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我心上來源:
番外十
“早上九點二十,鄭小姐離開江城飛往荷蘭。”
秘書說完,宴安抬頭看了眼時鐘,這會兒已經(jīng)十點了。
很好,他一睜眼,老婆又快飛出亞洲了。
宴安在辦公室坐了半天,突然無聲笑了下。
沒意思。
下午,還是那幾個朋友邀約。
宴安是第一個到的,看著空蕩蕩的包廂,莫名想到了自己那個空蕩蕩的大別墅。
這會兒鄭幼安應該還在飛機上吧。
后來紀延說他“老婆又跑了”,他還真覺得像那么一回事。
真有一種豪門棄夫的感覺。
晚上離席,紀延和祝東走在前面,宴安跟傅明予并肩落后一步。
傅明予上車時,宴安聽見他吩咐司機去機場。
宴安笑了聲,“二十四孝老公,這個點還去機場接人,人家是沒成年還是怎么的”
傅明予把車窗完全搖下來,手臂半撐著,側(cè)頭看過來。
“總比有人想盡孝都沒地方施展。”
宴安:“”
車緩緩停在宴安面前,他站在車門處,嗤笑:“我沒你那個閑工夫。”
冬天夜涼,宴安沒關車窗。
他閉著眼,一股股涼風吹進來,卻難消心頭煩悶。
車行至市區(qū)時,他睜開眼,吩咐道:“去澄湖河畔。”
河畔有酒,美女成群。
宴安一揮手包了一整個露天餐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著,臺上美女歌手只為他一個人演唱。
歌聲婉轉(zhuǎn),歌手扭著腰肢,媚眼如波。
宴安閉著眼睛,手指跟著音樂節(jié)拍輕輕敲打,美滋滋。
這樣還不夠,他錄了個小視頻發(fā)給傅明予,帶了點炫耀的味道。
“來嗎這歌手漂亮得很。”
幾分鐘后,傅明予回了一條語音。
宴安點開聽了,卻是阮思嫻的聲音。
“宴總,嫉妒世航最近股票太好,想不公平競爭,讓我弄死傅明予”
宴安沒回,冷笑一聲。
妻管嚴。
但笑著笑著,這嘴角就僵了。
宴安回頭看了眼四周,經(jīng)過的人十個有八個是情侶。
而他一個人坐在這里,周圍站了四五個服務員,怎么看怎么奇怪。
沒意思。
宴安付了錢,起身離開。
這樣悠閑的日子又過了大半個月。
沒什么不好,想喝酒就喝酒,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家里那么大房子他想住哪個房間就住哪個房間。
不像有的人從早忙到晚,還得去機場接老婆。
打碎個杯子還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時刻擔心自己要睡次臥。
這天下午,宴安悠哉悠哉地去機場看看停機坪的情況,正巧遇上傅明予也在。
兩人并肩站著,看著機務做系留工作,嘈雜的機器聲響中,傅明予的手機還響個不停。
宴安聽得很煩。
“你能不能關一下鈴聲聽著煩不煩”
傅明予:“關了鈴聲聽不見老婆打的電話怎么辦”
宴安:“”
傅明予:“不好意思,忘了,你沒這個煩惱。”
宴安目光凝滯,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傅明予一邊回著消息,一邊說:“有時候工作再忙也要隨時接老婆電話,不然其實有時候挺羨慕你的。”
“是嗎”
宴安轉(zhuǎn)身朝出口走去,“那你離婚唄。”
這邊剛走,又在機場機組通道遇見阮思嫻。
她正要上飛機,迎面走來,跟宴安打了個招呼。
“宴總,這么早就來機場”
宴安沒說話,阮思嫻偏了偏頭,神神秘秘地說:“你該不會是要去歐洲吧”
“誰說的”
宴安抬了抬眉梢,“我很閑嗎”
阮思嫻摸了摸鼻子,“唔”了聲,不知道說什么。
“啊,老公”她突然抬頭朝后面的人招手。
感覺到傅明予朝這邊走過來,宴安懶得理,拔腿就走。
可是走了幾步,他還是沒忍住回頭看。
嘖。
連體嬰兒嗎你們是
都快三十的人了摟摟抱抱的。
沒眼看。
可是怎么就這么心酸呢。
怎么同樣是坐擁航空公司的總裁,命運竟如此千差萬別。
宴安慢悠悠地回了北航大樓。
一天的工作下來,他還是覺得賺錢有意思。
正準備回家的時候,他突然想起,明天是鄭幼安生日。
不過按照鄭幼安那邊的時區(qū),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她的生日了。
他想了想,還是得跟她說兩句。
但是一打開兩人對話框,看見大半個月前那句“宴安哥哥,我昨晚好像把你衣服弄壞了,我去歐洲給你買一件一模一樣的賠給你”就腦仁疼。
算了。
宴安退出了對話框。
