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懷朋抬手看表 身旁的大手松開,煙蒂跌落,梁柱上留下淡淡印記。搜格格黨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網(wǎng)
盛勤收回余光,絲毫不懷疑他這一下是想燙在偷聽者的臉上。
她頭皮有些發(fā)緊,提著一口氣去面對。
一抬眼,盛勤有些懵然。
方才這人一直背對她站立,點煙的時候也不過是微微側(cè)身,只能看出身材高大挺拔,她沒想到這人相貌竟然更為出眾,甚至跟偶像男團出身的西遇男配角不相上下。
可這渾然天成的氣派,卻不是娛樂圈男星能比的。
盛勤驚艷于這人長相,開口有些遲疑“你”
“貓這兒偷聽呢”沐懷朋眉心微皺,“你老板是誰”
他退開一步,雙手插兜,毫不客氣地將人上下打量一通。那一雙黑亮有神的眸子居高臨下地落在她臉上,再往下停在前襟,神情頗為倨傲。
盛勤直覺這人不好惹,穩(wěn)住心神才開口答“抱歉,我剛才在這邊等電話,不是有意冒犯。”
聽見她的解釋,沐懷朋哦了一聲,盯著她似笑非笑“是嗎”
這語氣擺明了不相信。
盛勤不想跟他過多糾纏,正想著該如何脫身,忽然覺察不對。
衛(wèi)晴剛才對這人百般挽留,一看便是動了真情,但她不是肖總的人嗎
盛勤的腦子飛快轉(zhuǎn)著,她不相信以肖總的身份,會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外搞七捻三,甚至這兩人完全沒有避諱的意思。
這只能說明,衛(wèi)晴跟肖振明并不是自己以為的關(guān)系。
況且以眼前這人的模樣氣質(zhì),身份絕不會在肖振明之下。
“你想什么呢”見她低頭不語,沐懷朋有幾分不耐,“問你老板是誰”
盛勤忽然有些頭痛,生怕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大人物。
她低眉順眼,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是旭飛影業(yè)的員工。”
聽見這個名字,沐懷朋略一揚眉“哪個旭飛做什么項目”
“黎峰主演的西遇。”盛勤把男主角搬出來。
黎峰的名號比旭飛影業(yè)大多了,男人哦了一聲,態(tài)度好些了。
他出手機,滑動屏幕,也不多看她,隨口吩咐“行了,你去吧。”
言語之間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度。
盛勤不覺順從地沖他微微點頭示意,轉(zhuǎn)身往小花園外走。
一離開那人的勢力范圍,她松了一口氣,腳步跟著越來越快。
走到花園小徑盡頭,她步伐暫收,隔著灌木掩映,回頭看去。
那人側(cè)對著她站立,一手撩開西裝下擺插在褲兜里,一手正舉著手機講電話。
長身玉立。
她忽然想到一個古香古色的形容詞。
“抱歉,借過。”身后響起一道年輕男聲打斷她的思緒。
盛勤連忙側(cè)身讓開。
她定了定神,對自己偷看的舉動感到匪夷所思。
回到酒店大堂,手機信號再度微弱,盛勤干脆借用座機給徐夢回電。
徐夢是西遇的署名編劇,脾氣火爆,前期已經(jīng)被程飛飛的龜毛和摳門折磨得無數(shù)次放話再也不跟旭飛合作了。
劇組開機之后,財務(wù)已經(jīng)把最后20的劇本費用給她結(jié)清,盛勤心想這下再提改劇本免不了招人厭煩。
電話接通,那邊的聲音一聽就帶著海邊度假的慵懶,客氣地叫了聲盛勤,問“怎么了”
“夢姐,是這樣的”盛勤甜聲叫人,三言兩語把事情解釋一通。
開機之前,她一直坐著策劃的工作,負責跟徐夢對接。盛勤很了解她的脾氣,于是非常委婉地把程飛飛要她修改劇本然后還不準備額外加錢的意思表達出來。
現(xiàn)在劇組都是才開機最后一刻才簽合同,徐夢并不知道女三是當紅流量小花,聽盛勤說罷來龍去脈,立馬翻臉不認人“你搞錯了沒有她一句話就要我改戲,你給我告訴她,她愛拍不拍,給她臉了。”
“夢姐您別急”
徐夢聽都不要聽“你們旭飛到底懂不懂規(guī)矩導(dǎo)演進組我終稿都交了,你現(xiàn)在讓我給女三改戲她算個什么東西”
盛勤正要再開口,又被人一頓搶白“盛勤,你主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我給你臉了是嗎你還敢打電話過來,你回去告訴程飛飛,老娘這輩子都不會再跟她合作了,都他媽給我滾”
她說完了就砸了電話,盛勤忍了又忍,還是被氣得肝疼。
要不是半只腳踏進娛樂圈,書香門第出身的盛勤真不知道人和人之間還能如此劍拔弩張。
她捏著手機深深呼吸,默念了一百遍的不生氣,決定回房間自己改稿。
開組第一天出現(xiàn)那種爭執(zhí),這下全劇組都知道衛(wèi)晴不能惹,是制片組都要捧著人。
名利場里,最不缺的就是跟白頂紅的人。
盛勤剛?cè)胄校瓷先ビ智逍泔@小,作為執(zhí)行制片算是先天不足。這下出了事,許多工作人員的態(tài)度漸漸燒了少了份敬重感。
她心知肚明,卻克制著脾氣,同時盡量避免接觸衛(wèi)晴。
可這天程飛飛偏讓盛勤聯(lián)系衛(wèi)晴應(yīng)酬,她婉言拒絕“程總,恐怕衛(wèi)晴不愿意。”
程飛飛非常警覺“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
“您忘了”盛勤不動聲色,“她的合同里特地加上了這一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