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人的電梯里,安靜的有些詭異。
姜唯手中拿著手機(jī),無意識地摩挲。
她的小動作都倒映在電梯壁上,徐弈北都看到了。
她有心事。
中午聚餐之后,徐弈北開著陸一銘的車子四處轉(zhuǎn)了一圈,在姜唯說過的美麗的海邊吹了許久的海風(fēng),想清楚了許多事情。
四年前,她說出國深造,說以后會有新的人生。可是再次見到她,他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覺得她并沒有像她所說的那樣有了新的人生。
他能感覺到她對自己還有感覺,最主要的是,他明確自己對她還是會心動。
這四年來,他不想承認(rèn),但知道自己沒放下。
電梯下行到1樓,電梯門正要打開,徐弈北長手一伸,按了關(guān)門鍵。
姜唯愕然,轉(zhuǎn)頭不解地看他。
徐弈北唇線緊抿,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她,有什么東西在氤氳累積,隨時可能爆發(fā)。
姜唯的心怦怦跳,下意識去按開門鍵。
她想出去!
可手剛伸過去,就被徐弈北精準(zhǔn)地抓住手腕。
“我有話跟你說。”
“可是我沒有話要跟你說。”姜唯語速極快,說完有些氣喘。
說話的間隙,電梯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運(yùn)行繼續(xù),電梯微微震了一下。
姜唯因?yàn)楹粑贝伲诟缮嘣铮柿艘幌驴谒?
徐彥松看著她眼里的驚惶,看著她吞咽的動作,目光便凝在了她那柔潤的唇上。
心念隨之一動,眼眸微微瞇了瞇。
姜唯預(yù)感到什么,掙扎著要把手抽回來。
他的手像鐵鉗一樣緊緊地攥著,任她怎么用力都掙脫不開。
她急了,“你放開我啊。”
“不放。”徐弈北決然道。
姜唯忽然有些生氣,抬起另一只手拍打他的手臂。
電梯到了負(fù)一樓,門開了。
姜唯看了一眼外面,想出去。
而徐弈北,再次按了關(guān)門鍵,然后往上按了一個兩位數(shù)的數(shù)字。
姜唯更氣了,一邊拍打他的手意圖讓他松開,一邊說“你到底想怎么樣?”
最后一個字帶著哭腔。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想哭了,那一瞬間覺得很委屈。她已經(jīng)努力讓過去成為過去,讓自己平靜地面對他,可是他為什么總是那么輕易就擾亂了她。
她不想改變原有的生活,辰辰?jīng)]有父親陪伴成長,她知道自己虧欠了他,可是至少,她和辰辰現(xiàn)在是快樂的。
若是跟他再在一起了,或許會面對許多不快樂的局面。
她只想要簡簡單單的快樂。
徐弈北看到她哭泣,心尖驀地一抽,疼了一下,就像當(dāng)初胸口的傷口發(fā)炎了的疼。
他手上忽的一用力,將她拉入自己的懷里,緊緊的抱住。
姜唯靠在他溫?zé)岬男乜谏希麄€人都僵住了,腦袋也轟然一下,變得空白。
電梯寂靜地上升,兩人仿佛置身在凝固的時間和空間里。
姜唯被他圈在懷里,電梯停了又繼續(xù)下行,最終再次停在了負(fù)一樓。
“你,可以放開我了嗎?”姜唯木然地說。
徐弈北松開了她,目光卻鎖在了她身上。
“姜唯……”
徐弈北剛開口,姜唯手中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亮起的屏幕赫然呈現(xiàn),上面寫著“林老師”。
姜唯有些緊張地接起電話。“林老師怎么了?”
林老師“沒什么要緊的事,姜敘辰想知道你大概什么時候來接他,他可能比較想你。”
姜唯很明白,姜敘辰雖然是個勇敢的小孩兒,但是那個傷確實(shí)不輕,他肯定很疼。在別人面前他強(qiáng)撐著,心里定是委屈難受了,想要媽媽的安慰。
“我大概要半個小時,你把電話給他好嗎?”
姜唯一邊講電話,一邊快步走出電梯,已然忘了徐弈北的存在。
電話很快就交到姜敘辰的手中。
平時活潑的小朋友聲音變得有些悶。“媽媽,我已經(jīng)放學(xué)了。”
姜唯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說話聲音小了些。“我現(xiàn)在就過去,你等一會好不好?”
“好,我等你。”姜敘辰高興了一點(diǎn)點(diǎn)。
姜唯欣慰地笑了笑,“等我,我先掛電話了。”
“好,媽媽拜拜。”
電話掛斷,姜唯四處張望,尋找出口。
這是地下停車場,出口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
“我開車送你。”徐弈北一直在她身邊。
姜唯怎么可能要他送。“不用,謝謝,我自己打車就好。”
“姜唯,你非要跟我這樣見外?”
姜唯頓了一下,剛才他抱著她的畫面重新回到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