鄭幼安跑了大半個月都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他干嘛要去發(fā)消息。
不過晃了一會兒,他閑來無事,只是閑來無事,又去翻了翻鄭幼安的朋友圈。
很好,什么都沒更新。
連過生日都安安靜靜的,看來她在歐洲過得也不是很爽。
宴安的心情又平復了一點。
是夜,他收到了一條來自銀行的扣款信息,是他的副卡。
消費不低。
這還是這大半個月以后鄭幼安第一次刷他的卡。
真給他買襯衫去了
如果是這樣,宴安覺得他可以原諒鄭幼安。
小姑娘害羞嘛,被他哄著在床上這樣那樣的,難以面對他是正常的。
“給我安排司機。”
宴安吩咐秘書,“對了,讓你去訂的項鏈呢”
“已經(jīng)送到您家里了,不過沒人。”
秘書說完,剛要走,宴安又叫住她。
“算了,我自己開車。”
秘書點點頭,看了宴安兩眼,欲言又止。
這秘書是新來的,主要負責宴安平時的瑣事,基本不著手工作上的事情。
小姑娘為人細心謹慎,平時連鄭幼安的事情都幫忙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怎么”宴安問,“還有事”
秘書舔了舔嘴角,拿出手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今天早上鄭小姐發(fā)了個朋友圈,我感覺她可能是忘記屏蔽我了。”
宴安:“什么”
秘書把手機給他看。
小小的照片卻擠了不少人。
鄭幼安坐在沙發(fā)中間,后面站了幾個女孩子,是她的朋友。
而她四周分別是五、六、七、八個沒穿上衣的藍眼睛猛男,捧著生日蛋糕和香檳,頭上帶著小燈牌,連在一起是“happybirthdayanna”
配文:按時長大新的一歲新的可愛謝謝各位趕來異國他鄉(xiāng)為我過生日,愛你們
宴安眼角直抽抽。
一時竟不知道該從哪里生氣。
因為這他媽哪兒哪兒都能把他氣死。
還新的一歲新的可愛
還他媽愛你們
我他媽都不知道你英文名叫安妮呢
合著刷他幾十萬是點了八個肌肉猛男陪她過生日,結(jié)果出錢的人還被屏蔽了
有那么一瞬間,宴安的血壓飆到了需要呼叫120的程度。
“把她的卡給我凍結(jié)了”
秘書連忙點頭說好。
宴安坐下來抽了根煙。
冷靜,不行,得冷靜。
他按住胸口,深吸了幾口氣,又對秘書吩咐道:“給我安排航班,我要去歐洲。”
此刻夜里八點。
秘書說道:“這會兒已經(jīng)沒有了,最近的航班是明天晚上世航九點的。”
宴安:“你不會安排私人飛機啊”
秘書被宴安的火氣震得連退了兩步。
而宴安拿起外套就走,把門摔得震天響。
秘書委屈巴巴地看著門。
“可、可是你老婆就是坐你的私人飛機走的啊”
此時的鄭幼安剛從酒店床上清醒。
她盯著天花板,久久不愿起床。
空虛,整個人就是空虛。
昨天幾個好朋友得知她在歐洲,悄悄過來給她一個驚喜。
驚喜就驚喜吧,她也得好好款待朋友們。
開個趴體,慶祝慶祝。
可是連她朋友都大老遠飛來了,而她丈夫卻連個消息都沒有。
雖然是名義上不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止是名義上的丈夫了。
鄭幼安煩躁地翻了個身。
一整個晚上,她希望宴安給她說句“生日快樂”,又害怕宴安跟她說這句話。
等了大半天,她腦子一抽,點了張照。
想發(fā)朋友圈只讓宴安看見,可是又怕宴安發(fā)現(xiàn)沒有共同朋友的點贊評論起疑心,于是只設置給他秘書看。
但是這么久過去,宴安也沒點反應。
可能他秘書看見了不敢告訴他吧。
最難過的是,她結(jié)賬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那么多錢。
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鄭大小姐了,不敢隨意問家里要錢,還得刷自己丈夫的卡。
太沒意思了這婚結(jié)的。
鄭幼安慢吞吞地坐起來,盯著鏡子里蓬頭垢面的自己,發(fā)了好一會兒呆。
不行,不能搞成一副豪門棄婦的樣子。
生日誒我生日誒
再塑料夫妻也得說一句“生日快樂”吧
擱前兩年沒結(jié)婚的時候還專門叫人送禮物呢,怎么現(xiàn)在有了結(jié)婚證反而連句話都沒有了
鄭幼安越想越氣,頭發(fā)都快立起來了。
宴安我告訴你,十秒之內(nèi)給我發(fā)消息,不然你沒老婆了。
鄭幼安拿出手機,盯著屏幕看。
“十、九、八、七、六、九、八、七、九、八、七”
