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泰源本能地不愿意相信這一切,可殘酷的現實已經擺在面前,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的不情愿而有所改變,他只能強迫自己去接受。
而且在震驚之余,他也稍微有點回過味兒來了,只要把盧素英這個名詞和之前的各種神奇事件聯系在一起,仿佛所有的異常都有了答案,畢竟以他和妻子如今的關系,對方氣到想要弄死sk的可能性并不低。
何況按照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盧素英的目的絕對不是徹底整垮sk,那對她和孩子都沒有好處。
相反,按她這聲東擊西的策略,倒更像是來奪權的
想通了這一點,崔泰源心中的忐忑感瞬間又增強了不少,下意識的拿出手機,給某個skt的股東打去了電話。
然而根本打不通,對方不知道是手機沒在身邊,還是手動靜音了,等待接通的鈴聲一直響,可就是沒人按下接聽鍵。
在一陣陣的嘟嘟聲中,崔泰源腦海中那個最糟糕的設想開始瘋狂蔓延。
這世界上不會只有他一個聰明人,他都能想到通過收購擁有牌照的公司來重新獲得3g運營權,那對方也可以利用手中的牌照來獲得skt的股份,甚至從而在公司內占據主導地位。
商業(yè)的世界就是如此,你以為你是獵人,面前的獵物完全是勢在必得,卻沒成想人家那是在示敵以弱,就等著你放松警惕之時,直接撲上來咬下一大塊肥肉。
如果是別的什么不知名小公司敢拿著牌照就來skt當強盜,都不用總部出馬,單是skt的那群管理層都能教訓得對方懷疑人生,畢竟內部派系斗爭再怎么嚴重,在面對外敵時,他們還是能保持團結的。
可問題是,盧素英,她算是外敵嗎
在九十年代金融危機前后,為了鼓勵員工加油工作,盧素英是經常陪著崔泰源去全國各地慰問下屬的,許多老員工對她都很熟悉,觀感也都很不錯。
這就導致盡管她從來沒有在sk內部任過職,但作為sk的會長夫人,在公司內部也有不少熟人,這些熟人遍布在公司的各個部門與子公司,其中自然也包括skt。
在許多管理層看來,盧素英估計可以劃歸到自己人的行列中,畢竟她和崔泰源又沒離婚,名下的一切都屬于夫妻共同財產,還不就是左手倒右手的事兒嗎
除非你就是心虛,就是想和人家離婚又不分割財產,不然何必急躁呢還不都是你們夫妻倆的
崔泰源知道很多人嘴上不說,但心里就是這么想的,如果這時候盧素英拿著牌照去找這些原本就對她很熟悉的管理層,再許以重利,很難說這群人會不會在背地里幫助盧素英入主skt。
崔泰源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怎么都打不通的電話似乎也在側面印證著他的猜想,如果不是自制力強大,他這會兒肯定已經忍不住直接殺到那些管理層的面前了。
幸好在他撥出第三個完全不同的號碼時,等待他的終于不再是讓人呼吸不暢的待機音樂,而是一道熟悉的男聲。
那是skt的副社長崔振英,主要負責網絡運營與商務接洽,在整個skt都屬于手握重要收入來源的實權派,而且他本身就是這家子公司的元老,手中也是有股份的。
因為年紀相近、加入公司較早,且公司內黨羽眾多,崔振英并不是特別尊敬崔泰源,見面時僅僅能維持表面上的友好,等到投票表決公司新決策的時候,他的反對意見也是最多的,成天有事兒沒事兒的就鬧幺蛾子,skt的高層里邊,崔泰源最煩的就是他。
也真是昏了頭了,居然把電話打到了崔振英的手機上。
只是對方都已經接起來了,他也不好就這么一聲不吭地掛斷,只能扯著嘴角和對方寒暄起來。
關鍵崔振英這個被突然電話問候的當事人似乎一點也不好奇他為什么會打出這通電話,崔泰源不說,他也不問,就在那邊樂呵呵地附和著,好像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兒,就連和崔泰源聊天都變得不那么難耐了。
對方明顯異常的態(tài)度讓崔泰源內心的不安達到了頂峰,他直覺崔振英的好心情應該和盧素英有關,就他那整天和總部唱反調的性子,選擇與盧素英聯合起來奪權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這也確實能夠讓他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