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彥書前半輩子幾經(jīng)波折,1088理解唐沅的惜才之心,可為什么要投資一個注定倒閉的雜志社
唐沅瞇眼看著秋日帶著冷調(diào)的陽光,微笑道“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88。”
“我用不算多的錢,買到了一件無價之寶。”
買到了一群青年人的熱血和夢想。
莊彥書在雜志社的那些同好都被他帶回來的好消息砸懵了,震驚之后便是無邊的狂喜,一掃之前的頹靡沮喪,一群人仿佛打了雞血似的,第二天就帶著一份新鮮出爐的合同又找上了唐沅。
唐沅驚訝“速度這么快”
莊彥書不好意思地?fù)蠐项^,漲紅了臉解釋“這份合同不算厚,擬起來也快,大家就想著先把這樁事情給了了”
他的聲音愈發(fā)低下去,到后面聲若蚊蠅,一張臉恨不得垂到地里去。
唐沅了然失笑。
這群年輕人是生怕自己反悔,迫不及待地想先白紙黑字地定下來呢。
她也沒再打趣滿臉通紅的莊彥書,接過合同細(xì)細(xì)翻看起來。
不得不說,對方誠意滿滿,條款上沒有耍一點(diǎn)小心機(jī),甚至把很多明明對雜志社有利的內(nèi)容留白出來,等著她點(diǎn)頭后再寫上去,那架勢直當(dāng)她是個菩薩似的,就差把她供起來了。
本也不是指著這玩意給自己賺錢,她看完后也沒有什么異議,讓莊彥書完善了各項條款,爽快利落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后續(xù)手續(xù)有我的助理和你們交接,雜志社的資金我會每季度按時匯過來,你們安心。”
莊彥書捧著新鮮出爐的合同,聽著新老板的諄諄叮囑,開心得像一朵盛放在陽光下的向日葵。
他鄭重地向唐沅鞠了一躬,才道“老板,下周雜志社會舉辦一個內(nèi)部宴會,如果您有時間的話,還望您能賞臉參加。”
他把一封包裝正式精美的請柬放在桌上,眼里溢出一絲忐忑,又小聲補(bǔ)充道“大家都希望您能來。”
唐沅愣了一下,笑道“好,到時我一定到場。”
莊彥書這才重新抿唇笑開,眼里亮晶晶的,盛滿了歡喜。
雜志社的聚會正好定在中秋前一天,唐沅一早去公司處理好文件,就乘車往那邊趕。
莊彥書這群年輕人囊中羞澀,雜志社的社址也在一個頗為偏僻的地方,唐沅從市中心趕過去得頗費(fèi)一番功夫。她有些乏,便單手支在車窗棱上,闔眼一下下揉著太陽穴。
刺耳的剎車聲突兀地響起,強(qiáng)大的慣性將她整個人猛地往前一帶,她立刻抓牢窗沿,險險地沒有一頭磕在前座上。
前面開車的司機(jī)額角冷汗簌簌而下,趕緊回身解釋“老板,前面巷道里突然冒出個小女孩,我怕撞了人,才”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唐沅已經(jīng)推門走下了車。
她繞步到車前,看到了那個大半個身子撲在車前蓋上的小姑娘。
那是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長得又黑又瘦,穿一身舊式布衣,上頭補(bǔ)丁疊著補(bǔ)丁,光著一雙腳丫子,也不知跑了多久,腳上沾滿了淤泥灰塵。她趴在車前蓋上,從唐沅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蓬亂枯黃的頭發(fā),和緊緊扒著車前蓋的那雙粗糙干瘦的手。
“死丫頭,你還敢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兒去”
旁邊的巷道里又傳來一聲叫罵,一個男人提著一根嬰孩手臂粗的木棍子罵罵咧咧地跑出來,臉上滿是猙獰的怒火。他一看到那小女孩,渾濁的眼珠里陡然發(fā)出一道兇狠的光,三兩步跨過來就要去逮那女孩。
那女孩猛地抬頭,五指緊攥成拳,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眼睛卻格外大。
周圍行人原本還在一旁看熱鬧,一見那男人拿著棍子追出來,紛紛退后幾步,躲到邊上繼續(xù)去看這場鬧劇。女孩迅速掃視了一圈,周圍空空蕩蕩,唯有一名穿著時髦講究的女子站在她身前,神色平靜地看著她。
女孩沒念過書,難以形容那是怎樣一種神態(tài),只覺得像極了那些個畫像上慈悲為懷的菩薩。
神憫世人。
明明已經(jīng)跑不動了,眼前昏得發(fā)黑,可那一瞬間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踉蹌著跑過去,膝蓋一彎跪在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小姐,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嗓音仿佛磨著一把粗砂,雙手死死抓著女人剪裁得宜的褲腳,像沉水之人抓著自己最后的浮木。
拎著棍子的男人也在此時追了上來,他看也沒看唐沅,高高揚(yáng)起手里的木棍,眼底閃爍著狠戾興奮的光。
“我叫你跑啊”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注
文中肩上擔(dān)著未來與夢想,擔(dān)著世間浩然正氣,也擔(dān)著清風(fēng)明月,楊柳依依一句改編自烽火戲諸侯的劍來,原文
“少年的肩膀,就該這樣才對嘛,什么國仇家恨,浩然正氣,都不要急,先挑起清風(fēng)明月、楊柳依依和草長鶯飛,少年郎的肩頭,本就應(yīng)當(dāng)滿是美好的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