不知道數(shù)了第幾遍倒數(shù),鄭幼安的手機終于響了一下。
來自銀行的賬號凍結(jié)信息。
“嘶”
鄭幼安清晰地聽到自己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宴安人都到機場了,秘書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打電話過來告訴他情況。
很好。
宴安笑了。
他在商務航站樓靜靜地站著,盯著大玻璃,看著里面的倒影,卻一言不發(fā)。
跟在身后的人幾次想說話,卻不敢開口。
“宴總,要不還是給您安排世航的航班”
秘書小心翼翼地說,“明晚九點起飛,下飛機正好是那邊中午。”
“不用了。”
宴安撂了電話。
坐著我的飛機跑了,花著我的錢坐擁美男,還想讓我千里迢迢來歐洲找你
鄭幼安我告訴你。
那也不是不行。
兩分鐘后,傅明予手機里收到一條微信。
宴安:在借個飛機
鄭幼安的小姐妹們還沒走,下午又湊到她的酒店找她,但是人已經(jīng)不在了。
打電話問她,她也不接。
連她的助理裴青都一個人住在酒店里,并不知道鄭幼安的去向。
但大家并不是很擔心,因為她臨走的時候還去前臺交代了仔細打掃她的房間。
她嫌被子有點粗糙。
其實鄭幼安只是一個人出去逛了。
荷蘭是誕生了梵高和倫勃朗的地方,首都阿姆斯特丹還有世界上最好的美術館,所以鄭幼安對這個國家很熟。
她去了荷蘭國家博物館,也去了凡高博物館,后來還不知不覺走進了紅燈區(qū)。
景觀什么的沒注意,她就是覺得太冷了。
這鬼地方怎么這么冷
走到河邊打了個噴嚏后,鄭幼安蹲下來懷疑人生。
太慘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未來會這么慘。
跟合法丈夫滾了床單,卻不敢面對他,跑得比誰都快。
現(xiàn)在她明明就是一個有家不能回的豪門棄婦。
長這么大也不是沒見過別的塑料夫妻,人家至少該花錢花錢,而她的塑料丈夫連一句生日祝福都沒有就算了,居然還凍結(jié)了銀行卡
鄭幼安想一想就要暈過去。
傍晚,運河里的水上巴士又迎來了一陣高峰。
鄭幼安也買了一張票,但只是那種傳統(tǒng)小船,只能容納兩個人。
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上去,坐到了最邊上。
唉。
鄭幼安重重地嘆了口氣。
“美女,你一個人來這邊玩啊”
跟她說話的是另一一個同船的中國游客,男的,長得還挺帥,只是留了一頭長發(fā),還燙卷了,看起來跟迪克牛仔似的。
鄭幼安點了點頭,沒說話。
“你挺大膽啊。”迪克牛仔湊過去一點,“你一個人不怕啊”
“怕什么。”鄭幼安面無表情地說,“阿姆斯特丹不是歐洲最安全的城市嗎”
迪克牛仔看著她笑了,“看樣子你像是心情不好出來散心的”
見她又盯著手機看,迪克牛仔洞悉一切,“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鄭幼安:“我沒有男朋友。”
“哦,這樣啊”迪克牛仔抿了抿唇,緩緩拿出手機,“那我們可不可以加個微信我也是一個人來這邊玩,我是來攝影的,你要是沒事,我還可以給你拍照。”
“可以。”鄭幼安點點頭,“如果我老公不介意的話。”
迪克牛仔:“”
他又緩緩收回了手機,“倒也不必。”
說時遲那時快,鄭幼安已經(jīng)拿出手機給宴安發(fā)語音。
“有個男人非常想加我微信,給我拍拍照什么的,你介意嗎”
迪克牛仔:“”
也沒有非常想吧。
消息發(fā)出去了,鄭幼安自己點開聽了一遍,又有點后悔。
這算什么呢。
說好了不插手私生活的。
還沒超過兩分鐘,她趕緊撤回了這條消息。
迪克牛仔悄然挪遠了點,鄭幼安抬頭看過來,“你能借我一張紙巾嗎”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有點想哭。
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東西牽絆住了。
“哦,我找找”迪克牛仔渾身摸了摸,只找到一張皺巴巴的衛(wèi)生紙,“喏。”
鄭幼安破天荒地沒有嫌棄這張紙有點臟,胡亂地擦了擦眼睛。
還好她今天出門沒有化妝。
雖然是有夫之婦吧,但是迪克牛仔看著鄭幼安有點慘,迅速給自己轉(zhuǎn)換了一個婦女之友的身份,重新挪回去。
“小妹妹,跟你老公吵架了”
鄭幼安點頭。
前幾天她朋友過來陪她過生日,她都沒說出口。
