姑娘太過怠慢,豈容這般無禮明怡只想著定要勸姑娘寄信回去好好說道。
黛玉面色也淡了些,她拿起杯蓋輕輕拂過茶面,語調(diào)又慢又輕“雖說是至親,可到底是男女有別,同寢一處怕是不成規(guī)矩。”
看寶玉有些惶急地站了起來,黛玉低垂了眼眸,又慢條斯理地加了一句“我素來愛看四書,不知表哥是想交流哪一部”
寶玉本來正慌忙起身,要為自己的唐突賠小道歉。
后聽得這四書五經(jīng)之輪,注意力立刻就被轉(zhuǎn)移了,面色都有些皺起來。
“這等庸碌之學(xué),妹妹怎么會喜歡”
這天仙似的妹妹,應(yīng)該和自己一樣厭惡經(jīng)濟(jì)之道才對。
“我父親探花出身,二舅舅也身居員外。表哥這話是玩笑了。”
黛玉這時候真的是有些奇了。她曾聽母親說寶玉最是頑劣不愛讀書。可他怎么會以為自己也不愛。
淡淡丟下一句后,黛玉也不看他,只覺剛升起的些微好感,已經(jīng)破落的差不多。
寶玉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他張嘴開合幾次,一面是懵一面是急,連面色都漲紅了些。
還是襲人在他身后焦急地拉扯了好幾下,才讓寶玉勉強(qiáng)坐了回去。
襲人素日為寶玉學(xué)識操碎了心。本來看黛玉不過一嬌嬌小姐,還以為也是個不愛學(xué)的,沒想到竟然勤于四書。
一時間,她對黛玉倒是高看了一眼。
“是呢,寶兄弟就是愛玩笑。”王熙鳳看寶玉不再出聲,才連忙脆聲笑著調(diào)解,又自然轉(zhuǎn)移地話題道“那妹妹是想住哪”
這黛玉倒是提前想好了。她蔥白的指尖沿玉杯邊緣劃過,面上帶出懷念“我住翠霞閣便是。”
翠霞閣是賈敏出嫁前的閨樓。
賈老太君本也意屬黛玉和寶玉一塊住。可現(xiàn)在聽黛玉這樣說,既不好辯駁,倒也愿意遂了外孫女的心愿,便笑著應(yīng)承了。
聽得這話,王夫人挑起一顆佛珠在掌心,慢慢搓揉了慈祥道“翠霞閣是好的,獨立在院外,又有自身的小廚房。”
“當(dāng)初小姑子就住哪兒。封存了許久,如今也正配姑娘。”
黛玉拂開碧色茶面的手頓了下,她微微抬眼,就見王夫人這般話出來后,旁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們頭上露出了動靜
這是何等繁瑣,也不知會是誰被配了去
那豈不是白白使喚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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