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 武帝看著手中的奏報,眉頭皺的緊緊的, 讓劉大監(jiān)的身子更加恭謹了許多。
“百姓生活彌艱啊”武帝自認在自己的治下, 政治清明,國力蒸蒸日上, 可是一場詭異的寒流似乎就讓百姓的日子捉襟見肘起來。
奏報中有暗子走訪,京中實情,可謂是讓武帝心中憂慮。此時京城之中,木炭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 反而有逐漸攀升之勢,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今年的冬季天氣似乎有些極端, 一夜之間,寒流出現(xiàn),直接讓京中的氣溫低了很多。
天氣寒冷, 達官貴人還好些, 他們有貂皮, 有毛貨,更是手中錢糧多, 也可多準備木炭, 而普通百姓,大多數(shù)能勉強溫飽,當用于取暖的木炭價格高起來的時候,又需要給家人添加保暖衣物, 更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可是這個開支對于古宋京城的小老百姓來說,并不容易。
京城居不易,并不是簡單說說的,物價高,就是顯著的一點。
金木零自從進入了冬季,似乎有些畏寒,空中飄蕩的雪花,讓他想起來伊人相伴的時候,眼角有些濕潤,但是身邊的小太監(jiān),還是催促了下。
“太孫殿下,養(yǎng)身殿到了”
貼身小太監(jiān),自然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打擾殿下,但是要是讓人知道太孫殿下在養(yǎng)身殿外垂淚,肯定是更是了不得的大事。
“孤,知道了”
金木零帶著鼻音,回著小太監(jiān),武帝制人以嚴,太孫待人以寬,這樣的太孫殿下,在朝堂中很得大臣們的心,就連養(yǎng)身殿的太監(jiān)宮女,都十分的喜愛這位殿下。
“孤來給皇爺爺請安”金木零對著養(yǎng)身殿外的守殿太監(jiān)說著。
守殿太監(jiān)連忙作揖“殿下,稍等。”
守殿太監(jiān)連忙夾著浮塵,一路的小碎步,跑進了殿內(nèi),上報太孫殿下過來請安。
聽著殿外的問候,劉大監(jiān)抬起來頭,看著武帝還在沉思著,不由得低聲提醒到“陛下,太孫殿下,過來請安”
連續(xù)三聲后,武帝才抬起來頭,然后看著劉大監(jiān)“奧宣”
武帝心中的想法無人知道,各王就番之后的密報幾乎三天一份,都放在武帝的暗箱中,如今在各位朝臣看來,武帝屬意太孫殿下登基,已經(jīng)是十拿九穩(wěn),就連禮親王府,已經(jīng)隱隱有太子之勢。
欲傳太孫,必傳太子,畢竟古宋一朝還沒有太孫直接登基的先例。
“孫兒給皇爺爺請安”金木零一進養(yǎng)身殿,就趕忙伏地跪倒,比之前沒有外跑之時,謙卑恭敬了很多,爺孫之間似乎少了些溫情,多了幾分的恭敬。
“起來吧外面天寒,怎么不多睡片刻”武帝看看天色,手中的奏報是下了朝便送了過來,而太孫一貫是步行前來請安,少不得至少走了一盞茶的功夫,而這收拾停當,吃早餐的時間,算起來,金木零也是應(yīng)該天微亮?xí)r就醒來。
“皇爺爺日夜操勞,孫兒不能給皇爺爺分憂,但是也應(yīng)該孝恭,皇爺爺可是有什么心事”作為被武帝帶大的孫子,金木零十分的了解武帝,看著武帝的面容,就知道武帝應(yīng)該有心事。
武帝聽了金木零的關(guān)心,眼睛微微的收了一下,瞇了一下“給太孫個手爐。木零,你是太孫,你可知現(xiàn)在京城木炭,價幾何”
武帝看著金木零的手似乎有些紅,心中到底還是愛惜這個孫子,便讓劉大監(jiān)給金木零一個手爐,然后才有兩分想要考教金木零的心思。
“額”金木零愣住了,要知道,宮中的碳例有各宮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去負責(zé),而金木零一直還在學(xué)習(xí),倒是不曾想到木炭價格這一樣。
“孫兒,孫兒不知”金木零臉上有些羞赧的說著。
武帝眼中的溫情,一點點的淡了下去,口中嗯了一聲“這不怪你,你畢竟也是在宮中學(xué)習(xí)。書讀的如何”
金木零聽到這個問話松了一口氣,畢竟自己踏踏實實的讀書,幾個陪讀翰林都覺著自己讀的不錯。
“師傅說孫兒進度還可”金木零拱手說到。
“不用緊張,坐吧要說有什么心事,就是這木炭價格越來越高,朕擔(dān)憂尋常百姓如何度過寒冬。”武帝說著就看向了以前想要悉心培養(yǎng)的繼承人。
尋常百姓若何,作為太孫,即使跟著莫無淚出宮的金木零,都不曾操心過,他是一個追求自我自由的人,如果再入樊籠,雖然面上恭謹,也不無想要給心中摯愛尋個公道的想法,他需要坐在這個位置上,要不然愛人就會失去。
“嚴寒加衣,木炭價格高昂的話,何不讓百姓多燒制木炭”金木零的話,讓武帝的背脊突然有些低了下去。
“一斤木炭,五十大錢”武帝開口念叨著。
這是劉大監(jiān)連忙跪倒“陛下,昨日陛下已經(jīng)是削減了碳例,只是陛下身體要緊,老奴請求陛下在殿中升起炭盆,莫要受寒,太孫殿下,您勸勸陛下吧”
“五十大錢”金木零的眼神帶著幾分迷茫,不過聽到劉大監(jiān)的話后,他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該放置炭盆的地方居然沒有炭盆。