面對一個陌生人,她反而有了更多的傾訴欲。
“那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我開解開解你。”迪克牛仔說,“不過我們不加微信,真的不加。”
怎么說呢
鄭幼安想了想,她情緒的起源好像就是宴安沒給她一句生日祝福。
“我過生日,他沒給我說生日快樂。”
迪克牛仔:“就這樣”
鄭幼安:“就這樣。”
迪克牛仔沉默許久,尋思著女人也太難搞了。
一句生日祝福沒說就氣得一個人來國外,還在這里學林黛玉。
鄭幼安側(cè)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是不是很過分”
“是很過分。”迪克牛仔說,“離婚吧。”
鄭幼安:“你就是這樣開解的”
“唉。”迪克牛仔又從包里掏出一張紙塞給鄭幼安,“你看你這就受不了了,你老公要是出個軌劈個腿,回頭再給你帶個小三小四小五回來,你不得跳河”
鄭幼安沒回答,心里卻震了震。
她居然在認真地想,宴安要是真的這么做了,她該怎么做。
明明前段時間說不管對方私生活的也是她自己。
“哎呀,既然不想離婚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了吧。”迪克牛仔伸手拍她肩膀,“大不了你也去外面找,沒心沒肺,快樂加倍。”
他的手還沒縮回去,鄭幼安突然聽到有人叫她。
她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鄭幼安”
鄭幼安抬頭,正正好在橋梁上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荷蘭這鬼天氣,他連外套都沒穿,筆直地站在上面,夕陽照在他身上,像給他鋪了一層金光。
鄭幼安看著他,現(xiàn)在以為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
直到宴安俯身,伸手指了指她。
“停下來。”
鄭幼安半張著嘴,腦子里的想法慢慢成形。
宴安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了
在她發(fā)呆了這一刻,小船已經(jīng)駛進橋底,視線突然被截斷。
不一會兒,小船又駛出橋底。
鄭幼安還保持著抬頭的姿勢,可是宴安已經(jīng)不在橋上了。
她愣了愣,動作遲緩地回頭,看見宴安不知道什么時候上了另一輛船,遠遠看著她。
“鄭幼安停下來”
直到這一刻,鄭幼安才確定真的是宴安來了。
腦子里一瞬間炸開了彩色的焰火。
但焰火冷卻后,她第一反應是逃。
仿佛真的見到這個人,就要跌進某個深淵似的。
“別、別讓他追上了”鄭幼安緊張起來連英文都忘了說,“快跑”
但船夫干了幾十年了,哪國游客都見過,練就了一身憑借表情翻譯語言的功能。
迪克牛仔前前后后看了好幾圈,也不明白后面那個男人是鄭幼安的誰。
反正不是丈夫吧。
哪個女人見了丈夫會跑
除非他家暴。
“不是,你跑什么那人誰啊”
見鄭幼安激動地站起來,迪克牛仔怕她摔下去,伸手拉住她,“你小心點啊。”
宴安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拉住鄭幼安的手。
他眼里冒著火,沉著聲音吩咐船夫加速。
兩條小船就這么在運河里展開了追逐賽。
鄭幼安看見宴安和她的距離越來越近,心跳也越來越快。
什么呀
有病啊
追什么追啊
“你干嘛呀”鄭幼安沒忍住,朝他喊道,“你瘋了”
宴安沒說話,朝船頭走去。
兩只船的距離極速縮小。
幾秒后,四周一陣驚呼。
鄭幼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攔腰攬住抱到了另一只船上。
兩只船同時劇烈搖晃,迪克牛仔先生差點栽下河。
而鄭幼安雙腳沾到船后,卻驚魂未定。
船在搖晃,她被宴安緊緊抓著。
“你瘋了你你干什么你”
“鄭幼安你別動”
“你瘋了你啊”
鄭幼安一邊掙扎一邊往另一邊腿,一只腳突然踩空,四周又是一陣游客驚呼。
宴安始終沒松開手,在她墜河的一瞬間用力往回拽。
拽是拽回來了,不過兩人一起從另一邊栽進了河里。
這條河頓時沸騰了起來,人聲嘈雜,有驚呼的,有喊“hep”的。
不過沒等到別人出手相救,宴安已經(jīng)抱著鄭幼安浮出水面。
兩人就這樣相擁在冰冷的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